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资源、战略与美国的外交政策，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外交政策论文,美国论文,权力论文,战略论文,资源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D871.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215(2012)01-0048-05
在美国的国际关系字典里出现最多、最富有争议的，就是power，resource and strategy，本文暂翻译为权力、资源、战略。美国的对外关系一直是与这三个词纠结不清，这三个词关系反应了美国不同时期的对外关系的政策、态势及其成效。
一、权力、资源、战略的概念界定及相互关系
约瑟夫·奈在1990年秋季号的外交杂志上发表了《软权力》。在这篇文章里，他对权力作了如下阐释。字典对权力的释义：权力就是做某事或控制某人的能力，或者是强迫别做他不愿做的事情的能力。[1](154)韦伯斯特字典的解释是：1.产生某种影响的能力；2.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态势、威权；3.具有控制力或者具有权威，尤其指国家政权。资源在词典里释义：应该是获得供给或支持的源泉。因此控制资源，动用一切可以依赖的力量实现对他者的控制。由于实现控制的手段非常重要，就出现了策略。策略的定义为：为达到某种目的而采用的详细地计划和手段。
无论是哪种词典释义其关注焦点都在控制上，通俗地说就是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所以美国的外交战略无论用哪种权力，其目的都是要操纵别国，即加强控制力、影响力。尽管自冷战以来出现了众多关于权力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新名词比如说软实力、硬实力、巧实力、甜实力、剑实力、粘实力等等，但实质就是综合利用各种资源，形成一种合力，从而达到在国际关系中的领导地位，主导全局，引导潮流，设立制度，规范秩序，影响规则。但如何正视自己的资源优势，如何运用已有的权力去开发占有新的优势资源，就需要有正确、高超的策略，拥有了新的优势资源，即加强扩大了控制别人、影响别人的而达到自己的目的权力，面对变化了的国际形势，随着资源优势和劣势的对比变化随时调节对外关系的策略，这就是美国总会为他所拥有的权力穿上新的外衣，戴上新的面具，主要是对内指明维护全球霸权的新策略，对外调整外交关系，掩盖其争取用最小的成本，获取支配别国最大权力的目的。约瑟夫·奈说：“控制别人必须拥有某些资源，传统上的外交家和政客认为权力就是控制人口、领土、自然资源、经济规模、军事力量、政治稳定。在十八世纪的欧洲的农业经济社会，人口是非常重要的权力资源，因为它是税收的基础，兵丁的来源。传统上，验证大国的力量是通过战争来显示其实力。今天，对于权力的定义已经不那么重视早期形成的军队的力量和军事征服，技术、教育及其经济的增长在国际权力中非常重要，然而地理、人口，原材料也变得不那么重要”。[1](154)从上面的论述来看，奈对于权力的核心问题认识很清楚，即一定控制某种资源。当20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高速发展，某些人担心日本会对美国造成威胁时，尽管奈承认经济增长在国际权力中占有重要地位，但是对于日本的经济崛起会引导世界政治进入日本时代的说法不予认同。原因是日本安全威胁来源于中国和苏联，而日本的海上安全要靠美国的保护，冷战的结束并不意味着这些问题会消失。我们知道，在美国的体系内，日本的安全就是日本头上的紧箍咒，因此他再怎么折腾他也逃不出美国的手心。原因很简单，就是美国拥有无与伦比的权力资源。按照奈的说法，能够挑战美国的有潜质的大国俄罗斯、日本、中国等国家都各有缺陷，比如说俄罗斯经济落后，中国还欠发达，日本在军事和意识形态上都还不足。而美国在权力资源方面广泛占有极大的优势。
奈在世纪之交敏锐地发现世界政治的权力资源会发生深刻的变化，因此美国在实现其国家目标时会存在很大困难，于是他认为美国不能继续以前的维持霸权的模式，靠经济和军事的实力维持其霸权，因此在新的世纪美国不应以拥有许多资源的超级大国出现而是加强对政治环境的控制力，从而让其他的国家按照美国的意愿行事。
美国的问题不在于来自于其他主要国家崛起的挑战，而在于权力分散的总的趋势。要弄清楚权力变动的实质是：跨国的私人行为体的快速增长，无论是大的公司还是政治集团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早期就出现了。就连坚定信仰古典均势理论的基辛格在1975年也承认说：“我们正进入一个新的时代，旧的国际模式已经崩溃.......这个世界在经济，交流和人类启蒙方面的依存度越来越高。”[1](156)
面对变化的国际形势，要依靠能动用的资源保持控制，影响别人的能力就是非常重要。在使用武力的代价日益昂贵的现代，其他工具比如说交流、组织和制度上技巧及其对依存度的操纵能力便显得非常重要。相互依存并不意味着和谐，相反有时甚至是非常不平衡的相互依赖，正如两个感情不太好的恋人试图操纵对方一样。相互博弈的双方中比较不那么脆弱的一方会使用秘密的筹码来威胁他们的关系作为权力的源泉。再者相互依存在其他不同的领域以不同形式保持平衡，比如说安全、贸易和金融。因此当一方比另一方更脆弱或更不脆弱时，创造和抵制事务间的联系就成了权力游戏的艺术。政治领袖会使用国际制度来减少或增加这种联系。他们营造某种平台用符合他们最大利益的方式来确定事务的范畴。
随着权力工具的变化，策略也应随之调整。考虑到传统安全，军队作为工具总是与均势理论联系在一起。为了保证独立不受军事的威胁，就考虑如何用均势理论去限制对方的力量。而现在涉及到相互利益的经济和生态问题的问题只有通过合作才能解决。在新的国际格局即将出现之际，直接通过武力获得经济利益的成本实在太高了，也太危险了。权力是一种关系，而根据定义更意味着某种环境。权力的价值兑换能力的减弱就意味着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才有可能正确估价综合各种权力资源后形成的权力的合力的大小。
根据奈的观点，在冷战结束后，尽管军队工具与权力均势策略依旧是形成正确的政策的前提，但是所有大国的权力正在分流的新的因素在现代世界里也不容忽视。影响权力分散的因素有：经济的依存度越来越大，跨国的行为体逐渐增多，相对弱小的国家的民族主义逐步增强，技术的传播速度越来越快，以及事物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新的权力资源，比如说有效沟通的能力及其发展和利用多边机构的能力越来越重要。权力正从资金丰富的一方转向信息丰富的一方。美国在国际形势发生新变化的情况下该如何整合所有的权力资源，重点突出哪些权力资源呢？总的来看，美国在九十年代以来，充分利用其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制度等资源，调整对外的战略，加紧实现美国主宰的全球化时代。
二、美国外交权力分析
外交权力资源是美国制定外交政策的基础，根据经济、军事、文化、政治、外交、信息等权力资源的力量对比制定不同战略，偏重使用某种资源的的战略，就是权力资源的变脸，所以权力资源的外在的表现形式就是软实力、硬实力、甜食力、粘实力、巧实力等外交战略。为了认清美国外交政策的实质，有必要具体分析一下这些权力的“变脸”。
(一)权力第一个面孔：文化的影响力
软实力的概念是约瑟夫·奈提出并不断发展完善的，软实力是指文化影响力，即榜样的力量，是思想和理想的力量，它的作用很微妙，他让别的国家心甘情愿接受你想让他接受的东西。David Shambaugh(沈大伟)称之为塑造策略。软实力能够维持美国的世界秩序原因是：它能影响他国使之喜欢美国的体系从而愿意支持他。米德曾用一张漫画形象的说明美国软实力：美国正如一个领舞者，定调者，许多追随者都跟着美国的曲调翩翩起舞。软实力是美国文化和理想的吸引力，它吸引其他的国家支持至少接受它的霸权地位和政策。
如果把美国各种实力的交叉使用或组合使用，软实力就象带有诱人芳香的粘液，香喷喷的诱饵，或者说麻痹人的精神鸦片。而美国总会打出一面旗帜把世界人民聚集在自己麾下，除了最基本的民主自由的价值观念以各种喜闻乐见的方式来渗透，还经常根据国际形势变化，打出吸引人的旗帜，比如二战时期的反法西斯的国际主义，冷战时期的反帝主义，冷战结束的反对种族清洗，“9·11”后的反对恐怖主义，就是体现美国软实力的重要的几面旗帜。而只有冷战时期的反帝主义使美国的软实力得到增强，原因是由于美国从来没有建立大的殖民帝国，在二战后积极的督促欧洲国家允许殖民地国家的独立。在那个时期人权和民主在全球有无比的吸引力，而美国恰恰被看作是这些价值观念的积极的倡导者，因而美国的软实力在反帝反殖的旗帜下得到空前的增强。其余的没有使美国的软实力增强反而破坏了美国的软实力，原因就是美国言行不一，挂羊头，卖狗肉。
二战后，美国政府积极建立有广泛国际支持的全球体系，同时美国公司、非营利组织、大学、乃至上百万普通民众都表现积极的热情来提高美国的威望和影响力。比如说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沃尔特·迪士尼、玛丽莲·梦露、迈克尔·杰克逊等在推销美国的成就时丝毫不逊于前美国务卿约翰·福斯特·杜勒斯，美国前财政部长C.道格拉斯·狄龙。或者是使日本的工业成功转型的生产力大师W.埃德沃兹·戴明，他在日本的成绩可以说与麦克阿瑟齐名。那些虽来自世界各地汇聚于美国却成功地把美国的产品，生产及其管理模式推销到国外，并招募了最富有才智的非美国国籍的外国精英，其中最成功的那部分精英被提拔到领导阶层。企业的这些措施有助于营造美国在非常关键的条件下完成创造自由世界所需要的一个跨国的、相互尊重的、多元文化的空间。美国软实力增强的另外一个表现是美国在海外推行的慷慨的人权资助。但从国家资助这一方面，美国与世界上其他国家相比并不是非常慷慨的国家。根据美国情报署的官员卡罗尔·C.安德烈谩所言，发展资助仅占美国对外资助的17%，而美国对外援助的62%来自私人基金。美国基金会所提供国际援助每年达到30亿美元。因此说私人资助对美国外交政策的影响比国家援助所产生的影响要大得多，从而大大提高了美国的软实力。
(二)权力的第二张面孔：经济的诱惑力
美国的外交政策专家沃尔特·拉塞尔·米德称之为粘权力，他认为在当今的国际关系中，解决国际冲突，平衡厉害关系，不能仅靠武力威慑和文化吸引，好莱坞电影和枪炮不能使美国维持其霸权，保持其在世界秩序中的领导地位。美国的霸权地位赖以生存的条件之一就是美国以其经济政策和经济机构作为诱饵，吸引其他的国家加入美国世界经济体系这个大网，继而把他们套牢后，享用他们。此法甚妙，可以使伊拉克绝对臣服，俄罗斯不敢造次，甚至令中国不敢挑战美国。米德分析美国称霸世界的秘密武器——粘实力即蜘蛛网战略，也称“陷阱效应”。为了更形象地说明粘实力，米德配了一幅图，图上是一张编织非常严密精巧的大蜘蛛网，网上是一只体格健壮的蜘蛛，稳坐中军帐等待美餐，网上是累累的其他各国钱币图案形状的白骨。这张图与约瑟夫·奈外交战略的基本本质非常吻合，在国际关系的网络，尽量充当网络的编织者，这样才知道死结在哪，另外要像蜘蛛一样，拥有能够粘住猎物使之不能脱身的粘液。所以美国的外交战略就是综合使用各种权力资源，用软实力吸引猎物，使之愿意与加入游戏，并遵守已有的游戏规则。
我们可以从德国走上战争道路历史来说明一个国家的经济结构和政策是如何被当作武器来使用。在战前的长期的和平中的德国被经济利益引入英国主导的世界贸易体系中，从此德国的经济就越来越依靠贸易。本土的工业依靠进口原材料，德国的制造商依靠外国市场。诚然，经济诱惑力没能阻止一战的爆发，但对于英国的胜利是至关重要的。战争一开始，英国便切断了德国赖以生存的世界贸易，而英国有皇家海军保证英国及其盟国继续能够与世界其他国家进行贸易。基本原料和粮食的匮乏在整个战争中制约着德国。在1916年-1917年的冬天，德国陷入很严重的饥荒。与此同时，为了赢得胜利，扳回局面，德国决定用北大西洋的海军舰艇切断盟国的海上供应。正因为德国的这一举动，在盟国一筹莫展之时，美国参战.最后，在1918年秋，德国在军队中和民间中形象一落千丈。内外交困使德国当局请求停战。经济诱惑力是英国一战中最强的武器，也是二十一世纪美国的最强的武器。
十九世纪，英国贸易和投资体系建立吸引美国参加进来，伦敦的金融市场提供了足以使美国工业成长的资金，而美国也在与英帝国的自由贸易中发了大财。在某种意义上，美国的贸易也与英国的海军绑在一起，也就是只要美国保持与英国的友谊，他就能与全世界进行贸易，万一友谊中断，就意味着金融危机。因此在美国总有强大游说议员反对美国与英国发生战争。两次世界大战及其经济危机撕破了维持早期世界经济体系的网络，在冷战中，为了努力改善和重建旧的世界体系，美国不得不改变世界经济体系的货币基础和法律政治框架，国际货币体系和自由贸易是美国编织经济大网的两个重要的基础。1944年的布雷顿森林体系使美元成为世界的中心货币，而且美元至少在理论上还与黄金挂钩且维持了三十年。在这个体系里美联储为了适应经济的需要可以增加美元的供给量，近三十年里不断地增加美元供给量竟然还能保持物价的稳定，这真是奇迹！不断增加货币供给量有助于产生经济奇迹，这种经济奇迹提高了西方发达国家及日本的生活水平。布雷顿森林体系在1973年的全球经济危机中解体，但是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个以美元为中心货币，汇率浮动体系竟然和以前一样运转良好。自由贸易和经济一体化标志着美国在二十世纪外交政策前所未有的胜利。美国的或是在美受到教育的法律和经济专家去世界各地帮助穷国建立能够保证外资的机构，甚至那些越来越依靠政府主导的计划和投资为主的发展中国家比如说中国也开始市场经济。不用枪炮，国际金融机构把银行家和顾问送往世界各地。美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开放其市场，甚至在非论的基础上，出口欧洲、日本、甚至一些贫穷的国家。这个政策当然是为了全面遏制共产主义的一部分，有助于加强世界对美国的同盟支持。作为世界储备货币美元及其美国日益扩大的财政金融方面的影响和地位，催生了所谓世界经济的火车头，消费者的最佳选择。美国的贸易赤字刺激了世界其他国家的生产和消费，增加了财富，刺激了他们要加入美国主导的世界经济体系的欲望。冷战时期美国对于向国外竞争者开放国内市场在美国外交政策中一直是有非常有争议的话题。美国的工人和企业面对激烈的竞争，强烈地反对开放市场。而另一些人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担心把美国变成国际债务人及其巨额的贸易赤字的隐患。从艾森豪威尔当政以来，迫在眉睫的危机已经初露端倪(美元的价值问题，国内利率及币值)。只要美国对外债的依赖增强，那负面的结果就是美元的物质化。债券被最富有和最有实力的集团所购买，他们只有在能够保证债务价值的政府保持稳定的情况下才能获得利润。富有的英国人反对斯图亚特王朝的复辟就是担心他们银行里的资金的价值受到损害。同样十三个殖民地的富有的精英支持美国新宪法的权威和稳定实施就是因为他们手中债券的价值是升还是跌取决于国家政府强弱。
同样，在近六十年里随着外国人对美国政府以及私人债券的持有量逐渐增多，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在维护美国领导的经济体系中获得红利。美国经济的垮台和美元的贬值都不止对美国的财富造成损失。没有了这么好的消费者中国日本等国家就会陷入危机。如果美国垮了，其他国家的金融大厦也会动摇。在这种情况下，债务就是一种优势，而不是一种劣势，而其他国家也不愿脱离美国，因为他们需要美国的市场和美国的安全庇护。当然，债务被逼得太紧了，太多的国家债务可以从力量之源变成破坏性的力量，而美国必须继续通过他国能否长期履行自己的金融责任来判断他们的忠诚。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垮掉的美国经济必然对世界其他国家造成巨大的难以承受的损失，那就是带有复仇性质的机关、陷阱。
中国的崛起也是的一个重要的案例。美国认为中国的经济发展了，一定积累财富来发展能够与美国抗衡的军事。中国也在全球取得了一定的政治声望，一些中美关系的专家相信，中国有一天会挑战美国的领导权力的。中国参与美国主导的经济体系并融入到全球经济的体系中。在1970年-2009年中，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估计从1060亿到2009年的33.5353万亿元，到2009年底大约有6500亿元外资涌进中国的经济，中国越来越依靠进出口来维持其经济，保证军工。中国和美国两家如果失和就会摧垮中国的工业，就会切断石油供给以及其他的大宗商品的供给。如果中国不与美国发生战争，美国也很难切断他与中国的商业联系。在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代，互相依赖对双方都有好处。在经济依存度越来越高的现代，联系密切、依存度高的经济对于美国维持其霸权也两个重要原因：首先，它能避免战争，即使战争真的发生，他还有助于美国取胜。
至于经济诱惑力如何解决伊拉克的问题？美国最迫切的需要就是保证在伊拉克的经济重建时使这个国家坚定地融入世界经济体系。只要促使具有开放经济的国家发展更强大的贸易为导向的商业，并且企业的总裁们能够影响政府制定尊重知识产权，民主自由及其各种游戏规则的经济政策。这些精英也能够游说政府避免像对伊拉克和利比亚进行的经济制裁后所引起孤立主义的对外政策。而对于俄罗斯，得到西方资金和全球市场的欲望是保证经济体系的游戏规则避免在俄国遭到进一步的践踏几种力量之一。
(三)权力的第三张面孔：军事威慑力
根据约瑟夫·奈的观点，硬实力是指经济或军事的力量胁迫他国听从指挥。因此硬权力的第一张面孔就是军事实力，因为军事实力犹如利剑，其效果比较血腥，比较直接，是历史上大国争霸所使用的主要手段，也是小国为了生存不得已所采取的求生手段。当然美国就是靠武力获得了新生，并依靠武力几乎灭绝了北美的土著印第安人而成为北美新大陆的主人，并依靠武力和金钱开疆拓土，最后也正是他的军事优势的强大的后盾使美国用全球性的思维来看待国内和国际问题。米德把军事实力比做利剑般的“剑实力”(sharp power)，米德用一张漫画形象地揭示美国军事实力，图为一条毒蛇，嘴里吐着毒信，在腹部盘着一只带着非常短的引信的地雷，蛇尾卷着冒着烟的火种，这条蛇高昂着头，警惕的倾听，观察周围的动静。从毒蛇的态势很容易联想到布什的先发制人的战略，说明美国人对于自己安全非常敏感，也非常自私，就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不惜动用非常致命的武器，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广岛和长崎上爆炸的原子弹、在越南所使用的地雷、对德累斯顿进行地毯式的轰炸、对伊拉克及科索沃的狂轰滥炸等看出。美国犹如毒蛇般的军事化的外交政策主要目的就是保证美国的全球利益。
当然，安全始于国内，自从1823年门罗主义宣言发布后，美国安全政策的基本原则就是把欧洲与亚洲的势力赶出西半球。在那里没有阴谋的大国，没有类似欧洲大陆内部的联盟。随着美国的日渐强大，从阿拉斯加的巴罗角到智利的好望角，都没有任何一个亚洲或欧洲的军事基地或堡垒。因此美洲就是美国的美洲。
世界的海洋和空中通道是美国的安全政策特别关注点，在和平时期，这样的通道对于美国和他的同盟国来说是重要的，这些通道保证美国在战争时期，美国必须控制海上和空中通道以支持他的盟国，并向其他大陆的驻军提供补给，在当今市场依存度越来越来强的世界体系中，这些通道中任何一个贸易的中断都会是致命的打击。
美国把中东看成是重中之重，在中东美国存在两大潜在的危险，一是：中东之外的国家，比如说冷战时期的苏联，会试图控制该地区的石油，或者说会对美国及其盟国安全造成威胁。二是：中东内部的某个国家会控制这一地区。埃及、伊朗还有最近的伊拉克都尝试过，最终因为美国的干涉，都失败了。而本·拉登及其追随者梦想在该地区的伊斯兰世界创造一个政权来控制石油，建立独裁则是美国60年来所遇到的最大的威胁。
作为保证美国优势的“利剑”的策略之一就是：保证亚洲、欧洲和中东有稳定的军事基地和可靠的同盟。2003年的九月末，不包括在伊拉克维护自由的士兵，美国在其国门之外的驻外士兵就有250000之众。43%的驻扎在北约成员国，32%驻扎在韩国和日本。万一局势紧张，美还有能力向这些国家和中东地区增派军队，并且能够保证他的前沿基地安全，海上通道及其空中走廊的畅通。美国还拥有世界最大的情报和电子监控组织。在2003年情报开支估计超过300亿美元，甚至超过沙特、叙利亚、朝鲜等国的军费预算。
美国战略思想逐渐转向以强大的军事优势作为国家安全的基础。主要是出于比较安全的考虑，再者是武力也确实是重要的威慑手段，建立强大的军事优势不但可以震慑潜在的敌人，使他们放弃武力进攻，并且也使他国不要试图挑战美国的地位，从长远来看，这个策略比较经济和安全。两大军事集团对峙结束后，西方主导的北约在军事上并没有收缩，相反抓紧巩固原有的联盟，发展新的盟友，占领新的阵地，由此说明军事力量还是其他权力资源有效利用的保障，尽管充满血腥。
三、结语
美国维持世界霸权的良药——巧实力：集中所有的力量，巧妙的维持世界霸权。军事实力可以被比作利器，因此也可称作利剑；而经济则被誉为香饵，也可被称为蛛网，还可以称之为鸦片。那么巧实力就是把粘实力、硬实力等权力资源结合，综合它们与自由价值、思想、习惯及其政治传统所构成软实力综合利用维持美国的霸权。
综合实力：即巧实力，由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在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的听证会的开幕词上说：“我们必须使用我们所说的巧实力，我们所能动用的所有工具—外交的，经济的，军事的，政治的，法律的，文化的，根据不同的情况选择合适的手段，必要时要综合使用所有的手段。灵活运用各种资源即运用巧实力，外交就可以充当对外政策的先锋，这种想法并不激进。古罗马的诗人特伦斯说：‘先礼后兵乃智者之上策。’我们也有同样的女智者。”
希拉里所说的女智者即是“巧实力”的提出者苏珊妮诺兹在2004年外交杂志上发表的一篇文章的题目巧实力。巧合的是1947年，乔治·凯南以“X”的署名在美国《外交事务》上发表文章《苏联行为的根源》，该文明确提出美国要使用“抵抗力量”，对苏联的扩张倾向进行长期、耐心、坚定与警觉的“遏制”。文中所提出的“遏制”苏联的主张，被普遍认为是美国对苏战略的思想基础。从此一直到冷战结束，美国对苏战略，乃至整个大战略都被称为“遏制战略”，凯南本人也因此获得了“遏制之父”的称。诺兹的文章总的来说比较低调，建议恢复用明智的方式来推行脆弱的国际自由主义。其实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可以偏重于硬实力，也可以偏重于软实力，也可以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运用两者，也就是说怎样巧妙的使用两者都不为过。
但是在现实中展示实力的话，就必须集中力量打击敌人，也就是说要把经济诱惑力、军事威慑力，和文化的吸引力有机地结合起来。因此努力使各种形式的力量互相加强，扬长避短，互相配合，综合利用是维持美国霸权的良方，也是美国二十一世纪美国外交政策实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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