2001至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研究进展分析——基于CNKI-CAJD期刊论文的计量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研究进展论文,远程教育论文,年间论文,领域论文,我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458x(2011)07-0024-07
我国远程教育研究蓬勃发展，已经成为实现个体终身学习和建设学习型社会、推动农村教育发展、优化教育资源配置的重要手段，日益受到研究学者的关注。在中国知网(CNKI)《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AJD)中进行核心期刊文献检索，记录总数达到6552条。
对远程教育领域研究现状的分析，也是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有助于厘清研究热点与趋势、重要学者和文献，为后续研究奠定良好基础。尽管学科领域研究纷繁，难以得其全貌，但是借助于逐渐兴起的科学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技术，依托文献数据库，通过对文献的计量分析，可以实现“窥一斑而知全豹”，揭示学科领域研究的概貌。
本研究即是运用这一技术，以CNKI-CAJD数据库核心期刊作为文献源，从学术论文的发表这一角度，对文献分布、研究热点与前沿、高影响力学者与文献、学者与机构合作网络等方面进行定量分析，总结概括近十年来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的研究进展，以期为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方法和数据来源
为尽可能保证数据分析的全面性，本研究使用中国知网的《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AJD)进行数据采集。CAJD是“世界上最大的连续动态更新的中国学术期刊全文数据库”[1]。本研究检索控制条件为：期刊年限(2001-2010)+来源类别(核心期刊)，内容检索条件为：主题(远程教育)或者包含(远距离教育)。数据库更新日期为2011年2月12日。共收集记录4890条，占CAJD该主题全部核心期刊文献记录总数的74.63％，可有效概括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的研究现状和最新发展趋势。
本研究采用的数据统计软件包括：中国医科大学医学信息学系开发的数目共现分析系统Bicomb v1.0[2]、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 v6.237[3]，以及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博士研发的信息可视化统计软件CiteSpace 2.2.R11[4][5]。
CiteSpace软件可有效探索学科知识领域的演进与研究前沿，进行可视化分析，使得文献计量学分析易于实现历时性的动态化[6]。该软件内嵌大连理工大学刘盛博博士编制的CNKI(RefWork)格式转换程序，可将采集数据转换为可处理格式。但由于受CNKI数据采集选项和中文文本处理功能的限制，CiteSpace仅可有效处理CNKI数据的专业术语和关键词分析，故本研究同时采用了Bicomb软件和UCINET软件。
远程教育领域文献分布
1.年代分布
以CAJD的发表年度数据为基础，绘制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发表文献年代分布统计图，结果见图1。由图1可知，发表文献的数量总体呈下降趋势，2003年发表文献数量最高，是近十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研究的高峰年度，这可能与我国推进远程教育发展的政策有关，引起学者的短期关注；2010年创下十年来的最低纪录，从后文对研究学者合作网络和高影响力研究学者的分析看，这主要是因为此领域研究正趋于理性化，短期关注学者逐渐离开，以远程教育为固定研究方向的研究学者群体回归为研究的主体人员。
图1 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发表文献年度分布统计
2.载文期刊分布
用Bicomb软件对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核心期刊发表文献的载文期刊分布进行统计，选取“论文数量>25”的期刊共计20种，结果见表1和图2。由表1和图2可知，载文量居前6位的期刊依次是：《中国远程教育》、《中国电化教育》、《中国成人教育》、《电化教育研究》、《现代远距离教育》、《成人教育》、《开放教育研究》，合计占载文总量的58.48％。其中，《中国远程教育》载文量最高，占到载文总量的30.41％。
图2 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发表文献期刊分布统计(Freq>15)
远程教育领域研究热点与前沿分析
1.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词，意在表达文献的主题。通过高频关键词，可以确定某一学科领域的研究热点。本研究使用CiteSpace 2.2.R11，以关键词为节点，时间分区为1年，阀值为Top30 per slice，采用最小生成树(minimum spanning tree)算法，绘制高频关键词共现网络，即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研究热点知识图谱，共得到节点106个，连线415个，结果见图3和表2。
图3 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研究热点知识图谱
图谱中年环的大小表示频次，内部不同年轮的颜色表示相应年份；外部年轮为紫色的年环表示具有高中介中心度的关键节点。中介中心度是测量某一节点被其他节点之间最短路径穿过的程度指标。中介中心度高的节点，对其它节点两两之间的联系起到控制作用，体现了其在整个网络中的重要地位。[6]
由图3中的关键节点分布可知，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的研究热点可以确定为：农村远程教育、农村、对策、成人教育、问题、知识经济、自主学习、开放教育、多媒体、课件、教学设计、模式、教学模式、流媒体、建设、应用。
表2为高频关键词的频次与中介中心度。根据表1统计，从频次排序看，教学模式最高，故其节点年环明显最大。但从节点的中介中心度看，农村远程教育和农村两个节点的紫色年环最大，其中心度最高，占核心地位。这表明，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中，教学模式研究最广泛，但是相对突出的研究热点是农村远程教育及其他农村相关研究。
远程教育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如何教学的问题，教学模式的研究是远程教育领域研究的应有之意。所以，教学模式研究的频次最高，不足为奇。而农村远程教育及农村相关问题的研究热点相对突出，则与我国的农村教育发展战略有着密切的关系。
图4 1985-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农村远程教育研究文献数量年度分布统计
在CAJD数据库中检索发现，农村远程教育主题可追溯到《中国农学通报》1985年第1期刊载的《可康同志在中央农业广播学校第六次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摘要)》。该文献强调了中央农业广播学校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以CAJD全部期刊数据为基础，绘制我国远程教育领域农村远程教育研究文献数量年度分布统计图，结果见图4。由图4可见，文献数量激增出现的时间点是2003年，此后农村远程教育研究文献呈陡升趋势。我国远程教育领域中的这一研究方向转变，与国家农村教育政策的改革恰好契合。国务院于2003年9月17日发布了《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教育工作的决定》，认为农村教育在社会发展中具有基础性作用，提出优先发展战略，决定开发农村现代远程教育资源，实施农村中小学现代远程教育工程[7]。由此，农村远程教育及农村相关问题成为该领域学术研究的重要关注点。
对研究热点分布做进一步的时间线图分析，结果见图5(略)。可以发现，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的各研究方向成熟化，呈现出静态稳定性。
2.研究前沿分析
在CiteSpace软件中，选择突变专业术语类型(burst term)，利用其词频探测技术进行研究前沿术语分析，得到突变专业术语227个，对视图布局进行精简合并，结果见图6(略)。图示显著的索引专业术语有：研究方法、挑战、社区教育、城乡统筹、农村中小学、教育实践、人工智能、课件、ASP。
对这些专业术语进行深度分析，可将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的研究前沿方向概括为4类：研究方法类、挑战应对类、教育资源优化类和网络化建设类。
在研究方法类方向中，以“研究方法”为主题对文献进行进一步检索，导入Bicomb软件进行统计发现，该研究方向的代表性学者有张伟远和穆肃。张伟远现为香港大学专业进修学院持续教育及终身学习研究中心学者，对本主题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网上教学、比较研究、教学与课程设计。穆肃为华南师范大学教育信息技术学院学者，本主题研究集中于网站建设、课程设计与资源建设。近年来，我国远程教育发展迅速，逐渐成为研究热点，但无论是对其进行研究还是实践，具备科学的研究方法是首要的前提。目前的相关研究还主要是理论性思辨。这一问题引起一些学者的关注，除了引介科学的研究方法外，也以此为基础进行了一些实践性研究。香港大学专业进修学院联合北京大学医学网络教育学院还专门开设了网上研究培训课程——“远程教育研究方法”[8]。
在挑战应对类方向中，对“挑战”主题文献进行统计发现，该研究方向主要集中于社会迅速发展和新技术迅速涌现带来的挑战研究。我国对远程教育的进一步明确定位，使其获得迅猛开放式发展，办学、教学和学习三主体及其目标任务均出现重大变化。再者，新技术形式不断出现，使得远程教育发展面临与新学科领域和新技术载体的融合。对这些挑战的研究自然会继续升温。
教育资源优化类方向，包含社区教育、城乡统筹、农村中小学远程教育、教育实践等研究前沿术语，致力于发挥远程教育优势，优化教育资源配置，建设学习型社会，推动全民教育。远程教育的发展趋势之一就是为全民教育和个体终身教育提供学习支持服务，社区教育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实现载体。城乡统筹则意味着教育资源的公平性分配，远程教育可以相对便捷、低成本地实现这一目标。适应于这一目标，对农村中小学远程教育的研究是必不可少的。而远程教育理论向教育实践的转变也是一个重要环节，网络教学平台建设、质量评估和保证体系、教师的定位和培训都是未来的研究方向。
网络化建设类方向，包含课件、ASP、人工智能等研究前沿术语。网络化是远程教育的重要载体形式，课件、ASP和人工智能相关技术的开发和应用研究是一个必然趋势。课件是网络远程教育的重要工具，其设计、应用、资源库建设和相关技术研究，是保证远程教育课堂教学有效性的一个重要因素。ASP是Active Server Page的简称，意为动态服务器网页，现已发展到ASP.NET，是面向Web服务器的一种开发技术，功能与兼容性强，操作便捷，是远程教育网络化建设的重要开发平台。人工智能研究方向则有助于实现网络远程教育的个性化、情景化、自动化和及时反馈功能。
高影响力学者与文献
1.高影响力学者
CiteSpace分析中涉及文献作者的研究有author和cited author两种，分别分析作者合作网络和共被引网络。前者可以发现合作密切的学者群，发掘学术研究的团队效应；后者则对现有研究状态的知识基础领域的研究学者进行研究，可以发现学科领域发展演变进程中的关键学者，是一种过去时研究。本研究中的高影响力学者分析是对目前研究状态的发掘，故不宜应用该软件。
本研究对高影响力学者的研究采用h指数。Hirsch J.E(2005)提出了h指数(h-index)，将其定义为某学者发表文献中共有h篇的被引频次达到至少h次。他在进行对比研究后认为，h指数的评价标准具有较强的客观性，可有效避免自引、高被引单篇论文和作者合著关系的影响，特别适用于相同时间段范围内研究学者的学术成就比较，且对研究学者的未来成就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9][10]
用Bicomb软件对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核心期刊发表文献的第一责任人进行统计，剔除非学术性文献作者，选取频次≥10的作者共计15名。按照h指数计算方法，计算各研究学者的h指数，结果见表3和图7。
由表3和图7可知，从h指数看，前三位学者为丁兴富、丁新和陈丽。丁兴富现为首都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学者，发表文献集中于远程教育基本理论、教育技术与网络远程教育、学习支助服务、教师教育网络联盟等方面。丁新为华南师范大学现代远程教育研究所学者，发表文献集中在远程教育基本理论、以网络和教育技术为基础的现代远程教育发展、学习支持服务、教材与资源建设等方面。陈丽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技术学院学者，研究主要集中于远程教育的基本理论问题以及交互规律。从其学术影响力来看，三位学者可作为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研究的核心学者，推动了远程教育研究的发展。
2.高影响力文献
CiteSpace软件提供的被引文献共引分析，是对现有研究状态的知识基础领域的关键文献进行研究，同样是一种过去时研究。本研究立足于目前研究状态的发掘，所以采用了András Schubert(2009)提出的单篇文献h指数。该指数是对Hirsh提出的h指数概念的扩展。单篇文献h指数指，该文献有h篇引证文献被引频次至少达到h次[11]。
在CAJD中，对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核心期刊发表文献进行检索，剔除非学术性文献，选取被引频次≥100的文献共计9篇，按照h指数计算方法，计算各文献的h指数，结果见表4和图8。
图7 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高影响力作者频次与h指数统计
图8 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高影响力文献频次与h指数统计
由表4和图8可知，从h指数看，前4篇文献为陈丽(2004)的《远程教学中交互规律的研究现状述评》和《术语“教学交互”的本质及其相关概念的辨析》，叶成林、徐福荫、许骏(2004)的《移动学习研究综述》，丁新(2003)的《中国远程教育发展的十大趋势》。这些主要是理论性和评论性相结合的文献，总结概括研究现状，厘清基本概念，建构基本理论体系，具有一定的开创意义，所以成为众多后续研究的基础性文献，故影响力较高。
研究学者合作网络与机构合作网络
1.研究学者合作网络
将采集数据导入Bicomb软件，以作者为关键字段进行提取、统计后，选取频次≥3的203名研究学者(频次累计百分比为28.3427％)数据，生成Excel类型共现矩阵文件。将Excel文件输入UCINET软件，输出##h类型的数据集。然后，导入UCINET集成软件Netdraw[12]进行可视化分析，共得到184个节点。对合作网络去除非主成分并进行布局优化，结果见表5和图9(略)。
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学者间的研究合作比较松散。排除非学术性文献作者后，存在4个合作密切的学者群。其中，郑勤华与陈庚的中介影响程度最高，在整个合作网络中具有明显的桥梁作用。郑勤华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技术学院学者，主要研究方向为教育经济与管理，涉及远程教育毕业论文管理、成本核算和收益率等。陈庚为北京交通大学远程与继续教育学院学者，发表文献主要集中于网络课程建设和远程教育整合探讨。两者构成研究学者群中的联络人角色，强化了学者群之间的联系程度。
从度值中心度来看，丁新和陈丽在合作网络中的影响程度较高，是合作网络中的代表人物。
2.研究机构合作网络
对研究机构合作网络的研究，选取频次≥3的研究机构共73个，频次累计百分比达29.8050％，采用与作者合作网络研究的相同程序，共得到52个节点。对合作网络去除非主成分并进行布局优化，结果见表6和图10。
由表6和图10可知，机构间的研究合作比较松散。北京交通大学远程与教育学院和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在整个合作网络中的中介影响度最高。从度值中心度来看，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是合作网络中的代表机构。中央广播电视大学隶属教育部，负责指导和管理各级电大的教学业务，领导和开展了许多重大研究，其影响力非常大。
本研究以CNKI-CAJD数据为基础，对2001-2010年间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研究进展进行分析，得到如下结论：
·从发表文献的载文期刊分布看，主要期刊有：《中国远程教育》、《中国电化教育》、《中国成人教育》、《电化教育研究》、《现代远距离教育》、《成人教育》、《开放教育研究》。
·研究热点可以确定为：农村远程教育、农村、对策、成人教育、问题、知识经济、自主学习、开放教育、多媒体、课件、教学设计、模式、教学模式、流媒体、建设、应用。
·研究前沿术语有：研究方法、挑战、社区教育、城乡统筹、农村中小学、教育实践、人工智能、课件、ASP。
·从h指数看，丁兴富、丁新和陈丽为远程教育领域研究的核心学者，有效推动了远程教育研究的发展。
·从单篇文献h指数看，影响力较大的文献有：陈丽(2004)的《远程教学中交互规律的研究现状述评》和《术语“教学交互”的本质及其相关概念的辨析》，叶成林、徐福荫、许骏(2004)的《移动学习研究综述》，丁新(2003)的《中国远程教育发展的十大趋势》。
·研究学者合作比较松散。存在以郑勤华、陈庚、丁新和陈丽为代表的4个合作较密切的学者群。
·研究机构合作也比较松散，在合作网络中，北京交通大学远程与教育学院和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的中介影响度最高。从度值中心度来看，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是合作网络中的代表机构。
本研究利用科学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技术，总结了近十年来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的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在远程教育这一领域中，我国已形成专业的研究学者群，众多学者关注基本理论体系建设，具有丰富的研究对象和范畴，亦形成适应于该领域发展的诸多研究前沿方向。但整个领域中的研究合作程度较低，呈明显的群落特征。研究机构和学者间的密切合作，可以进一步整合各机构和学者的专业优势，发挥团队效应，优化研究资源，提高科研效率，有效促进我国远程教育领域研究的进展。
本研究所采用的可视化分析是文献计量学的一个重要发展趋势，依据数据库资源，可以对采集数据进行科学知识图谱分析，清晰明了，结合定性研究，相互印证，可有效概括学科领域研究进展状况。目前，已有学者开发了许多相关统计软件。但通过本研究也发现多数功能均有待完善，中文文本的处理功能普遍较弱。中文文本处理的首要步骤即是进行分词，目前尚无完善的方法，仍需人工校对，比较耗时。再者，中文数据库建设也受到收录期刊文献覆盖数量、下载选项与格式的影响。中文文献数据的采集与研究仍需较长的发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