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小型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台湾论文,图书馆论文,空间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本文所称“小型图书馆”，特指小型公共图书馆，也即馆舍面积和藏书量都较小的公共图书馆。通常公共图书馆的规模是由它的服务人口决定的，所以美国《图书馆杂志》(Library Journal)所设立的“全美最佳小型图书馆奖”(The Best Small Library in America)对“小型图书馆”的定义是：小型图书馆是指那些服务人口在25，000人以下的公共图书馆[1]。此外，美国在1956年颁布的《图书馆服务法》(Library Services Art)有一个对“农村地区图书馆”的定义，即指人口在10，000人以下的乡村的图书馆[2]。不同国家/地区的实际情况各不相同，很难对小型公共图书馆给出一个具有普遍性的定义，正如“美国农村与小型图书馆协会”(Association for Rural & Small Libraries)主席Tena Hanson在致笔者的回信中所言“if you feel small，you probably are”(若你认为某个图书馆是小型图书馆，那么它就是)。在我国，小型图书馆通常指街道/乡镇、社区/村级图书馆或图书室，再考虑到部分县级图书馆无论是馆舍规模还是藏书规模都属于“小型”的范围，故这类县级图书馆也在“小型”之范围。台湾地区的情况跟大陆地区比较相似，人们往往笼统地将区/县级图书馆和乡镇图书馆称之为小型图书馆。 随着我国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建设与发展，小型图书馆作为整个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中的末端，它们往往是延伸到民众身边的图书馆，而它们能否得到民众的认同，取决于其馆舍、资源与服务的综合水平。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在国内小型图书馆的建设中，大多数地区还停留在解决“有”的层面L，而疏于关注其建成后的利用率。于是，在解决“有”的思维模式下，小型图书馆的馆舍建设很少得到重视，往往因陋就简，更无从奢谈内部空间的美化与舒适度。殊不知，民众对公共设施的需求早已超越了“有”的需求水准，除服务资源外，如果小型图书馆在空间上不能让民众获得满足感，这样的公共设施就很难有好的利用率。本文正是基于这样的背景来研究台湾地区的小型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希望这一研究对大陆地区的小型公共图书馆建设能有所启发和借鉴。 1 台湾小型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的缘起 1977年台湾推行了“十二项建设”项目，“文化建设”是其中的一个子项目，该项目完成了每一个县设置县立公共图书馆的任务。1985年出台的《台湾省加强文化建设重要措施》，完成了普设乡镇图书馆的任务，致使台湾地区公共图书馆的总量从37所增加到378所，其中约340所为县、市、乡、镇立的小型图书馆[3](2)。但由于扩建速度过快，且城乡文化建设差距较大，这些被仓促建成的小型图书馆的利用率却并不令人满意，除了经费不足、馆藏匮乏、人员少且专业化程度低、设备落后等具有普遍性的问题之外，馆舍选址不当与空间布置对读者缺乏吸引力也是导致这类小型公共图书馆的使用人数不高的原因[4]。仅就馆舍而言，主要存在的问题有： (1)馆舍选址不合适。当时小型图书馆的建设主要解决“有”的问题，所以馆址选择不可能专门规划，只能在现有条件下因陋就简，比如借用学校教学楼角落致使学校放学后图书馆必须闭馆；或设在嘈杂、凌乱的市场大楼上，不仅环境不适合阅读，而且出入不方便。 (2)建筑物老旧，空间局促，导致新增馆藏无法上架，也无法安装信息技术设备，加之漏水、渗水等问题时有发生，很难保证正常的运营。 (3)馆内空间布置呆板无趣，舒适度差，既无阅读氛围，也无休闲功能，可以说对读者毫无吸引力。 (4)无法实现“一站式”管理。小型图书馆多为1人图书馆，若能规划为单一空间，1人管理即可；而这批小型图书馆多是利用现成老式建筑改建，因隔间多而导致管理成本大大提高，也造成了读者的不便。 (5)没有考虑公共图书馆的特殊功能。图书馆作为公共场所，在楼层承重、防震、防火等方面都应有特别的考虑，否则会留下严重的安全隐患[5]。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小型图书馆停滞不前的现状引起了各方关注，台湾标准局于1995年颁布了《公共图书馆建筑设备》，要求空间规划满足亲近性、便捷性、组织性、舒适性、融通性、适应性、安全性和经济性八大原则[6]。但这八大原则如何实施却有待学术研究与实践探索给予支持。事实上，在台湾地区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中，学术研究的确一直跟进，这些研究立足于台湾小型图书馆馆舍空间存在的问题，并根据问题提出新的规划与设计理念，为小型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提供了很好的理论指导与总结。如俞芹芳提出了小型图书馆建筑设计的几个原则[7](38)；林金枝针对小型图书馆馆舍现状提出了弹性运作空间的理念[7](38)；吴可久研究了数字化环境下馆藏、使用者与空间三者之间的关系[8]；赖丽香提出了图书馆环境脉络的概念，并将其分为空间脉络、服务脉络及结构脉络[9]；赖明茂对台湾乡镇图书馆空间改造模式进行了分析[3](1)；曾淑娴从人体工学的角度讨论了台湾图书馆空间改造的重点[10]。 2 台湾公共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的历程 台湾“9·21”地震后灾区图书馆重建是小型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的起点。借灾区图书馆需要普遍重建的机会，台湾行政主管部门文化建设委员会(简称文建会)策划了“重建区公共图书馆空间及运营改善计划”，由此拉开了台湾地区小型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的序幕。 2.1 理念先行 在台湾启动小型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的时候，几乎同时期发生在新加坡的图书馆空间改造对台湾地区的小型图书馆空间改造产生了积极的影响。1994年3月，新加坡“2000年图书馆评估委员会”(Library 2000 Review Committee)提出了《图书馆2000》(The Library 2000)报告，对新加坡图书馆事业进行了整体的规划。为了达成该报告中“建立一个全面适应社会需求的公共图书馆系统”、“以市场为导向的高质量服务”等目标，新加坡政府自1996年开始编列的预算投资10亿新加坡币用于发展公共图书馆事业，主要用于基础设施建设、信息技术应用、馆藏发展和人力资源发展[11]。在这个规划的推动下，新加坡先后对全国20多所公共图书馆进行了空间改造，改造后的图书馆，除了设备上更加现代化外，重点体现了在空间上营造人性化、轻松化、年轻化的阅读氛围，其结果是大大提升了图书馆的服务品质。在实施这一改造计划的过程中，恰逢新加坡图书馆同行访问台湾，他们在参观台湾的诚品书店时大受启发，作为在推动社会阅读方面具有某种相似诉求的机构，诚品书店在环境布置方面大大领先于图书馆界。台湾诚品书店空间布置的理念被新加坡图书馆人运用到图书馆空间的改造上，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给予新加坡图书馆人以启发的诚品书店的空间设计具有如下特点：(1)展示台的阅读推荐功能。诚品书店注重展示台的布置，在不同区域有不同的展示台。对于一家图书销售机构，自然会将周转率高的图书重点展示出来，但他们按照类别与主题的不同分别形成展示台，并且注重堆叠的艺术性，不仅方便了不同需求的购买者，而且具有吸引购买者目光的功效。(2)基于人体工学的设计理念。比如考虑到书店的读者会长时间站在书架前翻阅图书，于是书架的设计就充分体现了人体工学的理念——两截的书柜设计，在中间的部分增加了一小平台，读者可以扶着、靠着这个平台或者将书籍放在小平台上阅读，以使身体处于自由舒展的状态。(3)巧妙的休闲功能。在书区与书区之间的过渡地带设置休闲桌椅、沙发，这种模糊的书区分隔既体现了空间的整体性，又为读者提供了舒适的阅读空间，也可以成为三两好友交谈的地方。(4)人性化的通道设计。尽管寸土寸金的空间，但诚品书店却把通道做得宽敞，以便让读者在走动过程中也能舒适地左右浏览，甚至就近席地而坐。(5)重视海报的宣传功能。利用大幅海报将众多的活动信息指向各个相关的书区或展示台，海报与实物陈列相得益彰，加深了读者的印象[12]。 从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顾晓光对台湾师范大学图书馆馆长陈昭珍女士的访谈中可知，新加坡图书馆人从台湾的诚品书店获得空间设计的新理念并加以运用，台湾图书馆人则从新加坡图书馆的做法中得到了启示。随后在台湾实施“重建区图书馆空间及运营改善计划”时，“图书馆诚品化”的概念也被提出来[13]。 2.2 “重建区公共图书馆空间及运营改善计划” “重建区公共图书馆空间及运营改善计划”总资金为6000万元(新台币，下同)[14]，但该计划摒弃了平均分配重建经费的做法，而是依据各图书馆自己提出的重建方案进行资金分配，所以该计划被称为“金点子计划”(以下简称“金点子计划”)[13]。具体操作模式是：首批在全灾区做4个示范性项目，由各乡镇自己制订应征计划，详细规划如何重建乡民心目中理想的图书馆。计划书经过专家委员会评审，获准立项的项目根据其计划的排名而获得台湾当局下拨的资金，相应地，地方政府也必须按比例配套适当经费。按照首批试点模式，“金点子”计划分批完成了灾区的8个公共图书馆重建工作，这也是台湾首次针对一个地区的全面的图书馆空间改造①。由“金点子”计划而新建的图书馆是一次蜕变，的确让民众强烈感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图书馆”，大大提升了乡镇图书馆的文化、教育功能。这一成功的试点为日后在全台湾实施图书馆空间改造计划起到了很好的示范作用。此外，正是在这一次“金点子计划”中，“图书馆诚品化”的概念也逐渐形成。 在首批获得重建的图书馆中，埔里图书馆以《爱上图书馆》的创意计划书获得应征计划的第一名，争取到的补助经费达1200万元。重建后的埔里图书馆被誉为“台湾最美的五星级图书馆”，每年到馆读者达15万，比重建以前增加了3倍以上[15]。 在灾区图书馆重建“金点子计划”大获成功后，为了将“金点子计划”的经验进一步推广，以全面改善台湾各地公共图书馆的服务环境，从2002-2003年开始，台湾行政主管部门文建会将“金点子计划”推广到全台湾的县立图书馆和乡镇图书馆以及台北和高雄两个市级图书馆。根据该计划，乡镇图书馆改造的具体目标为“打造现代化、本土化、社区化与人性化的共同书房与学习中心”。文建会专门成立了由图书馆学、建筑学、文史与行政管理的专家组成的专家委员会，对各县市和乡镇图书馆提出的改善计划进行评审，再通过实地查访来督导计划的实施。这意味着台湾地区公共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全面启动，台湾当局为此投入资金15.5亿元[16](11)。由于该计划是覆盖全台的竞争性计划，故共有353所图书馆提出申请，301所图书馆入选，占申请馆数的85%[16](12)。计划具体实施流程如表1所示。
“金点子计划”的事后评估内容主要包括三个方面：(1)单一窗口的设置，这事关能否提升图书馆的管理效率，降低人力成本；(2)地方文化中心与乡土资源中心的设置，这事关图书馆的本土化特色；(3)馆舍环境的舒适化与趣味化，这事关图书馆阅读氛围的营造。 2004年6月，“金点子计划”全部结束，执行时间之短、执行经费之高(实际使用约11.5亿)在台湾公共图书馆发展史上前所未有[16](22)。该计划帮助301所公共图书馆完成了馆舍修缮、空间设计及设备充实，对服务经营也进行了全面的改善。所以，图书馆的变化是全方位的——从馆舍环境到服务内容。对于乡镇图书馆而言，除了拥有了美好舒适的环境，还能举办各种阅读活动、乡土文化活动和休闲娱乐活动，图书馆功能得以全面实现。 依据评审结果，入选馆改善计划的执行结果如图1。各馆的自评中，对于“设置单一窗口满意度”、“改善儿童阅读满意度”、“设置网络资源中心满意度”、“改善图书馆整体阅读氛围满意度”、“空间改善后读者使用情形满意度”、“服务动线②改善后之服务质量满意度”等项目，平均满意程度为85%；其中以“改善图书馆整体阅读氛围满意度”最高，达到94%[16](23)。
图1 “公共图书馆空间及营运改善计划”入选馆改善成果统计[16](23) 2.3 “阅读植根与空间改造：图书馆创新服务发展计划” 台湾教育主管部门于2009年开始推行“阅读植根与空间改造：2009-2012图书馆创新服务发展计划”(以下简称“阅读植根计划”)。这一计划由台湾教育主管部门提出，实际上还是由文建会主持，2009年文建会改为隶属于台湾教育主管部门。这意味着“阅读植根计划”中针对小型图书馆的空间改造部分具有延续性。 该计划包括三个子项目，其中，“公共图书馆活力再造”子计划与前期的“金点子计划”对接。正是由于“金点子计划”一扫人们对于小型图书馆那种老旧、阴暗、呆板的印象，切实提升了小型图书馆的服务品质，又考虑到还有200余所图书馆尚未获得改造的机会，这就促使文建会继续开展图书馆的空间改造计划。 在整个“阅读植根计划”中，台湾当局与地方政府预计在四年内投入近22亿元，其中，台湾当局的公共建设预算13.78亿、台湾教育主管部门配合款2.4亿及依据各地方政府财力分级表由地方提供的配合款5.7亿(如图2)[17](121)。
图2 “阅读植根与空间改造：2009-2012图书馆创新服务发展计划”资金来源[17](128) 尽管该计划的补助对象包括台湾地区从上至下4级公共图书馆，但由于“公共图书馆活力再造”项目占到总经费78%，并主要用来对乡镇图书馆进行空间改善及设备升级，且“优先考虑未获其他补助但涉及公共安全或有业务迫切需要的图书馆”[18](1)，这意味着这个资金总量庞大的计划的重点还是在小型图书馆的空间改造和服务运营改善方面。 操作程序依然延续了“金点子计划”的做法，即各申报图书馆拟定实施计划书(包括经费预算等)，经所属地方政府初审后送台湾教育主管部门评审；教育主管部门依各图书馆的计划内容，以书面审查为原则，并视具体情况以会议或实地考察方式进行审查。经评审获得补助的图书馆须邀请专家学者不定期前往视察，以了解各项计划执行情况[18](2)。对于阅读环境，计划着重于建筑物基础设施维护、改善服务动线(如设置单一窗口、取消不良隔间等)、根据不同年龄和不同群体营造阅读氛围；阅读环境力求舒适与美观兼顾。正因为无论是空间改造的基本目标还是项目实施的操作程序，“阅读植根计划”都延续了“金点子计划”，故“阅读植根计划”事实上是“金点子计划”的二期项目。 该计划4年间改善了141所小型图书馆的阅读环境、充实了330所小型图书馆的阅读设备(表2)，获补助图书馆的业务呈现明显的正增长(表3)，读者使用满意度、到馆频率与停留时间也明显增加。该计划进一步提升了小型图书馆的活力，为读者创造了人性化、便利化的阅读环境。显著的改造成果也极大引发了地方政府、民间资本对阅读建设的后续投资愿望，投资总额达9.4亿元[17](123)。
2013年1月，第二期“阅读植根计划”拉开帷幕，即“阅读植根与空间改造：2013-2016年图书馆创新服务发展计划”。这一期确立的三个目标为：扶持公共图书馆发展、优化台湾汉学研究中心服务以及携手提升图书馆品质。其中“扶持公共图书馆发展”子项目的重点在于提升公共图书馆的馆舍、设备和资源等方面，也就是说，这是继“金点子计划”和“阅读植根计划”第一期项目后再次对基层公共图书馆空间改造进行的扶持。整个“阅读植根计划”第二期预算为16.9亿，就图书馆空间改造计划的申报程序而言，仍然是由各地方图书馆提出实施计划，经过专家委员会评审，根据评审结果决定补足资金的数额[17]。台湾教育主管部门对图书馆空间改造计划要达成的目标的表述是：“图书馆阅读空间与学习环境的改善，是吸引民众到图书馆利用的基础条件，……图书馆空间之优化工作应持续不断，活化温馨有趣之环境，让读者乐于前来汲取知识。”[17](14) 3 台湾小型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的特点 3.1 自上而下的项目驱动 长期以来，地方政府财力的不足是导致乡镇图书馆馆舍老旧和运营不善的原因。从“金点子计划”到“阅读植根计划”都是通过台湾当局的项目驱动实现的。自上而下项目驱动的好处，一是台湾当局的资金投入给地方公共图书馆创造了改头换面的机会，改善了长期以来地方政府投入不足导致地方公共图书馆的运营困境；二是高水平的顶层设计刺激了各地图书馆的创新意识。“金点子计划”与“阅读植根计划”能够取得显著成效，得益于改变经费平均分配的传统模式的顶层设计，通过竞争机制不仅刺激了基层图书馆的创新意识，也提升了地方政府建设图书馆的热情；三是项目从试点开始到全面推广的通盘规划和延续性，不仅使项目的实施与管理逐渐成熟，而且使整个台湾地区的公共图书馆受益。 3.2 开辟多元化的资金来源 政府与民间资本相配合，是各项改造计划顺利完成的重要保障。台湾当局虽然编列了前所未有的资金量，但相对于图书馆普遍的空间改造需求仍然僧多粥少，各图书馆从台湾当局财政直接获得的经费不能满足空间改造和服务运营改善的需求。为了提升改造效果，资金来源多元化成为许多地方图书馆的共同选择。 以2009-2012年的“阅读植根计划”为例，地方政府的后续投资多来自议员工程款③、产业回馈金、公益支出回馈金、地方代表会等，同时也尽量争取主管机关、客委会等台湾当局其他单位的补助。如高雄市立图书馆右昌分馆争取主管机关补助150万进行绿化；而高雄市立图书馆另一分馆——美浓分馆则获得客委会1833万元的补助用以进行后续改造。民间资本则主要来自民间组织、企业和个人的捐助，如台中市雾峰区以文图书馆获台电基金补助127万元用以翻修自习室；新竹县政府文化局取得台元科技园区捐资6万元；嘉义县朴子市金臻图书馆获市民捐资300万补足整建经费等[17](124)。 3.3 空间改造计划的“规定动作” 针对小型图书馆馆舍空间普遍存在的问题，在“金点子计划”和“阅读植根计划”中，对图书馆的空间改造提出了统一的、基本的要求，如实现单一窗口、地方文献专藏、馆舍环境舒适化与美观化(即诚品化)。这些基本要求作为“规定动作”奠定了图书馆改造后的基本品貌，各地各馆在完成“规定动作”的基础上再行体现个性化、地方化的特色与风格，使得改造后的图书馆服务环境获得了全方位的提升。 3.4 第三方评审与评估机制 “第三方”评审与评估机构是专家委员会模式，即由图书馆学、建筑学、文史、管理学等领域的专家组成评审委员会，从项目申报开始，专家委员会对各地各馆提出的改造计划和服务运营计划进行评审，根据评审结果决定申报计划是否获准立项以及资金分配的数额。在项目实施过程中，专家委员会也是督导团，及时对发现的问题进行指导，极大地促进了地方图书馆改善计划的优化；项目结束后的验收阶段，同样由专家委员会对项目实施结果进行评估，如果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专家委员会也会给出具体建议。根据专家评审，文建会对运营绩效优异者予以嘉奖。 3.5 形成地方特色 尽管没有证据表明“图书馆空间改造计划”要求各地必须形成自己的地区特色，但随着计划的推行，这个趋势往往会顺应而生，台南就是一个典型。台南的图书馆空间改造形成了地区性的特色，即“图书馆诚品化”。“图书馆诚品化”这个概念是在规划“金点子计划”时由台湾师范大学图书馆馆长陈昭珍女士提出来的[13]，意即图书馆学习诚品书店的空间布置与装饰。台湾小型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是由“金点子计划”带动起来的，“诚品化”理念一直贯穿其中。但台南市是在政府行文中唯一明确提出“图书馆诚品化”概念的，也即在参与“金点子计划”和“阅读植根计划”的地区性图书馆空间改造规划中，“诚品化”作为目标被明确提出来。台南市市长赖清德这样解释“图书馆诚品化”的涵义：“诚品”作为一种商业品牌，其实也是一种城市生活形态，它让阅读环境更加生活化，也让阅读的可及性更高。所谓图书馆诚品化，就是要让图书馆优质化或生活化[19](2)。市政府要求所有申报“金点子计划”和“阅读植根计划”的公共图书馆在制订计划书时，馆舍空间的改造设计都应该“诚品化”，以使改造后的图书馆空间是一种“可亲近的阅读环境，是一种可以培养阅读习惯的时尚生活空间”[19](2)。台南市的“图书馆诚品化”使两个新建的区级图书馆和31个改造的乡镇图书馆都具有了良好的品质，效果非常明显。这导致市政府进一步按着这一理念去改造中小学学校图书馆，把“学校图书馆诚品化”作为“书香大台南”的子计划，在经费困难的情况下，市政府编列1.2亿元新台币来执行这项计划，重点扶持基础环境较差的学校图书馆[20]。 目前，大陆地区公共图书馆领域正通过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建设来实现镇街、社区/村级小型图书馆的设置，以期满足人民群众最基本的文化需求。可以展望的是，当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进一步发展，一定会关注利用率的问题。提升小型图书馆利用率的关键问题已经被台湾地区同行通过实践找到了答案。改造之前的台湾小型图书馆的状况我们并不陌生，因为那就是大陆地区千千万万小型图书馆的现状；而改造后的台湾地区小型图书馆的利用率是一种令人期待的愿景。如果我们注定会步入小型图书馆空间优化的阶段，那么，台湾地区小型图书馆空间改造运动有许多值得借鉴的地方，这就是我们观察和研究台湾地区这场运动的价值所在。 ①虽然是重建，但按照全新的理念去设计，所以具有改造的意义，台湾图书馆界一直称之为“改造”。 ②台湾地区的一种表述，意即服务人员在室内室外移动的点，连合起来就成为服务动线。 ③台湾地区分配给各议员支配的“地方基层小型工程款”，用于处理各基层的紧急建议事项和支持零星的公共设施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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