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语研究中的几个问题_突厥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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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族出现在历史舞台之前,此地是“獯鬻”、“渠搜”、“北狄”、“匈奴”、“东胡”、“乌桓”、“鲜卑”等诸多民族曾经更替生息的领土。这些不同的民族称谓,是不同历史时期对同一个族源民族的不同称呼。如把我国称为“秦”、“汉”、“魏”、“蜀”、“武”、“晋”、“隋”、“唐”、“宋”、“元”、“明”、“清”一样,是特定历史时期的文化产物。本文利用有限的史料,力图简略说明“突厥”这个隋唐之际蒙古族政权的兴衰春秋。

一、祖源

《周书》卷五十《突厥传》称:“突厥者、盖匈奴之别种,姓阿史那氏,别为部落。”《隋书》卷八四《突厥》称:“突厥之先,平凉杂胡也,姓阿史那氏。”《通典》卷一九七《突厥》称:“突厥之先,平凉杂胡也,盖匈奴之别种,姓阿史那氏。”《新唐书》卷二一五《突厥传》称:“突厥阿史那氏,盖古匈奴北部也。”

以上史料中的“盖匈奴之别种”一句,是指“不是匈奴,而是别的族”呢?还是“匈奴中众多种的一个”呢?再看“盖匈奴北部也”,是指“匈奴的北边邻国”呢?还是“匈奴国北部”呢?以往学者各出自己的见解,总是玩游戏似的玩弄语言的某些模糊点,生搬硬套,拟造“独见”。把“盖匈奴之别种”解释为“突厥非属匈奴族系”的看法,是犯了逻辑上的误解。如果《周书》真是这个意思,可以写成“盖匈奴外别种”或“非匈奴之同种”。同样,“盖古匈奴北部也”一句,也可以解释成“匈奴国北部”和“匈奴国北邻”的两种概念。

突厥族直接和中原王朝发生紧密关系的是公元六世纪,所以,《隋书》的记载是比较可信的。这里称突厥为“平凉杂胡”。那么,“胡”中包括哪些民族呢?“胡”这个称呼起源于何时?这是关键。林幹先生在其《匈奴史》中指出:“‘匈奴’一语乃是匈奴人自己的称呼;匈奴人同时自称为‘胡’。”《汉书》的《匈奴传》称:狐鹿姑单于致汉武帝的文书称:“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史记·匈奴列传》“索引”引服虔曰:“东胡,乌丸之先,后为鲜卑;在匈奴东,故日东胡。”方壮猷先生在其论文《匈奴语言考》中把“匈奴”和“胡”二词解释成蒙古语“humud”或“humun”即“人民”或“人”。当今很多学者基本上同意方壮猷先生的这一解释。突厥族源,按《隋书》和《通典》,是属于古匈奴或古胡的后裔。据原苏联蒙古学者威廉·巴托尔德在其《中亚突厥史十二讲》中的叙述:“伯希和教授1925年秋在列宁格勒举行的一个讲演会上提出自己的看法, 他认为以t结尾的官号是突厥人从其先人阿哇尔(AVaren,汉文作柔然)接受过来的。伯希和教授认为阿哇尔就是蒙古人。”

巴托尔德又称:“过去人们一般认为,现在仍认为匈奴是突厥人,更有甚者,中国人把公元6世纪的突厥人看作是匈奴的后裔。 ”在我国,最早接触突厥族源的学者是王日蔚。他在其论文《畏吾儿民族古代史》中认为:丁零与匈奴是同族,属突厥族系;高车、铁勒、回纥为匈奴之裔,而此三者又实皆汉之丁零。《苾伽可汗碑》说的“九姓回纥者,吾之同族也”证实了这一观点。波斯的著名史学家拉施特·哀丁在其《史集》中,详细叙述了突厥等民族的族源及发展。据此,巴托尔德称:“‘突厥’一字在欧洲只是用来称呼塞尔柱克民族和后来的奥斯曼帝国的民族,他们完全象(鄂尔浑的)突厥人一样,是乌古斯的后裔。”

日本学者白鸟库吉先生在其《匈奴民族考》一文中称:据于匈奴北之丁令究属何种种族,因史无明文,故无从确言。然《魏书·高车传》云:“高车,盖古赤狄之余种也,初号狄历,北方以为敕勒、诸夏以为高车丁令,其语略与匈奴同,而时有小异,或云其先匈奴甥也。”《新唐书·回鹘传》亦云:“回鹘,其先匈奴也,俗多乘高轮车,元魏时亦号高车部,或曰敕勒,讹为铁勒。”二书所言若属正确,则汉代之丁令与魏时之高车,敕勒及唐时之回鹘等,均系turk种矣。丁令、丁灵与狄历、敕勒、铁勒为同名异译,皆系蒙古语terge之音译。 魏人称此民族为高车部,不过将胡语之丁令、敕勒译成汉语耳。从《魏书》与《唐书》之文面观之,号此民族为高车者,似为托跋魏其人。如若丁令与敕勒之名均为terge之音译而不误,则车部之名早在冒顿时代即已有之。 然则对据于匈奴北之turk民族号以高车部或车部(terge 丁令)之名称之蒙古种人究为谁乎?是无从确知也。与丁令最接近的有力之民族固系匈奴,而匈奴复南与汉人来往最繁,由是以观,余以为号turk人为乘高轮车而迁徙之丁令,即此匈奴人,而将此名传给汉人者亦匈奴人也。此臆说若不误,则给turk族以terge(蒙古语译义曰车)名之匈奴, 亦可视为乃使用蒙古语之民族之一证。

对于“突厥”一词的另一种解释,见在《周书·突厥传》。公元五世纪中叶,柔然族攻占了高昌,突厥人被迫迁居于阿尔泰山南麓。阿尔秦山的形状如兜鍪,突厥人称兜鍪为turk,固以此命名自己,遂称“突厥”。蒙古语称兜鍪为doolg,正好是turk的软化音。

关于“突厥”一词的第三种解释出现在《乌古思罕诗史》上。乌古思罕手下有一位大臣名叫“兀鲁黑·图尔古”,他是和乌古思罕以及继他罕位的“浑”同一时代的人。“兀鲁黑”是突厥语,意思是“大”,“图尔古”也是突厥语,意思是“首领”。而这个“兀鲁黑”在蒙古语中以“urlug”的形式表示“大”的意思。 “图尔古”在蒙古语中也是“首领”。乌古思罕是浑的父亲,他根据这位兀鲁黑·图尔古的谏议把所属军民分成两翼,赐给其子孙的。“突厥”这名词是从这位“兀鲁黑·图尔古”名字演化而来的。《史集》记载的乌古思罕及其他的儿子浑的属下二十四个部落实际上是司马迁《史记·匈奴列传》中的匈奴二十四部落。据《史集》,突厥——蒙古族共同的祖先是阿卜勒扎罕、图卜雅回、哈喇罕,乌古思罕、浑罕等。乌古思罕为争夺军民和领土,进行了多年的战争而杀死了父亲哈喇罕、建立了突厥罕国,从他的叔父们分裂出去。从此,突厥民族分裂成二部。

二、突厥文化

突厥是一个古老的文明民族。他们不但有自己的文字,还是较早地使用“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来记年月日的。《周书》卷五十《突厥传》载:“其书字类胡”。《北齐书》卷二十《斛律羌举传》称:后主命“通四夷语”的刘世清“作突厥语”翻译《涅槃经》以赠突厥可汗。突厥的碑铭是举世闻名的,现已发现并读通的有《阙特勤碑》、《毗伽可汗碑》、《暾欲谷碑》、《翁金碑》、《阙利啜碑》……等。

突厥文字母约有三十五个、元音五个、半元音两个。辅音分硬性、软性和流性。每个字母各有几种不同的写法。这方面和现代蒙文的特征相近。字与字之间介以一个点或两个点。这种文字来源于阿拉伯文的草体字母,突厥人在引入后,进行了一些改造。

在我国,对突厥碑铭进行研究的第一学者是已故的韩儒林先生。

突厥文字发展到八世纪时,其结构非常完整,词汇也相当丰富。碑文是以散文形式书写的,辞句工整,词藻佳丽。在《阙特勤碑》上描绘苾伽汗哀悼其弟弟阙特勤的痛苦情景:“今朕弟阙特勤死矣,朕甚哀之!余目光虽能视,已变如瞽;思想虽有知,已同于瞆。……泪从眼出,悲从中来!……”碑铭的叙事,表现出游牧文化的独特风采。如《阙特勤碑》上讲道他参加战斗的情形时, “他骑 tadyqyn 啜的灰马”。“第二次骑始波罗yamtar的灰马”,“第三次骑yagin silig 官的带甲的栗色马”,“骑拔野古的白儿马”,“骑baghu灰马”, “骑英雄salci的白马”,“骑阿热的褐色”, “骑白 azman ”, “骑白ogsiz”。阙特勤所参加的每次战斗,都有他骑的马色和名称。 而在战斗中被杀的战马,一一都祥细记录。这充分表现了牧民——草原勇士珍视自己忠实的战友——马的朴素感情。该碑的突厥文铭首句称:“从天所生的突厥毗伽可汗。”此句与匈奴的“天所立匈奴大单于”,“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等和《蒙古秘史》:“成吉思汗的祖先是承天命而降生的孛儿帖赤那”之句,格式如出一辙。

突厥人的宗教信仰,有萨蛮教、袄教、景教和佛教。其中萨蛮教是他们的传统宗教。萨蛮教的教义把宇宙分为三界:上界为天,诸神所居;地面为中界,人类所居;阴间为下界,恶魔所栖。而负责沟通天人关系及怯除邪恶的男巫则叫“匐”。(读bik )回鹘时期的“伯克”和蒙古时期的“别乞”,都是此词的不同音译。据海西西先生的研究,蒙古罕国建立后出现的“孛额”——萨蛮巫师的通称,也是来源于此词。而“匐”,“伯克”,“别乞”时代,有此称号者均具备:家族中的长子,部落中氏族的首领,家族萨蛮教中的长老这三项条件。女巫叫“乌答干”,突厥人的政治中心——首都设在的山名叫于都斤,是这个“乌答干”的异音。萨蛮一词,是古女真人后来的满洲人称巫的叫法,问世于清代。此词在通古斯蒙古语中的直译意是不老实的人或好动,进行恶作剧的人。萨蛮巫师无祠庙,无经典,因此也就有没集中的据点,以民众的家庭为活动场地,为人治病驱魔,占卜吉凶,祭咒祸福。萨蛮教最高的神灵是腾格理。匈奴、突厥、蒙古都称为腾格理,意思是上天或上帝。萨蛮教信仰“万物有灵论”,因此,在突厥可汗或大臣的墓旁立“杀人石”,突厥语称之为“balbal”。当把死者安葬之机,必须杀死敌方被俘的酋长作balbal,所以,苾伽可汗的balbal是其敌人黠戛斯可汗。据《毗伽可汗碑》铭,毗伽可汗之父骨咄禄可汗的balbal是其北方的敌人Baz可汗。这些都是灵魂不死信仰的具体表现。 萨蛮教来世信仰不是以今世的祸福来决定,所以,人们不但不怕因为消灭别人的生命而受到处罚,反而正因为他杀死的人越多,他在来世的命运也就越好。

突厥人也和匈奴和蒙古人一样,崇尚火为清净之尊。据西方史料记载,六世纪中,突厥室点密可汗在位时期,东罗马使臣蔡马库斯出使西突厥,在行抵中亚索格底亚境时,有突厥人来言,“能驱逐魔鬼,预阻不祥之兆。于是围绕蔡马库斯及从人,取其行李置众人之中,摇铃击鼓于其上。又有手持香者,火势熊熊,来往绕走,状类疯狂,指天画地,几若魔鬼诚被其驱逐者。咒既读毕,乃请蔡马库斯经过两火间,其人亦自皆陆续走过两火间。谓如是,则妖魔悉可洗净也。除妖礼毕,蔡及从人乃与引路者复前行……”。突厥人萨蛮教也崇敬日出,拜祭祖先及天神地神。《周书·突厥传》称:“可汗牙帐东开,盖敬日之所出也。每岁率诸贵人祭其先窟。又以五月中旬集他人水,拜祭天神。于都斤〔山〕西五百里有高山迥出,上无草木,谓其为“勃登凝黎”夏言地神也。突厥人对于天是极其尊崇和敬畏的。《阙特勤碑》及《毗伽可汗碑》多次提到“朕是同天及天生突厥毗伽可汗”,“承上天之志,历数在躬,朕立为可汗”,“因天赋以力,吾父可汗之军有如狼,敌人有如羊。”“使我父成为可汗,使我母成为可敦的上天,赐〔给我们〕国家的上天,为了不让突厥人民无名无声,那上天让我自己做了可汗。”“您将在天上……象生时一样”。“我主特勤〔将升〕天上”,“由于上天的帮助,我们在那里击败了”,“由于上天保佑和由于我的努力,突厥人民胜利了”,“由于上天保佑,当我本人三十三岁时”,“由于上面上天和神圣水土〔神〕和我祖可汗在天之灵不悦,九姓乌古思人民弃其水土而去中国”……如此很多。突厥人当时还存在着古老的性崇拜。《暾欲谷碑》铭第38行提到:“上天,乌迈及神圣的水土会帮助〔我们〕的。”《阙特勤碑》东面第31行称:“托像乌迈女神一样的我母可敦的福。”在这时提到的“乌迈”,在现代蒙语里是指女性的生殖器。这种性崇拜的遗流现象,在蒙古罕国时期的蒙古人中间也存在。占卜以问吉凶,也是信仰萨蛮教的一种表现。史载唐武德三年(公元620 年)处罗可汗谋攻取并州以安置杨政道(隋齐王暕遗腹子),“卜之,不吉,左右谏止。处罗曰:‘我先人失国,赖隋以存,今忘之,不祥。卜不吉,神距无知乎?我自决之。”《新唐书》卷二一五《突厥传》称:“(阿史那)思摩善占对。”

突厥人有图腾崇拜,其中有史记载的是他们的“狼”图腾。狼成为图腾崇拜的对象,是该民族狩猎文化的遗流现象。狼是一种肉食野兽,他凶狠、机敏,嗅觉特别厉害。这对狩猎民族来说,是既憎恨又羡慕的形象。突厥人称狼为附离或附邻,是Buri的音译。宫庭卫士被称为Buri,突厥可汗主帐门前有狼头纛。据金峰先生《杜钦杜尔本蒙古国之研究》一文,古代汉语中把“于”读成“nu”,所以,匈奴之“单于”应音读为“hanno”鲜卑之“宇文”应音读为“noon”, 唐时游牧于呼伦湖贝尔湖之东的“于厥”应音读为“noka”。所以,司马迁《史记·匈奴列传》及汉籍史书所记载的犬戌是匈奴、突厥、蒙古普遍崇拜的狼图腾的意译。据拉施特·哀丁《史集》载《额儿古涅混》传说,蒙古族祖先乞颜与那古思并二位女子四人躲到额尔古涅混,成了全体蒙古人的共同的祖先。其中那古思的后裔称之为那古思氏,有的史书称其为“赤那思”。“赤那思”是“赤那”的复数,也就是“狼”的复数。据此,《史记·匈奴列传》上的“犬戌”,指的是崇拜狼图腾的匈奴、突厥、蒙古共同的祖先。

关于突厥的官制中最高席位的“可汗”,《周书·突厥传》称:“可汗,犹古之单于也。”据王力的《汉语语音史》,“单于”,读音为“hanno”,是与“可汗”对音。很多前辈学者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称:“可汗之号并非创自突厥,公元四世纪末,五世纪初兴起的柔然族业已有之。”的定论,并据魏书卷一○三《蠕蠕传》所载:“(社仑)自号丘豆伐可汗。‘可汗’犹魏言皇帝也。”做否定。《通典》卷一九七《突厥》上注云:“后魏太武帝时,蠕蠕主社仑已自号可汗,突厥又因之。”从而,进一步认定“柔然,突厥非匈奴之裔。”突厥可汗的弟弟或儿子称“特勤”,其发音为“tigin”, 古蒙古语称幼子为“斡惕赤斤”,读音为“ottigin”,而现代蒙古语中演化成“斡惕汗”, 读音“othan”。本词的原意为“火的主人”。如此看来, “特勤”之义应为“主人”,在现代蒙古语中变成了“han”。 突厥别部领兵的将领号称“设”读音为“ad”。而现代蒙古语巴尔呼方言中“”音均被读(说)成“h”。据此,可以认定蒙古时期部落首领被称为汗, 是突厥时代“tigin”和“ad”的合一。 突厥可汗的妻子被称为“可敦”,在现代蒙古语是“haton”,指可汗的皇后,也指夫人。 被解释成“都统”的“吐屯”称号,《蒙古秘史》上出现,如“篾年吐屯”。“达干”音读为“darhan”,此称号在成吉思汗的时代还在用。被称为达尔罕者,是对当权的可汗有救命之恩的或对其家族成员有救命之恩的人。如巴歹、乞什力黑、索儿罕什喇及其儿子赤老温、钦白等是成吉思汗的达尔罕。他们有和可汗同座喝酒;带着弓箭直接进入可汗主帐;不缴纳任何苛捐杂税;狩猎或参战,所得全部归自己;游牧领地自由选择和九次犯罪不受罚等特权。突厥人自称“kok turk”,意为“兰色突厥”或“青突厥”。而蒙古人亦有称自己民族“hoh monggol ”凡称蒙古国属民为“五色四夷”,其五色的中心为兰色——蒙古人。四夷:红色的汉人,白色的高丽人,黄色的萨尔塔兀勒人,黑色的唐兀惕人等。而蒙古人称:“青天的本色不变则我们蒙古族也不灭”。

游牧文化的基础是游牧经济。突厥人的经济生活,据《隋书》卷八四《突厥传》,是“随水草迁徙”,是过着游牧生活。以毡帐为居室,食肉饮酪,身衣裘褐,披发左衽,善骑射。骑兵常用的武器有“角弓、鸣镝、铠甲、长矛、大刀、剑等。其生活习惯,大体和其先民匈奴相同。突厥人的畜牧业很发达,据林斡先生的诂计:“姑以一兵一骑计之。战马之数已越百万;其非战马之数尚未计。如此庞大的骑兵队伍,他们日常所需的食用,是必有大量的牛羊等牲畜、方足以资供应。”所以,突厥启民可汗在隋文帝时代自言:突厥人羊马,遍满山谷。据《旧唐书》卷六二《郑元传》,熟悉突厥情况的郑元称:“突厥兴亡,唯以羊马为准。”

三、突厥国的兴衰

突厥是继匈奴而出现在蒙古高原的一个庞大的民族。它以不同名称而互不统属的众多部落形式,分布在大漠南北,东起今贝加尔湖,西至中亚辽阔地区。据《隋书》卷八四《铁勒传》的记载:在独洛河(今土拉河)北有:仆骨、同罗、韦纥、拔也古、覆罗、蒙陈、吐如纥、期结、浑、斛薛等。在伊吾(新疆哈密县)西,焉耆北,天山附近有:契弊、薄落职、乙咥(又音也咥),苏婆、那曷、乌灌(又作乌护),纥骨、於尼灌(又作於尼护)等。在阿尔泰山西南有薛延陀,咥勒儿、十槃、达契等。在撒马尔罕北伏尔加河附近有诃咥、曷截、拔忽、比千、具海、曷比番、何苏(又作何嵯苏)、拔也末渴达等。在里海北的乌拉尔河附近有苏路羯、三索咽、蔑促、隆忽(又作萨忽)等。在东罗马有恩屈、阿兰、北褥九离、伏温昏等。在唐努乌梁海东库苏古泊南有都波等,共四十部。其中的“吐如纥”基本上turk对音之外,拔也古、咥勒儿,拔忽、苏路羯、都波等分别与蒙古中的伯牙兀惕、扎赉尔、巴尔呼、苏伦、都尔边等基本对音。契弊即室韦,鲜卑;乌灌即乌桓,乌丸。

突厥这名称按这种写法出现在《周书》卷二七《宇文测传》上的是最早的记录。突厥人最初栖居于准噶尔盆地之北,是一个崇拜狼图腾的部落。《周书》卷五十《突厥传》称;“突厥者,……姓阿史那氏。……与狼合、遂有孕焉……生十男,十男长大,外托妻孕,其后各为一姓,阿史那即其一也。”“讷都六有十妻,所生子皆以母族为姓,阿史那是其小妻之子也。”这些记载,以神话传说的形式说明了突厥族的图腾崇拜的同时,也反映了突厥人母系制社会时代的一些踪影。

西魏大统十一年(545)前, 突厥部首领阿史那土门的“部落稍盛,始至塞上市缯絮,愿通中国”。公元552年春正月, 土门发兵大败柔然,柔然主阿那环自杀。土门建立了突厥汗国,自称伊利可汗。

突厥汗自阿史那土门开始,艰难曲折地经过了突厥汗国,后突厥汗国以及西突厥汗国,到公元745年,被其同种的回鹘攻破,193年的政权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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