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太子“百汉药片砚延展”_王子若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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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艺术博物馆 副研究馆员)

目前流传的高凤翰(1683~1749年)《砚史》拓本,是清代道光年间王相(1789~1853年)请王子若(1788~1841年)及吴熙载(1799~1872年)重摹拓本。读过《王子若摹刻砚史手续》〔1〕可知, 王子若在摹刻《砚史》之前,还为南昌万承纪摹刻百汉碑砚。百汉碑砚与高凤翰《砚史》为砚史研究中的重要资料,笔者倾慕已久。近日友人携来两大册砚拓,云在沪上得《百汉碑砚拓》。原砚已散失,拓本亦属难得。

图册纵50、横35厘米,共有72方砚拓。拓本大小不一,每拓只拓砚背,即摹刻碑刻一面。两册包括目录、题跋、砚拓约50余开。首页为清末张祖翼篆书“百汉碑研拓本”题字(图一),其后为“百汉研斋缩本目录”,并有道光十五年(1835年)叶汝兰隶书跋,其后为砚拓,张祖翼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行书跋尾殿后。砚拓中不仅有汉碑刻(图二~九),并有伪周延陵季子墓十字碑,秦碑三种,还有魏(三国)碑两种(图一○),两册虽不够百幅,亦蔚为大观,册中多处有“魏子伯”收藏印。从砚刻所题年代看,最早为道光三年(1823年),最晚为道光九年(1829年),万承纪逝世于道光六年(1826年),何缘在他逝世后又出现砚刻?这可能是万承纪生前已将所有拓本交付王子若,万承纪逝世后,王子若仍在镌刻,以完成万承纪遗愿。凡是在万逝世后的砚刻,均不见万承纪的名字,有别于其他。从砚铭所记年款看,有道光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等,可知中间一直未间断,耗时达七年之久。

图一《百汉碑砚拓》开首张祖翼题字

图二 西汉大吉买山摩崖砚拓

图三 东汉裴岑纪功碑砚拓

万承纪,生于清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卒于道光六年(1826年),字廉山,号廉三,南昌人。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举人,官江苏知府,工诗文善书画,曾与罗聘有交往,深悟画法,金石书画,亦悉能鉴别。《王子若摹刻研史手续》中云:“曩与万廉翁暇日鉴古,因不满于诸千峰、牛空山《金石图》之作,乃有缩汉碑研之作。”诸峻(字千峰)与牛运震(字空山)曾合著《金石经眼录》,诸峻摹图,牛运震补说,并以所见之碑缩摹于边幅,共四十七通,后得新出土裴岑纪功碑,改为《金石图》下卷,从魏吴以下迄于唐,凡六十图,但每碑只缩数十字,不比前刻精善,故而万承纪有缩临百汉碑砚之举,以反映全貌。王子若,原名应绶,字子若,后改名曰申,生于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卒于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江苏太仓人,清代著名画家王原祁五世孙,能书善画,深得家法,又兼工金石篆刻,且精医道,由于家境贫困,以书画、篆刻、行医为生,因摹刻百汉碑砚工善,后被浙江秀水王相相邀重刻高凤翰《砚史》。万承纪邀请王子若担负《百汉碑砚》摹刻工程,可谓将遇良才,王子若亦不负所望,施展才艺,成其巨著。万承纪去世后诸子析产,又经战乱,百汉碑砚分散各处,现在已很难见到原物了,这套拓本也就值得重视了。

图四 东汉嵩山三阙砚拓之一

图五 东汉西狭颂砚拓

图六 东汉礼器碑砚拓

图七 东汉西岳华山庙牌砚拓

百汉碑砚及其拓本,为人们了解万承纪及王子若的生平事迹提供了有益的资料。万承纪除记载上称他能诗能画外,还可知他通晓碑碣石刻,收藏许多碑刻拓本。张祖翼在跋尾中说:“南昌万廉山太守,道光初官南河同知,其时河督驻清江浦南河同知为其首厅,凡钜款之出入,皆以厅官为枢。岁蚀朝廷金钱数十百万,其财力之丰厚,为东南各省所未有。自黄河改道,河督裁撤,岁修有额,而河吴贫矣。然当其盛时,虽誇珍宝,选歌舞,酒池肉林,上下征逐。遒有一二风雅之官,如长白麟见亭河督,开诗社,奖人材,刻《鸿雪因缘》,一时名流咸延之幕府,时人称盛。即万廉山太守,亦以重资聘王子若茂才刻百汉碑于研背,虽用之如泥沙,较之娶妓女嗜樗蒲者,固高出寻常万万矣。”这些评述弥补了以往文献对万廉山生平记载的不足。王子若摹刻百汉碑砚时身强无恙,镌刻精湛,更胜《砚史》一筹。这套百汉碑砚,也可见清代金石学的鼎盛之相。

在摄影技术不甚发达的时代,传拓几乎成为记录现状、广泛流传的唯一手段。然而传拓亦非易事,要受路途、天时、地域等诸多因素的限制,费工费时,而以原拓缩刻就解决了这一问题,将原碑缩小,保持原貌,其拓本具有写实性又便于保存和传递。得不到原拓的人,也可以此充作观赏学习的资料。以玉枕兰亭为滥觞,其后有诸峻、牛运震的《金石图》,钱泳的汉碑缩临本等,缩刻逐渐发展成为一门专门的技艺。百汉碑砚的镌刻按原刻,形象逼肖,断缺残碣之形,剥蚀残泐之处,雨蚀苔侵之迹,无不在目。诚如叶汝兰序言所云:“廉山万氏百汉碑砚之刻较诸刻信之于原石形模不爽豪发,艺至此观止矣,蔑以加矣。”还要提到百汉碑砚是将碑刻与砚刻融为一体的典范。摹刻金石碑刻是古砚图案之一,这种图案最富金石兴味,如明顾从义摹刻石鼓文石砚,清翁方纲摹刻兰亭端砚、瘗鹤铭端砚、阮元摹刻西岳华山庙碑巨砚等,将长篇巨帙浓缩于方寸之中,以小见大,字迹清晰准确,记录了早期拓本状况。

百汉碑砚不仅记录了一些拓本全貌,有的还附有考证。万承纪以自己收藏的拓本,参照其他本子,加以综合,使其尽善尽美。如汉嵩山三阙,刻了三阙图形,按原阙将文字刻于其中,共刻了七方砚,在其中一方侧铭:“缩摹嵩山泰室、少室、圣母石阙凡七砚,形式画像依金石图,字迹依余所藏旧拓本,金石图摹本字数较多于余所藏拓本,惜其以木刻缩摹,字迹失真,不足依放,仅就余藏拓所有字数缩摹,诸阙缩本,唯此砚(少室西阙之右侧西向)有余幅,因识其略。廉山”。又如汉西岳华山庙碑砚侧铭:“华山碑久毁,今时所传拓本考证,王氏《金石萃编》详言之,余所藏本全碑不缺,字迹苍劲,视阮氏重刻残本差为近古,虽不是钱氏旧藏天一阁全文本,亦当是前人从原拓钩刻者,兹即据以缩摹,以俟博识者正之。”西岳华山庙碑明代毁佚,世传著名的拓本有宋拓长垣本、元明拓华阴本、明拓四明本,另有祁门马氏半本。铭中所云“钱氏旧藏天一阁全文本”为乾隆年间钱东壁所藏,此本于乾隆十三年(1748年)归阮元,现藏故宫博物院,此拓为整张立轴,可观全貌,便于镌刻。万承纪想必见过此本,故能以自己所藏之本与四明本对照,摹刻此砚。汉西狭颂碑砚侧铭:“原刻峡中摩崖椎拓艰,年月一行后有题名十二行,拓全者甚少,此以余所藏旧拓缩摹肖刻,末行‘时府’字止,考题名首行云丞右扶风陈仓吕国字大宝,‘时府’二字当是连属丞字为文者。廉山万承纪。”等等,这些铭记文字有一定的学术价值。

两册有清代张祖翼边跋多处。张祖翼,生于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卒于1917年,字逖先,又号磊盦,安徽桐城人,精篆隶金石之学,曾著《磊盦金石跋尾》、《集书汉碑范》。他在后跋中提到“渭渔仁兄方家以百汉碑砚拓本属题,因不揣固陋,拉杂书此。”从他在两册中的边跋内容看,他逐页审阅过,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据理订正了万承纪记《百汉碑砚》之误(图一一)。如对非汉碑的题识云:“绎山乃秦碑,参入百汉亦觉不伦,”延陵季子碑的题识:“延陵季子碑无可考,或曰伪造,似不必掺入百汉也。”汉裴岑纪功碑砚,万承纪认为他所用的拓本得于出土地新疆,为最完者,张祖翼题识云:“裴岑碑缩本笔画有讹,结体亦不符,想其时未见原刻,但以翻本缩摹之耳。”实际此碑翻本有许多,新疆就有刘氏翻本,另有长洲顾氏本、申氏本等。碑中“”字误作“疢”字,砚刻即作“疢”,张祖翼的题识信而有征。又如对夏承碑砚的题识,则将检出原碑讹字一一列出,方便了后来的观赏者。

图八 东汉熹平残碑砚拓

图九 东汉祀三公山碑砚拓

图一○三国魏受禅表砚拓

图一一张祖翼批注

注释:

〔1〕《王子若摹刻砚史手续》,文物出版社,196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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