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文学作品超常搭配及表达效果论文_吴秋娜

张爱玲文学作品超常搭配及表达效果论文_吴秋娜

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云南 昆明 650500

摘要 在中国文坛上,张爱玲无疑是集生命感与艺术感于一身,才思敏捷、语言形式变幻莫测的女作家。张爱玲作品的突出特点不仅是情节演绎的生活化,更具备有独树一帜的清丽奇特的语言表达形式。但张爱玲作品研究一直存在重文学解读,轻言语分析的倾向,这使得张爱玲文学作品语言研究的不足亟待弥补。本文拟从修辞的角度看待张爱玲文学作品中的超常搭配,分析其带来的表达效果。

关键词 修辞;超常搭配;语用效果;

一 修辞层面的超常搭配

从修辞角度来说,超常搭配是一种变异性的修辞手段,冯广义认为超常搭配的立脚点(视点)并不是从修辞格出发的,而是从词语间的搭配关系出发做综合性考察的。在考察过程中我们不能回避修辞格的问题,因为超常搭配本身就是一种积极修辞,它与修辞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①。张爱玲作品中修辞格层面的超常搭配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比喻

比喻是创作者在描写事物或说明道理时,根据联想,抓住不同事物之间的相似点,把一个事物比作另一个事物。如:

(1)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爱》)

(2)时代的车轰轰地往前开,我们坐在车上,经过的也许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衢,可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惊心动魄。

上述五个例子中都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格,例(1)将“时间”与“无涯的荒野”作比,把时间赋予荒野给人的无边、寂寥感,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将两者对比又突出了时间的漫长,而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又谈何容易。例(2)中将“时代”比作“轰轰往前开的列车”,将“时代”与“列车”表现出的是时间的列车过得太快,我们无法挽留的无奈。

(二)比拟

比拟修辞关键是把甲事物当做乙事物来写,所以甲就于乙具有的行为、情结搭配起来,从而形成超常组合,使语言别具一番风味②。(论流行歌曲歌词之超常搭配,语言应用研究)

(3)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红玫瑰与白玫瑰》)

(4)然后,你忽然醒悟,感情原来是这么脆弱的。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凡……

例(3)运用了拟物和比喻辞格套用,“娶”字一般与“女人”搭配,但句子中却与“红玫瑰、白玫瑰”搭配,再把“红玫瑰、白玫瑰”与“蚊子血、朱砂痣”搭配,得到了红的白的便是“床前明月光”,得到了白的红的便成为了朱砂痣,告诫人们不要总是在奢望,要懂得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例(4)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格,“感情”富有了人的特质“脆弱”,通过这不可能的搭配,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却都是张爱玲对爱情独到又深刻的理解。

(三) 夸张

(5)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6)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花凋》)

上述例子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格,例(5)将见到他时她的感受夸张为“低到尘埃里并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暗喻爱情使人卑微,但不平等的爱情终究是不长久的。例(6)超常搭配,将笑效果夸大到全世界同笑,但哭却只有自己哭,表现人总是孤独的,人生在世就要学会坚强。

(四) 排比

(7)若只是喜欢,何必夸张成爱。若只是多心,何必虚张成情。若只是微凉,何必虚夸成殇。若只是微苦,何必虚说成殇。

上述例子均运用了排比的修辞格,此时的排比修辞格并不是从词语搭配的角度出发,而是作为一种修辞方式出现在张爱玲的作品之中。例(7)暗喻很多好感都被夸大成喜欢,很多喜欢都被夸大成爱情。

二 表达效果分析

在张爱玲的作品中,超常搭配因其超常规而又合理地存在,往往给人新颖的修辞效果。它们虽然看似不逻辑,违反语言常规,但却形式新颖、语言凝练、生动形象,形成了独具一格的表达效果。

(一)对两性平等的追求

女性的自我意识和两性平等的观念是张爱玲的女性主义思想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10)削肩,细腰,平胸,薄而小的标准美女在这一层层衣衫的重压下失踪了。她的本身是不存在的,不过是一个衣架子罢了。

在这里张爱玲借用夸张的手法,将原本轻柔的衣衫与重压搭配,将衣衫的重量夸大,但是张爱玲批评的并不是着装方式,而是借此表达对于在男权社会中女性自由和地位丧失的不满。包裹着女性身体的服装,无不体现着男性的文化思路,女性正是在样的包裹中“失踪了”——失去了自我。

(二)女性主义的呼声

在张爱玲的作品中,她通过塑造强悍的女性角色代替传统社会中男性角色承担的功能。

(11)一手挽住了时代的巨轮,在她自己的小天地里,留住了满清末年的淫逸空气,关起门来做小型慈禧太后。(《沉香屑——第一炉香》)

在这里张爱玲将安稳、壮烈等抽象概念拟人化,将其赋予人的特性——人性,突出了其对“安稳”的追求。在张爱玲看来,“安稳”是富有“妇人性”的,因而是其笔下所有女性的共同追求。

(三) 孱弱的男性形象

(12)新郎坐不直,直塌下去,相形之下,新娘子在旁边高坐堂皇,像一尊神像,上身特别长。(《怨女》)

在张爱玲笔下,男性权威话语中强健的男性形象是无迹可循的,即使肢体健全的男性在她文里也常常以瘦弱、苍白、发育不全的形象出现。(12)中张爱玲运用对比、比喻的修辞格,将新郎和新娘的形象对比,同时将新娘本应漂亮的形象比作一尊神像,不合理中却合情。

三 结语

本文从语言研究的角度,针对张爱玲文学作品中出现的超常搭配现象,分别从比喻、比拟、夸张和排比的角度进行概括总结,并对其作品中语言的超常搭配所表达的效果进行分析。文章不足之处在于研究视角仅从辞格角度着眼,语法、句法层面尚未企及,以及所举例子不足,还有待进一步完善。

参考文献:

[1] 林莺.张爱玲文学语言中的隐喻[D].复旦大学.2010.

[2] 匡杨乐.张悦然小说语言的超常搭配研究[D].湖南大学.2011.

[3] 王卫平,马琳.张爱玲研究五十年综述[J].学术月刊.1997,11.

[4] 胡兰成.评张爱玲[M].台北三三书坊.1990,9.

论文作者:吴秋娜

论文发表刊物:《语言文字学》2016年12月

论文发表时间:2017/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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