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可视化融入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耦合机理分析论文

知识可视化融入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耦合机理分析*

任 强

(湖州师范学院 教师教育学院,浙江 湖州313000)

摘 要: 视觉学习对听障学生的认知发展具有重要促进作用,图像化社会境遇为听障学生的视觉学习提供了良好的学习场域,但其视觉学习仍面临诸如数字化学习资源匮乏、知识可视化视觉表征和视觉传达低效、对听障学生眼动和视线规律研究不全面、视觉学习资源缺乏教学交互等困境。知识可视化与听障学生的视觉学习经由知识可视化视觉表征和视觉传达形成耦合,视觉表征侧重由知识向符号表征的转码,而视觉传达则侧重知识可视化的传播。在这种耦合发生的基础上,要健全听障学生视觉学习资源、聚焦听障学生眼动特征与视线规律、优化知识的视觉表征形态、增强视觉传达和知识传播效果。

关键词: 知识可视化;听障学生;视觉学习;耦合机理

我们正生活在一个图像化的时代,在从“文字表意”向“图像表意”的文化转型过程中,图像化的符号生产始终在推波助澜,随之而来的是视觉文化的强势涌现,视觉在人感官中的地位得到极大提升。图像构成了现代人生活世界基本境遇,视觉观感更是成为现代人生活的主导样态,图像与视觉甚至对现代人的精神状态产生重要影响。海德格尔甚至就“图像”给出这样的论断——“倘我们沉思现代,我们就是在追问世界图像。”[1]77图像成为一种媒介,人们凭借图像来把握和思考现代世界。

在经历了“读图时代”的视觉狂欢之后,一方面人们开始反思和审视“图像中心化”导致的“文字表意”式微以及现代人审美情趣和能力的萎缩;另一方面图像借助互联网技术、仿真技术、媒体技术等,通过一种弥散式的途径浸润并迎合了现代人生活世界。生活在现代世界,就是生活在图像世界之中,而图像技术进入教育领域主要方式概括有三:一是图像作为教育教学的媒介,丰富教学内容的表征和呈现方式;二是借助图像技术记录来获取课堂实录,以分析课堂互动的准实验情境,提升课堂教学的有效性;三是借助视频图像反馈助推教师专业的发展。[2]不过,对图像进入学校教育持审慎态度甚至质疑者不在少数,激进者称学校教育成为“图像化泛滥重灾区”,指责教学内容的图像化弱化了儿童逻辑思维、固化了儿童想象力、窄化了意义空间、异化建构师生关系等;[3]温和者则指出要在图像时代找寻语文教学的变革路径,要凸显象形文字的图像与意义关联,激发儿童语文学习中的想象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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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图像化存在方式对教育产生的影响褒贬不一,不过这些评述视角多数是基于正常的学校教育,对于特殊教育领域中的听障学生而言,图像发挥的独特优势和巨大价值是难以衡量的。听障学生或者听力受损或者听力丧失,其对外感知主要依靠视觉,在一个无声或者接近无声的世界中,借助图像化的视觉学习与借助图像表征的知识可视化技术可为听障学生的学习提供更多可能性。当论者在提及正常学校教育的“图像泛滥”之时,特殊教育学校的听障学生面临的图像生存境遇并不乐观,在读图时代将知识可视化融入听障学生的视觉学习应当成为一种常态。本文首先审视读图时代听障学生视觉学习面临的机遇和困境,然后在此基础上分析知识可视化与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内在耦合机理及其实现路径。

一、读图时代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机遇与困境

视觉学习最初源于加德纳多元智能理论中的“视觉—空间智能”观点,对绝大多数人而言,视觉学习能力与生俱来,只是水平高低不同而已,视觉学习一般包括视觉注意、视觉感知和视觉思维。就听障学生而言,从听觉补偿角度来看,视觉学习的价值和作用尤为重要,特别是在读图时代,图像化世界为听障学生的视觉学习创造了更大的机遇和空间。然而,尽管读图时代图像已然“泛滥成灾”,但面向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学习资源、教学方式等仍存在诸多困境。

其中XZY表示载体坐标系,xyz表示MPU6050安装坐标系。从图中可以看到,沿载体坐标系的X轴运动,会在加速度计坐标系的z轴中产生运动加速度分量,而不会影响其他两轴的加速度分量。利用重力加速度恒定这一条件,可以由其他两轴上的重力加速度分量推导出运动方向上的重力加速度分量,进一步计算出运动加速度,实现加速度分离和姿态信息的解算。

(一)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机遇

知识可视化与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耦合过程通过视觉表征和视觉传达来实现。知识的视觉表征在本质上是知识可视化的实践化途径之一,视觉表征将内在知识(包括内隐的知识和外显的知识)转换为外在的可视化的知识。视觉传达是对视觉表征后的可视化知识进行传播与共享,既包括对视觉表征后知识代码符号的传播学优化,也包括对视觉表征后知识代码符号的解码传递。内在知识经过视觉表征和视觉传达之后,才能成为便于视觉感官捕捉到的视觉化知识。经由听障学生个体的视觉注意、视觉感知和视觉思维等一系列视觉学习和认知过程,原本的内在知识就形成了一次有效的知识传播和知识创造过程,或者将其定义为知识可视化与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耦合发生过程,这一过程可用图1表示。

听障学生视觉学习资源使用过程缺乏教学交互性。信息技术引领下的学校教学模式和学生学习方式不断发生深度变革,慕课等网络课程已经从大学课堂逐步走进中小学课堂,其对特殊教育学校的教和学也产生辐射影响。慕课将教师讲授知识的视频、课程文本资源、课堂与课后测验等全部共享在云端,对学习者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要求降低,学习者的个性化学习特征得以放大,借助在线交流平台共同学习者可以及时分享和交流问题,教师通过平台为学生答疑解惑、借助测验来评价学习者的学习效果等,总之,教学的交互性明显。同时,翻转课堂作为一种教学模式,从传统教学中的“教师为中心”转向教师与学生的深度互动。在翻转课堂教学模式下,由于数字化学习资源的丰富性,学生在课前和课外通过学习教师共享的教学资源,初步完成基础性的练习,在教学过程中则主要针对存在问题讨论、交流,强调知识运用,在一定程度上是对传统教学模式的改良。不难看出,无论慕课还是翻转课堂,对数字学习资源的应用都提出较高的技术要求,非常强调教学的交互性。由于面向听障学生的数字资源匮乏,因此在听障学生的教学中多沿用普通数字资源,较少考虑资源与人的适配度,这也就降低了教学的交互效果。车月琴等对国内外听障学生微课研究现状进行分析,指出微课教学开始在听障学生的教学中得到应用,但微课短视频教学主要是对传统课堂教学的补充和辅助,微课短视频更侧重于知识单项传递,未能有效提升听障学生视觉学习中的交互性。[9]

在人们共享读图时代的迅捷与便利之时,作为弱势群体的听障学生很难充分参与其中共享图像优势。为了给弱势群体提供均等的基本公共服务,无障碍设计理念应运而生。尤其随着技术中心论的崛起,图像时代的无障碍传播试图通过技术的无障碍化解决听障人士的“听障”问题,其中,多媒体平台、仿真技术和数字技术为视觉和听觉符号的交换提供了技术支持。我国无障碍设计和应用主要在图书馆、政府网站等公共服务平台,教育领域中对无障碍的研究聚焦于无障碍数字资源的设计与开发,通过对数字教育资源的内容设计、媒体素材设计、交互反馈设计、界面导航设计等探索,开发适合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数字教育资源。

(二)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困境

本研究所有数据均采用SPSS18.0软件进行统计,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率和百分比描述,进行χ2检验,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听障学生视觉学习资源的视觉表征和视觉传达低效。视觉表征是知识可视化的具体研究对象,是知识与符号之间的对应关系,换言之,知识是内核,符号表达是外壳,知识借助一定的符号具体、形象、生动的表现和展示出来,这就是知识可视化的视觉表征。[6]这里涉及两个核心问题,首先是哪些知识可以通过视觉符号表现出来,其次是这些知识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予以表达。而知识可视化的视觉传达则是在有效构建知识与符号之间的对应和指代关系之后,视觉学习资源的设计者根据视觉信息传播的规律,优化和美化图形、视频、文本、动画等不同形式媒体的组合与呈现方式,通过视觉符号有效传递和传播知识的过程。孙树志和刘永福通过实验测试50个教育网站的网页是否符合万维网协会的网络信息无障碍设计标准,结果显示我国教育网站整体缺乏无障碍设计理念,尤其是在网页内容呈现、网页空间结构布局、导航设计和辅助技术支持等视觉表征和视觉传达方面,对听障学生等弱势群体的需求几乎未能应答。[7]

公安武警边防部队是一支代表国家、政府和人民在边境地区执法的队伍,其战斗行动实际是对违法分子实施拘捕的执法过程。各类不同的违法分子,其犯法的程度有重有轻,有主有次,对这些人的打击也应依法实施,即使是罪大恶极,应当判处死刑的犯罪分子,也应遵循法律程序,将其捕获并经公、检、法部门审查后依法进行处理。因此,边防战斗实际上是对犯罪分子实施拘捕的一种执法行动。这就是在战斗中提倡指挥靠前,近战捕歼这一战斗原则的原因。而伏击战法正是实现这一作战原则行之有效的途径,也是完成边防战斗任务的有效方法。

图像时代的知识可视化为各类知识提供了独特的图解脚注,图像在技术和消费的双重驱动下在教育领域开始生长,视觉学习最初仅从有别于听觉等感觉通道来解读,被视为普通学习者的一种学习风格而已。但对于听障学生而言,视觉学习的价值不言而喻,因此教育技术学、特殊教育学、心理学、认知神经科学、语言学均对听障学生的视觉学习开展不同范式的研究。那么,视觉学习是如何发生的? 何秋琳等认为视觉学习的主要认知过程包括视觉注意、视觉感知和视觉思维,三者是学习者视觉学习的基础,三者既是技能也是活动,相互辅助和促进。[12]视觉注意是视觉学习的基本认知过程,从学习环境中选择、搜索、聚焦和定位到目标学习物,是基本的认知技能,不同年龄的儿童视觉注意的范围和持续时间有较大差异,听力对视觉注意也会产生一定影响,尤其是早期听力障碍反而会使儿童的视觉注意能力增强,从视觉注意范围来看,听障学生的视觉注意区域一般会大于健听学生的视觉注意区域,只是听障学生更易受到无关视觉刺激等因素的干扰。视觉感知与学习环境的关系更为密切,视觉感知与语言、手势等环境中提示性信息会产生交互作用,这种交互作用有助于视觉学习者对学习目标物的深度感知和理解。视觉思维是指学习者在大脑中将学习目标的基本形态予以结构化和组织化,包括形状、大小、颜色、结构等,这其实是在大脑中对图像的再造,结构化了的知识借助图像等立体多维形态表征,最终知识在人脑中得以存储和提取。

紫云举目无亲,从来上海的第一天起,就住进了蒋海峰的单身宿舍。她想找个工作,考过公务员,都没有下文。蒋海峰有点沉不住气,借酒发脾气。

二、知识可视化与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内在耦合

(一)知识可视化与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耦合基础

知识可视化(Knowledge Visualization)本意有“可见的、清晰的呈现”和“图示化”等内涵,主要基于计算图形学等学科将大规模数据转化成为直观图形、图像。科学计算可视化和数据可视化是知识可视化的发展起源,2004年Martin J.Eppler和Remo A.Burkhard最早给出知识可视化的界定,赵国庆等在此基础上修订后认为,知识可视化是“研究如何应用视觉表征改进两个或两个以上人之间复杂知识创造与传递的学科”[10]。通俗地解释,知识可视化就是知识的图像或图解表达,这种图解表达更加直观,更便于人理解和传递知识。对知识可视化的具体研究可从三个视角加以考察:可视化的知识类型,即哪些知识能够可视化;可视化的目的,知识可视化是为了传播、共享知识,还是为了发现、评价,抑或是创新知识等;可视化的具体形式,即可视化的具体表征方式。三者的最佳匹配才能使知识可视化的效用最大化。常见的知识可视化方式有概念图、思维导图、认知地图、语义网络、韦恩图、知识动画、视频、虚拟现实等类型。知识可视化表征的直观性和趣味性,提高了学习者的参与度,通过数字资源平台增加了教与学之间的交互效果。伍国华和李克东对国内外近30年51项知识可视化的教学应用实验进行元分析,发现概念图、思维导图、认知地图、语义网络、思维地图等常见的知识可视化方式在教学中的应用可显著提高学生的认知绩效和学业情感,而且知识可视化的应用效果与教师教学设计密切相关。[11]

对读图时代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眼动指标和视线规律研究不够全面。眼动实验法可以研究听障学生在不同条件下使用学习资源时的眼动特征,分析其眼动指标和视线规律,不过就当前的图像社会而言,对听障学生视觉学习中的眼动指标研究还远远不够。已有研究中,特殊教育学和心理学者对听障学生在文本阅读中的认知过程非常关注,通过眼动实验分析听障学生文本阅读困难的认知原因以及阅读的心理机制,尤其是阅读策略、阅读监控、组织策略、推理能力等方面,以帮助提高听障学生阅读教学的有效性,[8]13-16但此类研究主要集中在文本篇章这种单一类型学习材料上,针对多媒体学习材料的研究成果并不多见。少数针对文本阅读材料中插图效应的研究,也是为了验证插图效应是否有助于提高听障学生文本阅读理解能力,侧重点仍然是研究听障学生的阅读文本材料的认知过程。教育技术学则注重研究健听学生,侧重于数字资源平台中的多媒体组合呈现方式、视觉刺激属性元素、信息容量等对阅读行为和学习绩效的影响,然而,这些因素是否会对听障学生产生影响,会产生什么影响,研究还不够具体和全面。

(二)知识可视化与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耦合过程

置身于读图时代的听障学生,目力所及的图像视觉资源极大丰富,为听障学生的视觉感官和视觉通道提供大量的刺激源。从广告、电影、电视到智能手机、数码相机、平板电脑,各类图像与媒体层出不穷,可穿戴技术、虚拟现实技术、无线通信技术、传感技术、多媒体技术等将图像符号生产与人的图像消费紧密结合,覆盖生活的各个角落。数字化媒介擅长多媒体组合叙事,多媒体组合更利于直观的表达。在技术的强力支撑下,数字媒介形成的图像更加逼真,甚至超越原初事物本身,使原本的不可见变成可见,即使在身体缺场的情境下也能通过视觉产生逼真立体的“身体”感知。

面向听障学生的视觉学习资源整体匮乏。2017年教育部等七部委联合出台《第二期特殊教育提升计划(2017-2020年)》,在重要任务中明确指出要“加强无障碍设施建设”,在主要措施中提出要“加强特殊教育信息化建设和应用,重视教具、学具和康复辅助器具的开发与应用。”郭炯和钟文婷对我国特殊教育信息化环境建设和应用状况进行调查,在特殊教育信息化资源一项上的结论是“严重匮乏”。[5]我国特殊教育信息化资源建设还没有形成健全的机制,尽管教育行政管理部门出台相关政策与指导意见,但相关的资源建设起点低、基础薄弱、社会关注不够等问题非常突出。面向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数字资源主要还是停留在零星的理论研究、探索性实验设计水平,远未达到实际应用和成规模、成体系推广阶段。本可以借助图像表意的强势地位,让听障学生获得更多的有意义视觉学习机会,但图像技术的扩张与图像的社会消费基本同步,在消费主义指引下的图像技术较少顾及听障学生等弱势群体。

图 1知识可视化与听障儿童视觉学习耦合过程图

知识的视觉表征旨在转换知识的形态,促进知识在个体与群体之间的传递和创新,使知识的形态以更加直观、生动和多模态的方式加以表现。对知识分类有很多种,在常见的分类中,按照知识外显程度可以划分为内隐知识和外显知识;按照知识的内容特征可以划分为陈述性知识和程序性知识等。不同类型的知识如何采用合理的图解表征方式,涉及到知识与符号的关系,这里的图解并非简单地将知识用图像或者图形的方式加以表征,而是指以各种生动、直观和多样化等途径来表征知识,采用图解是比较简洁的提法。在知识的视觉表征中,符号是知识的载体,是表征的形式。对于听障学生而言,将声音或者语言转化为文字是最基本的表征类型,即文字表征;其次才是图形表征、图片表征和视像表征。其中,图形表征是对知识和概念之间关系的直观表征,借助线条、框、圈等基本图形和颜色区分,通过线条链接和括号等表征知识要素之间的关系图。图形表征比较常见的是概念图、思维导图等,在听障学生学习过程中,无论陈述性知识还是程序性知识均可以通过思维导图等直观表征,从而帮助听障学生理解文本和提升能力。图片可以表征更为复杂的知识,对图片的阅读速度也要高于对文字和图形的阅读速度,尤其是对一些隐性知识的表征,比如价值观、态度、情感等的表征,图片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视像表征的范围更广,涉及视频、知识动画、虚拟现实等,听障学生视觉的参与度更大,特别是虚拟现实技术等甚至能激发听障学生对未知知识的探索,提升学生的求知欲和学习动机。[13]

知识的视觉传达更为关注知识在听障学生个体与学习媒介、个体与个体、个体和群体间的传播效能,其是基于传播视角对知识表现形式的设计过程和基于信息加工视角对知识编码和解码的过程。首先,经过视觉表征之后的知识可以借助一些符号得以表征,不过这种表征不一定完全符合视觉传播的规律,因此还需要从设计学和传播学角度对符号表现力进行优化。面向听障学生的视觉传达要求知识能准确、生动、大信息量地快速传递,从而提高听障学生在感官上的接受度,因此要对知识表征符号的各构成要素进行设计编排以实现有效传达,比如文字的字体、字号等,图片的位置、方向、大小、数量等,色彩设计中的色调、背景色等。其中,视觉传达并不是机械地展示知识和数据等信息,而是力图通过生动、简洁和富有感染力的方式渗透和辐射知识,甚至引发受传播者的深度关注,这就是有力的视觉传达。其次,知识的视觉传达还承载着知识的传播功能,知识可视化的传播者将知识转换为视觉表征,这种转换就是符号代码的编码过程,而接受传播的听障学生,在获取视觉表征之后,要将这种符号代码完成一次解码,即需要进一步将视觉表征符号转换成为知识,如此才可能完成知识的视觉传达。这样知识就实现了从个体到个体、个体到群体的有效传递和传播。[14]听障学生的视觉学习正是经由知识可视化的视觉表征和视觉传达之后发生的,知识的视觉表征和视觉传达就是利用视觉感官感知,通俗而言就是“看”。“看”在生活中无时不刻在都在发生,似乎并不新奇;事实上,“看”不是简单的一个动作,而是人大脑内部复杂的信息加工过程,“看”不仅仅是“看到”,而是旨在“看懂”,这就是视觉学习意义层面的“看”。对于听障学生而言,听力感官受损,听觉通道受损或关闭;知识可视化后呈现的知识表征,如果能被听障学生“看懂”“看好”,那么,知识可视化与视觉学习在听障学生群体上发生的耦合就是有意义的。

三、知识可视化融入听障学生视觉学习的实现路径

(一)关注听障学生学习需要,建立健全视觉学习资源

目前,我国整体缺乏从听障学生学习需要出发构建的视觉学习资源,尽管在图像时代,媒介技术和学习资源非常丰富,但是立场和视域的转变显得非常宝贵。首先,要在宏观层面进一步明确对特殊教育信息化的政策规划,对听障学生的学习资源建设还需加大支持力度。其次,要制定面向听障学生视觉学习资源的建设标准,视觉学习资源中的基本建设规范和标准是保障,在达到基本标准的情况下,构建并实现视觉学习资源的有效共享,才可能提高视觉学习资源的使用效率。最后,加强听障学生视觉学习资源的协同建设。政府在无障碍资源建设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过程中,要加大对听障学生视觉学习资源的投入力度,同时要扶持和培育普惠性的资源设计与应用型企业,给符合条件的企业在场地支持、税收减免、人员培训等方面给予支持;搭建教育与医疗机构的互通平台,实现对听障学生合力支持;构建教育技术学、特殊教育学、医学、认知神经科学、设计学、传播学等跨学科的智力支持,协同构建面向听障学生的视觉学习资源。

(二)推广眼动追踪实验技术,聚焦听障学生视线规律

在心理学和教育技术学对视知觉的研究中,常采用眼动追踪技术来研究眼动时的注视点顺序和眼跳距离等,以此分析视觉学习过程中的眼动特征和视线规律,并进一步考察学习者的认知规律。在已有研究中,教育技术学主要研究健听学生使用多媒体学习资源过程中的眼动指标,对听障学生特殊需求关注不够;特殊教育学主要侧重对听障学生的文本阅读的认知过程研究,而对学生在多媒体学习资源使用时的眼动研究成果并不多见。要推动借助眼动追踪技术研究听障学生使用数字化多媒体学习资源中的视觉规律,从多媒体教学材料设计等角度,归纳出面向听障学生的数字化视觉学习资源设计原则和策略,为听障学生数字学习资源的进一步开发提供理论支撑和实验证据;从多媒体教与学的角度,归纳出指导听障学生高效利用数字化学习资源学习的策略,从而指导聋校教师有效利用数字化视觉学习资源的教学策略。此外,对于教育网站,甚至也可以为政府网站的“无障碍”建设提供借鉴。

(三)整合课程知识与视觉技术,优化知识视觉表征形态

按照布鲁纳的发现学习理论,每个学科均存在一定的知识结构,学习的过程就是学生将学科知识结构转码内化到自己的知识结构中。如果在听障学生的视觉学习中,能将课程知识与视觉技术有效整合,通过知识可视化的视觉表征将课程知识结构直观展示出来,那么将有利于听障学生清晰熟练地理解和掌握课程知识。龙裕杰构建了听障学生可视化教育资源评价的9个指标,其中排在前4位的分别是资源与课程内容的匹配度、规范性、有效性、趣味性。[15]18可见,知识可视化过程中知识与符号之间的恰切匹配尤为重要。在知识表征的过程中,需要合理设置各类视觉元素的比重,控制视觉元素的信息量和范围;视觉元素的低效或者无效呈现,非但不能提高视觉表征的价值,反而会增加听障学生认知负荷,从而导致学生难以准确分配注意力,降低学生视觉学习效率。同时,要增加知识表征的趣味性,以吸引和延长听障学生的注视时间,提高视觉注意率。

(四)增强知识的视觉传达效果,提高知识可视化的传播效能

在面向听障学生的视觉学习资源设计中,通过对浙江等地特殊教育学校师生的调查和访谈后发现,师生普遍对视觉学习资源中引导视觉注意的提示信息元素表现出关注。听障学生在使用视觉学习资源时,如果将其中的语音信息转化为可视的手语帮助信息,在一定程度上能起到补偿声音效果、增强视觉效果等作用。可以在视觉学习资源中为听障学生增加手语可视帮助信息,从而节约其理解及重新整合知识所要耗费的资源,在一定程度上优化学习效果。除此以外,在资源设计和开发时增加标记突出信息、增加提示线索突出信息、重复出现学习信息等辅助手段,可以增强知识传达的效果。[16]111-112在使用视觉学习资源时,加强对听障学生阶段性学习效果的及时反馈,通过在线答疑、小组在线讨论、完成测验等方式提高学生的参与度,增加教与学的互动性,也可最终提高知识可视化的传播效能。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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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nalysis of the Coupling Mechanism of Knowledge Visualization into Hearing impaired Students'Visual Learning

REN Qiang
(College of Teacher Education,Huzhou University,Huzhou 313000,China)

Abstract: Visual learning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promoting the cognitive development of hearing-impaired students.Image society provides a good learning field for hearing-impaired students'visual learning.However,visual learning still faces several problems such as the lack of digital learning resources,inefficient visual representation of knowledge and visual communication,inadequate research on hearing impaired students'eye movement characteristics and visual rules and absence of teaching interaction in visual learning resources.Knowledge visualization and hearing-impaired students'visual learning form a coupling through visual representation and communication.Visual representation focuses on the transcoding from knowledge to symbolic representation,while visual communication on the spreading of knowledge visualization.On the basis of this coupling,it is necessary to improve the visual learning resources of hearing-impaired students,to focus on the eye movement characteristics and visual rules of hearing-impaired students,to optimize the configuration of visual representation,and to enhance the effect of visual communication and knowledge dissemination.

Key words: knowledge visualization;hearing-impaired students;visual learning;coupling mechanism

中图分类号: G40-057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9-1734(2019)03-0043-07

* 收稿日期: 2019-01-08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青年基金项目“听障学生阅读教育网页的眼动特征及其应用策略研究”(16YJCZH078);浙江省社科重点研究基地(浙江师范大学儿童研究院)课题“听障儿童阅读多媒体网页的眼动特征及其应用策略研究”(16JDSKL02)。

作者简介: 任强,在读博士,讲师,从事教育学原理和教育心理研究。

[责任编辑 铁晓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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