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基金是一条美丽的蛇?_基金法论文

共同基金是一条美丽的蛇?_基金法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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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喝彩声中,我们的《证券投资基金法》(下称“《基金法》”)登台亮相了。投资基金这个东西,是我们从国外搬来的,又以美国搞得最为热闹。共同基金的国际实践主要是美国的实践,共同基金相关法律的国际坐标也主要是美国的法律。不错,美国的答案未必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但美国共同基金方面的问题却经常是各国所共有的问题。股市以贪婪为原动力,而贪婪所带来的问题也有共性,共同基金方面当然也不例外。美国有关共同基金的很多东西应该是我们可以借鉴的。

化成美女的毒蛇

美国股市有过不少国际丽人:5大会计事务所、证券分析师、公司债券、纳斯达克,还有共同基金。这些美人都曾让我们垂涎过,而其中又以共同基金为最,驻颜有术,经久不衰,让我们多少人眼热心跳。海内外朋友热心得不行,摩拳擦掌,自告奋勇地要帮助我们推出各种金融产品。有的朋友还告诉我们,在金融产品方面我们也必须有自己的“氢弹”、“原子弹”。“大力发展基金,大力发展机构投资者”,不仅是响亮的口号,更有人将其作为振兴股市的“伟哥”。

新经济神话破灭之后,几大丽人的画皮纷纷被揭去,只有共同基金硕果仅存。最后,经过长期的内查外调,终于发现共同基金也有许多隐藏很深的问题,甚至可以不夸张地说,共同基金是一条化成美女的毒蛇。

有人给股市指出一条光明大道,说是股市兴旺取决于上市公司的质量,上市公司的质量又取决于公司治理,而公司治理必须全心全意地依靠机构投资者。这个等式成立的话,股市就全靠共同基金了,因为据说共同基金是机构投资者中的生力军。多么动听的说法,简直像童话一样。

可惜得很,事实证明,共同基金辜负了广大股民的殷切期望。安然,世界通讯公司的大股东中不乏共同基金,但此类机构投资者并没有对安然的坏头头起到牵制作用。相反,共同基金自己是劣迹斑斑,其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费用问题

从共同基金出售的第一天起,便有种种问题。业绩方面就有误导,共同基金总是宣扬自己过去的业绩如何如何,尽管其目前的业绩让人不敢恭维。但共同基金的问题主要还是费用问题。推销共同基金的经纪人经常承诺打折,但又口惠而实不至。此外,共同基金管理者不向投资者说明大多数收费的情况,不提管理费、申购费和交易成本对投资者回报的影响。投资人并不知道收费的水准,也不知道费用的具体开支以及申购费和其他交易成本对投资实际回报所产生的影响。美国每年共同基金收取的各种费用达800亿美元,难免有人见利忘义,干一些不法勾当。

股市有游戏的性质,既然是游戏,自己游戏股市岂不更好?有什么必要花钱请人教我们如何投资?何况,最后还是要投资者自己选择风险,自己承担风险。到底是为什么呢?可以借用中国的餐饮文化来解释一下。参加共同基金,就是要吃大餐。小本经营者买不起的许多金融产品,加入共同基金后便可望也可及了。本来是只能吃菜肉馄饨的小户人家,因为换成8人一桌大餐或是10人一桌大餐,所以也能品尝珍禽异兽。但不吃那么多,只吃一点点,而且还要交钱给基金管理人员,因为他们帮助投资者安排了组合大餐,当然也要有所回报。

(二)滞后交易

滞后交易指在纽约时间下午4点之后继续交易,是一种违法行为,但某些大户4点之后却仍然可以随意进出。从滞后交易中获取暴利者的学名是“市场时间差利用者”(market timer)。他们欺骗了共同基金的长期投资股东,每年骗取的金额达50亿美元。证交会的两位前主席莱维特和布里登一同公开发表文章,抨击操纵共同基金的种种劣端。两位老主席指出,令人发指的是,共同基金的管理者与对冲基金等大股东勾结起来,前者给后者发价和交易方面的特权,后者从不当交易和不当定价中获益,而共同基金发起人也一同分赃。

(三)利害冲突

共同基金重在“共同”,“共同”本来是说大家互利互惠,共同基金持有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但事实并非如此,少数大户得到了特别关照。目前美国有9000万人持有共同基金。纽约州检察长斯皮策指出,规模效益本可以节省开支,但投资者却并没有能够从中得益。斯皮策又说:“不当交易和高额费用都是治理结构所造成的后果,管理层得以致富,但损害了投资者的利益。”

关键问题是有利害冲突。共同基金的独立董事名义上可以罢免投资顾问,但实际上多听命于投资顾问,因为他们的位置就是投资顾问给安排的。此外,共同基金董事兼职过多,无意或无力行使有效监督。再有,券商也有利害冲突,那边投资银行做承售业务,这边共同基金助其一臂之力,买进相关股票。但这种关联交易比较隐蔽,防不胜防。到现在为止,美国的证券监管机构只是怀疑这种勾结,还没有拿到证据。

出售共同基金的华尔街券商都按其出售的金额提成(券商有庞大的销售网,共同基金不得不依赖于此)。当然,这笔提成不能算作是收益,否则在反不正当竞争法之下可能会有些麻烦。所以,这笔提成被算作是培训费或其他成本。

“周末布道,平常强盗”

共同基金出了问题怎么办?现在流行一个口号,说是股市要讲诚信。从美国的情况看,越是在那里高唱诚信的人,经常就是最不讲诚信的人。不是吗?安然丑闻之后,从券商的大头目到纽交所的格拉索,仍然拼命地给自己捞钱。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开口闭口都是诚信,但是查一查这些人的历史,他们过去的表现便很有问题。但正是这些人和机构,却口口声声地要别人诚信。说穿了,他们就是要别人诚信,自己却不诚信。用西方人的话来说,就是“周末布道,平常强盗”。

美国证券监管领导人的所作所为也证明,在这个领域,“诚信”这个东西不可信。证交会的历届主席远不是圣人,从该会前任主席彼特到现任主席唐纳尔德森,哪一个真正讲过诚信?唐纳尔德森本人就有问题。他在一家叫安泰(Aetna)的保险公司只干了13个月,便拿走1900万美元的报酬,是个很贪婪的家伙。彼特更是一个以替会计事务所效力为生的律师。由这样一批人来负责股市监管,他们怎么可能对券商下狠手?

美国证交会主席大多券商出身,对券商迟迟不肯动手,总是在死保券商。你想指望证交会内部有人分化瓦解出来为小股民说话,那是不太现实的。在证交会5位正副主席之中,最亲近大券商的便是现任主席唐纳尔德森,恰恰是因为他处处掣肘,证交会对共同基金的监管才很不得力。证交会前任主席彼特,安然事发后还在证交会内亲切接见被调查公司的来人,结果招致一片喊打声,坏了券商的大事。不错,证交会第一任主席乔·肯尼迪下过狠手,死整券商,尽管任前他本人也是位股市大盗。但肯尼迪从证交会主席位置上下来后,就再没有在股市这个圈子里混过。

不过平心而论,证交会的干部群众也很难。在某些情况下,证交会是很威风的,可以让券商的日子很不好过;不断披露的日子也就是不断交代的日子。美国人将此称作是“皱起眉头”的权力。确实,一遍又一遍地披露和交代问题是很难受。但是,如果券商选择撕破脸皮进行抗争,那就轮到证交会难受了。

美国共同基金败露出的问题,应该给我们特别的启示:没有不散的宴席,共同基金是股市破灭的最后一个神话,从今以后我们应该丢掉幻想。在股市这个地方,任何金融产品,任何金融创新,都是注定要被一小撮金融寡头所劫持,沦为他们手中鱼肉股民的工具。

“怕将病眼望中原”

经济学家厉以宁先生以全国人大财政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之身份,向人大常委员会做《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投资基金法》(草案)的说明》。说明中厉先生特别提到美国的《投资公司法》和《投资顾问法》。但很可惜的是,《基金法》起草过程中似乎并没有很好地研究美国的相关法律,连美国的相关法律也没有译成中文。始乱终弃是一普遍规律,证券行业也一样:如果开始就不认真,后面结果可想而知。实际上,一个很大的问题已经铸就。中国的《证券法》、《公司法》修改起来何其困难,《基金法》匆忙问世,其不足之处要改也难。

目前保护投资者的口号响彻云霄,但《基金法》对有关高管人员的要求并不高。美国《投资公司法》(1940年)第35节专门提到信托责任,该责任适用于共同基金的有关高管人员、董事、任何咨询委员会的成员或主要承销人,第35节还提到涉及报酬或酬金时的信托责任。而我们的《基金法》只要求“诚实信用”责任。

信托责任与诚实信用责任有相似之处,但有时也有很大差别。比如,如果高管人员的报酬以合同固定下来,即便符合诚实信用原则,在信托责任之下,股东仍然可以一争。或许,在中国这个地方,法律写诚实信用还是写信托责任,最终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法院遇到证券诉讼时羞羞答答,立案庭经常是原告不可逾越的障碍。而难以通过诉讼维护的权利,也就是停留在纸面上的权利。尽管如此,法律还是精致一点为好,法律措辞不严谨,技术层面上不好看。明明说是要做个好人,从今以后要穿西装演文明戏,那为什么还要穿上大裤衩到处乱跑?

在中国这片土地上,证券法属于民商法的地盘,而基金法又属于广义上的证券法。但据说中国民商法学界最近比较忙,无暇认真研究基金法。据说民商法学界两位老大似的人物,为了争抢一个学术协会的第一把交椅而互不相让。结果该协会数年未开过年会,圈内人一时传为美谈。

“瓜蔓已都无可摘,豆萁何苦更相煎”。世界上法治的潮流、诉讼维权的潮流,浩浩荡荡,汹涌向前。我们这里也排出了法律方阵,据说阵容还很豪华。但主帅不动、老大不动,行动起来只有散兵游勇,只会投掷标枪和匕首。

法学界的恶行丝毫也不亚于证券业的违规行为。证券业的不良分子只是骗人钱财,至多不过是扰乱市场而已,而学界的那些人胡来就是毁人——世界上还有比毁人更可恶的吗?相比之下,股市真是一个清凉世界。

有人说共同基金很美,只要她移居到华夏这块大地上来,便会光彩照人。或许,在我们神州大地上,共同基金这位美女还不是毒蛇。但我们这里的共同基金也不是特别健康,是多愁多病的林妹妹。不是吗?我们这里有全流通的问题,有股民诉讼难的问题,而且还没有可操作的破产法。破产法是收拾残局的法律,我们没有像样的破产法,但在共同基金方面又摆出一副大干快上的架势,真叫人捏把冷汗。我们这个民族是很不认真的民族。我们连可以操作的破产法也没有,却还要兴致勃勃,煞有介事地谈论共同基金的新纪元,有时还要笑谈美国的月亮不圆。一个没有羞恶之心的地方,大多会上演悲剧或闹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股市的问题积压到今天,已经是遍地荆棘。纵然共同基金是棋盘上能够纵横斜杀的“女王”,怕也是举步维艰——何况共同基金还没有女王的身段和手段。“欲上危楼还却步,怕将病眼望中原”——共同基金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说和说战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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