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伊斯兰教早期的阿拉伯文学_文学论文

论伊斯兰教早期的阿拉伯文学_文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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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兰初期的阿拉伯文学通常指穆罕默德时期和四大哈里发时期的阿拉伯文学。这一时期的文学虽没有贾希利亚时期的文学那么辉煌,却颇富特色,是那一时期历史条件下的必然产物。

一、穆罕默德时期的诗歌

这一时期的诗歌,由于诗人大多来自贾希利亚时期,因此就其风格而言,在短时期内还难以摆脱贾希利亚时期的诗歌风格。贾希利亚时期,诗歌是为部落服务的,就一定意义上说,诗人便是部落的代言人,是部落利益的卫道士。

穆罕默德创立伊斯兰教后,反对狭隘的部落意识,大力倡导在伊斯兰教旗帜下的阿拉伯民族意识。因此,宗教利益在穆罕默德时期已经上升为第一利益。于是,那些早先皈依伊斯兰教的诗人,便像原先维护其部落利益一样,开始视维护伊斯兰教的利益、维护穆罕默德的利益为己任,为穆罕默德的宣教布道立下了汗马功劳。

穆罕默德在创立、传播伊斯兰教的过程中,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曾经遭到过许多部落的反对,尤其是当时麦加颇有实力的古来氏部落。为此,穆罕默德不得不出走麦加,迁徙麦地那,形成了以麦地那为中心的伊斯兰阵营和以麦加为中心的古来氏反对派阵营。两大阵营曾发生过激战,其中较有名的有白德尔战役、伍侯德战役、壕沟战役等。这些战役除了是交战双方军事力量上的较量以外,也成了双方文人,特别是诗人竞技才艺的场所。几乎每一次战役,双方均派诗人参加,诗人以诗歌形式或歌颂参战将士的勇猛,或斥责讽刺对方的无能,或客观描绘刀光剑影的战争场面。这些诗歌,除了本身的艺术价值以外,在一定程度上成了记载那一段历史史实的可靠文献。与此同时,诗歌也被渐渐染上政治、宗教色彩,成了服务于政治斗争、宗教宣传的传播工具,其文学色彩则趋淡化。

鉴于穆罕默德不崇尚诗歌,尤其反对建立在贾希利亚时期道德基础上的诗歌,在穆罕默德在世期间,从诗歌的总量上来看,相对少一些。中世纪著名阿拉伯历史学家伊本·赫尔敦在他的《绪论》中为该时期的诗歌下了这样的定论:“伊斯兰初期,由于文人们热衷于宗教和《古兰经》,因而,诗歌艺术一度衰退。”

然而,从文学发展的角度来看,这一时期的阿拉伯诗歌正处在其质变过程中的初级阶段。这一质变过程是和整个阿拉伯社会由部落氏族社会向城市化社会转换过程相同步的,而此时诗歌所反映的内容正是社会变革时期旧传统和新事物交替过程中所发生的碰撞与矛盾。麦地那诗人群体和麦加诗人群体的共同存在正说明了这一点。

麦地那诗人以哈桑·本·萨比特和克尔白·本·马立克、阿卜杜拉·本·拉瓦哈为代表,政治观点和宗教倾向十分明朗,这从他们所作的诗歌中可一览无遗,如哈桑所言:

谁斗胆冒犯穆圣,

我必反抗并愤怒,

维护穆圣的利益,

回报必在真主处。

父亲、祖父和我的尊荣,

是保卫穆圣的防护。

你竟敢和他较量,

真是蚍蜉撼大树,

无异于弥天罪过。

这一群体的作品,大都围绕颂扬、自豪、讽刺三大主题,即颂扬穆罕默德、颂扬伊斯兰教;以自身为穆罕默德的追随者,以信仰一神教而自豪;站在维护伊斯兰教的立场上,驳斥反对派,对他们固守拜物教、多神崇拜作犀利的讥讽。诗歌内容受宗教影响比较明显,如阿卜杜拉·本·拉瓦哈诗文中称:

在疆场上奋战搏杀,

有先知为我们助战。

更有《古兰经》的指引,

纵然迎战千军万马,

稳获全胜不在话下。

麦加诗人以艾布·苏福彦·本·哈利斯和阿卜杜拉·本·齐伯厄拉为代表。这一群体大多属古来氏族,人员众多,受古来氏族人历来不喜诗文之影响,作品的文学水平与麦地那诗人的作品相比略为逊色,所涉足的题材范围相对狭窄,较多见的是讽刺诗。

由于宗教原因,这一群体的反伊斯兰教,讽刺穆罕默德的许多诗歌都未被后代诗歌集所收录。相反,这些诗人在皈依伊斯兰教之后,为反省自己的行为而作的忏悔诗倒颇受后人的推崇。

正是在这一特定的历史时期,以忏悔为主要内容的诗歌,不仅在数量上猛增,而且在艺术上也得到了较大的发展,克尔白·本·祖海尔的《衮衣颂》,是这一类诗歌的顶峰。它融忏悔和颂扬宗教领袖——穆罕默德为一体,使诗歌的容量得以扩充,而忏悔和颂扬内容在一首诗歌中共同出现,更使忏悔显得无比诚恳。《衮衣颂》被认为是历代阿拉伯诗歌中最上乘的作品之一,其中许多诗句,尤其是首句“苏阿德离我远去,我心欲碎万千眷恋”,常被后代诗人所引用。

二、四大哈里发时期的诗歌

穆罕默德逝世之后,由艾布·伯克尔执政任哈里发。艾布·伯克尔首先面临的是因穆罕默德逝世而引起的人们对伊斯兰教的怀疑乃至反对,以及他们对艾布·伯克尔执政的不满。这种敌对情绪不断加剧,终于酿成波及整个半岛的一次强烈的反叛、复古运动。一时间,在半岛各地冒出了不少所谓的“先知”,他们组织力量或从舆论上号召复归贾希利亚,或从行动上抵制艾布·伯克尔政权。为了捍卫伊斯兰教,艾布·伯克尔用武力平息了反叛、复古运动。在虔诚穆斯林与复古派的交战中,双方的文人都有过一些即兴之作,虔诚穆斯林的诗歌,大多充满了宗教热情,且言辞激烈,如哈里斯·本·麦尔的诗:

阿米尔人你们听着:

助真主者必得回报,

反真主者必将灭亡。

你一意孤行反真主,

被砍被杀便是下场。

复古派的诗歌以讽刺、恫吓为主,这类诗歌强烈反对伊斯兰教和穆罕默德,因而被认为是阿拉伯文学中的糟粕,在历代文学家所编写的诗集或文学史中很少收录。复古派中文学造诣较深的诗人是霍道伊艾。

欧麦尔时期,大规模的伊斯兰征服运动已经开始。随着对外征战的发展,帝国疆土不断扩大,阿拉伯穆斯林越发斗志昂扬。为了传播伊斯兰教,他们走出半岛,经过艰苦的征战,最终将伊斯兰大旗插上了波斯、沙姆、埃及等地区。对外征战的大潮冲淡了原有的部落矛盾,文人们对以维护部落利益为基础的矜夸诗、讽刺诗、颂扬诗不再热情,而把视线转向了对外征战,热衷于描述战斗场面以及大批青年人离家参战给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于是,一种在阿拉伯诗坛上从未有过的新诗出现了,那就是“征战诗”

征战诗是阿拉伯穆斯林在对外征战的特殊背景下的文学创作成果,完全不同于一般环境下所作的诗歌。征战诗十分客观地记录了每一战役的情况。诗人以亲身的感受或描绘战争的喧嚣场面;或用浓重的笔墨刻划穆斯林将士的威猛,如盖斯·本·麦克苏哈的一首征战诗:

我率盔甲精兵似雄狮,

撤辕萨那、郭拉、克勒布,

再征雅穆克和沙姆。

一月跋涉马腿筋腱充血,

见眼前卡迪西亚战场开。

挥戈勇战科斯鲁精兵,

猛回首烈马惊杀声响,

拍马直指勇猛敌帅骑,

刀落头飞敌帅身亡在即,

神兵英勇无畏战沙场,

为真主建功勋高无比。

类似这般充满战斗激情,又有动感表现,风格遒劲豪迈的征战诗,一度在诗坛上非常流行。虽然它在文学性和作诗技巧方面均不算上乘,然而它所包容的史料非常翔实,为后人再现了征战期间每次战役的过程。

征战诗的另一主题是哀悼,即为战死疆场的将士所作的悼诗,如凯希尔·本·亥利宰的诗:

战死祖宰伽尼的勇士,

雨云为他们洒泪哭泣。

殉难将士玛瑙般闪光,

我心碎肠断痛苦万状。

兄弟呀,你先我匆匆去,

我挥泪恸哭难自抑。

我若不幸身亡疆场,

你定为我九泉含泪。

如同哀悼诗一样,征战将士因思念家乡、思念亲人而作的“乡恋诗”充满了人情味:

在穆鲁夏希伽尼,

望大雪飘坠大地,

忆起家乡的陆地海堤,

思念的心痛苦地碎裂。

征战诗不仅内容新颖,而且在形式上摆脱了传统格式的束缚,趋向精炼短小;诗歌内容紧扣主题,以追求表达的完美和强调内心的感受为宗旨,遣词造句朴实无华,无矫饰之感。另外,征战诗大多采用简单的格律,受民间歌谣的影响较为明显。

征战诗是一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它随征战的开始而问世,在欧麦尔时期达到顶峰,此后,随着征战速度的减慢和终止,这一特殊内容、特殊形式的诗歌就不再有诗人问津了。

奥斯曼期间,由于部落矛盾的再次死灰复燃,政局处于动乱之中。文学也受此影响,不仅没有发展,而且还出现了复古的态势。诗歌重新变成部落争斗的武器,带有浓郁氏族意识的矜含诗、讽刺诗再次流行诗坛。

阿里的上台使各派别围绕哈里发职位的教派之争趋于公开化,并最终导致了政治派别的出现,如得到穆圣之妻阿伊莎支持的祖白尔派,及打着为奥斯曼复仇旗号的以麦艾布·苏福彦·本·穆阿维叶为首的倭马亚派。随着政治斗争的日益加剧,文人队伍也开始分流,相继形成隶属于各政治派别的诗人群体。

这一时期围绕着政治斗争而创作的大量诗歌,已不再是诗人个体情感抒发的载体,而成为为政治服务的舆论工具,或直接参与政治辩论的武器,这些诗歌通常也以颂扬、讽刺为主要内容,如阿里的支持者,诗人艾布·杜菲勒·本·瓦伊勒在颂扬阿里派时说:

青年壮年栋梁材,

骑士杀敌气宇轩,

先知教诲来指引,

举旗勇克叛逆贼。

由于诗人对激烈政治辩论的热情,诗歌一般充满激情,风格尤显遒劲豪放,且带有浓郁的宗教、政治色彩。以后,这一类诗歌在倭马亚时期得到较大发展,成为真正的政治诗。

三、穆罕默德和四大哈里发时期的散文

伊斯兰教的问世为阿拉伯散文发展揭开了新的一页。无论是伊斯兰的经典《古兰经》,还是穆罕默德为阐述宗教教义而作的许多训言——圣训,都是以散文作为载体的。许多阿拉伯文史学家,甚至一些西方学者都认为“《古兰经》是阿拉伯散文作品中第一座见于文学的纪念碑”,是“世界文学的丰碑之一”。

伊斯兰初期的散文主要指这时期的各类演说辞,而伊斯兰教对演说辞的影响则体现在两大方面,即演说辞的内容和艺术特色。

演说辞的内容大多以宣扬宗教,阐述教义教规,或以鼓励征战、讨伐异教徒为主,在染有浓郁宗教色彩的同时,政治味亦较浓,尤其是穆罕默德本人及四位哈里发的一些演说辞更是如此。

穆罕默德在传教过程中,为阐释《古兰经》所涉及的诸如教义、教规、法律等问题,曾利用各种场合对庶民百姓进行演讲。这些演说辞的大部分均未能以文学形式留传后世。从少量保存下来的演说辞中,颇能领略穆罕默德的演说风采,如他的著名的《告别演说辞》:

“赞美全归真主,我们求他的佑助,求他的宽恕。真主保佑我们心灵免遭不祥,保佑我们工作免遭不测。谁走真主指引的正道,谁就不会误入迷途。误入迷途者,不会有人指引。我见证,别无他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真主的奴仆,是真主的使者。我告诫你们,要叩拜真主、信仰真主。我鼓励你们服从于真主。我以善事开头,人们呀,你们听我为你们阐述。我不知道,今年之后是否还可能在此与你们相聚一起……

“信士们皆为教胞,但是,一个穆斯林的钱财,只有出自本愿,其兄弟才可使用,你们理解了吗?真主呀,我为你作证词。在我死后,你们绝不可再次沦为叛教者,相互残杀。我给你们留下了能指引你们不迷失方向的东西,那就是真主之书,你们理解了吗?真主呀,我为你作证词。人们呀,你们的主只有一个,你们的祖先只有一个,你们都是阿丹的后裔,阿丹来自泥土,你们中最敬畏者在真主那儿是最尊贵的,真主对你们是全知的。阿拉伯人和非阿拉伯人绝无优劣之分,唯有虔诚才是区分高低的标准。你们理解了吗?真主呀,我为你作证词。他们说,是的。他说,就让在场的人转告不在场的。

“人们呀,真主为每一个继承遗产的人划定了遗产的份额。一个人不可得超出三分之一的遗产。儿子必有其父,奸淫者以石击死。谁指他人为父,或依他人之势为伥,必受安拉、众天使、众人的唾骂。祝你们平安。真主赐你们以恩泽,为你们祝福。”

与贾希利亚时期的演说辞相比,穆罕默德演说辞的鲜明特点是,不刻意追求句与句之间的押韵,从形式上完全摆脱了骈文的羁绊,遣词造句工整规范,流畅自如,无雕凿之痕。

穆罕默德的演说辞是以宣传宗教、阐释教义教规为目的的,因此带有浓郁的宗教色彩,如全篇中有多处出现“我为你作证词”就是例证。与此同时,该演说辞的语言风格与《古兰经》相似,个别词甚至就是《古兰经》经文的直接引用,如“信士们皆为教胞”是《古兰经》寝室章第10节的前半部分,“……你们都是阿丹的后裔,阿丹来自泥土”是《古兰经》叩拜章第7节中“他精制他所创造的万物, 他最初用泥土创造人”这一内容的重复。

四大哈里发时期,由于政治斗争、教派斗争的需要,为阐述政治观点、教派思想,为鼓动穆斯林参加对外征战而作的演说辞的形式,大多沿袭了穆罕默德的演说辞形式以相应的《古兰经》经文和《圣训》作为铺垫,进而展开阐述。此外,在语言风格上与穆罕默德的演说辞基本相仿,即言简意赅,行文流畅,不求骈丽,较好地运用了各词的长音、叠音,使之富有乐感。

四大哈里发本人的一些演说辞,是这一时期较有影响的演说辞上品,其中尤以阿里的演说辞最为著名。

阿里的演说辞政治色彩较浓,大多是在与其他政治派别展开辩论时所作,也有一些是为鼓动其支持者与敌对派交战而作。阿里的演说辞被收录在由谢里夫·里达编撰的《辞章之道》中。但是,历代文史家均认为《辞章之道》中所录的署名阿里的演说辞,其中不乏伪作。不过,阿里的文采仍被后人一致推崇。

总之,伊斯兰初期,以演说辞为主要表现形式的阿拉伯散文,相对贾希利亚时期的散文已有了长足的发展。在《古兰经》语言风格的影响下,在语体上已不再追求无谓的华丽,而常以简练的语言,隽永的寓意和深刻的说理见长,使之成为宗教和为政治服务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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