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辩证逻辑作为超越逻辑_逻辑学论文

论辩证逻辑作为超越逻辑_逻辑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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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在谈到各种非马克思主义思潮时说,不理解黑格尔的逻辑学就不能完全理解马克思的《资本论》,因此半个世纪以来没有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是理解马克思的。(注:列宁:《哲学笔记》第191页。)但是自列宁逝世以来又过去了半个多世纪,研究者们仍然不理解马克思却又要奢谈马克思,甚至以《资本论》为界编造了“两个马克思”的过时神话。他们主要不理解黑格尔逻辑学中“扬弃”概念的真义,所谓“扬弃”就是超越诸对立之上又保留积极成份于自身内,逻辑和哲学的诸对立都已被扬弃形式包含在辩证逻辑中。如果这样来理解马克思的《资本论》,那又何来“两个马克思”的自相对立呢,因为一切对立都已被《资本论》的逻辑所扬弃所超越。

一、辩证逻辑对逻辑诸对立的扬弃和超越

众所周知,近代的德国哲学革命是从批判改造旧逻辑开始的,各种批判哲学的最终成果就是辩证逻辑的确立,因此辩证逻辑是对旧逻辑的推陈出新的批判扬弃。这里涉及前后相继的理论体系间的关系,那继起的哲学体系总是把先行的哲学体系作为环节,以被扬弃形式包含于自身而是批判与继承的关系。为此恩格斯才把形式逻辑纳入哲学范畴,并把哲学定义为关于思维过程本身的规律的学说,即形式逻辑和辩证法。形式逻辑作为哲学构成哲学的形式部分,辩证法作为逻辑则是形式和内容的统一而是辩证逻辑,它们都是关于思维的学说同属哲学范畴。形式逻辑有着几千年根深蒂固的思维传统,康德和黑格尔经过毕生努力才推翻了它,但又把它作为环节以被扬弃形式包含在思辨逻辑中。表明形式逻辑作为思维学说乃是哲学的真正基础,辩证法作为逻辑则是最高的思维形式而是对普通思维形式的提升,并使初级思维形式隶属于高级思维形式。康德哲学已经完成把普通思维形式提升到哲学范畴的任务,黑格尔哲学则把形式逻辑提供的方法规则范畴等降低为环节,并以被扬弃形式使之隶属于最高思维形式。表明辩证逻辑乃是高级思维关系的确立,它把初级思维关系作为环节包含于自身,正如高等数学把初等数学作为环节包含于自身那样。然而高级思维关系又以初级思维关系为基础,辩证逻辑作为高等逻辑并不贬低形式逻辑的基础地位,可以说没有初等逻辑就没有高等逻辑。而且在哲学中也有基础和派生的基本分野,例如有人说世界观是基础而方法论则由它所决定,殊不知世界观乃是被扬弃了的哲学(恩格斯)。(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第178页。)表明世界观并不等于哲学而是哲学的扬弃形式,而形式逻辑和辩证法作为方法论则直接是哲学,方法论是基础而世界观则是其观念上层建筑。但是世界观又只能作为方法论起作用,因此说方法论又是被扬弃了的世界观,方法论既是基础同时又高于它的派生物即世界观。而且哲学和逻辑也是扬弃与被扬弃的关系,例如那被扬弃了的形式逻辑等于形而上学,那被扬弃了的形而上学等于思辨哲学。《资本论》的逻辑既是对逻辑诸对立的扬弃和超越,又是对形而上学和思辨哲学诸对立的扬弃和超越。在搞清谁为基础谁为派生的关系基础上,以下将对逻辑和哲学的一系列基本问题予以说明。

从方法论来看,形而上学除了形式逻辑的方法外它别无方法,相反的辩证法则以形式逻辑的方法为基础,并把诸成对方法以被扬弃形式包含在辩证的思维方法中。用黑格尔的话来说,分析和综合这两个有限认识的方法,不是并列于哲学方法中或简单地交替着,而是从被扬弃形式使之隶属包含在哲学方法中。即在以分析为主的思维过程中使综合隶属于分析,而在以综合为主的思维过程中则使分析隶属于综合,方法间的主从隶属关系决定了逻辑形式及规则间的隶属关系。从认识论上讲,即当悟性分析克服了感性综合的局限性时,就把感性具体中的本质内容以被扬弃形式包含在抽象规定中;反过来当理性综合克服了悟性分析的局限性时,就把分析得出的抽象规定以被扬弃形式包含在思维具体中。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总结说:“在第一条道路上,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在第二条道路上,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第103页。)表明形成思维抽象采取形式逻辑的悟性分析方法,达到思维具体则采取辩证逻辑的理性综合方法,二者就以被扬弃形式包含在唯物主义的辩证方法中。因为从表象具体出发实际上是现实主义的研究方法,而从思维抽象出发则是所谓德国的辩证叙述方法,唯物主义的研究方法就以被扬弃形式包含在辩证的叙述方法中。黑格尔也说要把悟性方法和理性方法结合起来,认为悟性的理性和理性的悟性等于积极的即辩证的,(注:列宁:《哲学笔记》第84页。)即要求理性综合把悟性分析的方法包含于自身。马克思肯定地说哲学思维不能从直观表象出发,因为即使最高级的哲学直观也只能直观到事物的抽象本质,于是行程还得从抽象规定那里回过头来直到对具体真理的认识。马克思高度赞扬黑格尔“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因为它符合事物由简单上升到复杂的自然历史进程,从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性来看可以说是科学上正确的方法。但是辩证法在黑格尔手中被神秘化了,因为他把观念看做是现实事物的创造主,殊不知观念乃是人脑的理解的产物归根到底是自然界的产物。黑格尔错把影像当原形从而颠倒了思维和存在的关系,只有按照由具象到抽象再到具体总体的再现才是科学上正确的方法,即把思维过程的两条道路结合起来才是唯物主义辩证法。当然黑格尔也不是那样愚蠢的唯心主义者,他也知道哲学方法不是作为外在于对象内容的手段出现的,而是从它的对象内容中取得规定的东西,(注:列宁:《哲学笔记》第237页。)这里有着事物辩

证法创造观念辩证法的合理思想。只不过他把观念辩证法的客观意义强调过了头,认为它是任何事物所无法抗拒的绝对的最高的无限的力量,是理性企图在每个事物中发现和认识自己(或扬弃超越自己)的意向,因而扬弃上升的方法就是理性思维的正确方法。

思维怎样由抽象扬弃上升到思维具体呢,列宁说它是经由肯定到否定再到否定与肯定统一的形式扬弃上升的。(注:列宁:《哲学笔记》第245页。)或是通过肯定与否定相互转化的形式扬弃上升的。用黑格尔的话来说,如果某物被规定为肯定的东西,那么从这个基础出发继续前进它立刻就会直接转化为否定的东西,反过来被规定为否定的东西也会转化为肯定的东西。(注:列宁:《哲学笔记》第142页。)。这是指在辩证推理中,以肯定判断表征主谓同一而以否定判断表征差异或对立,经过肯定与否定的相互转化就把形式逻辑的同一律和排中律的对立,以被扬弃的形式包含在对立面统一或否定之否定等哲学规律中。也就是通过矛盾分析把同一物分为两个互相排斥的对立面,又通过矛盾综合使对立面相互关联就达到了对立面统一,或者说实现了肯定与否定的相互转化并形成了思维圆圈。一连串的分析与综合的结合组成一串螺旋的曲线,马克思说这是由所谓范畴的辩证运动发展到思想群,再由群的辩证运动发展到思想系列直至整个理论体系。(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102页。)通俗地说,扬弃上升是思维揭露事物矛盾并克服矛盾以求得真理的方法,是处在矛盾的产生和解决的永恒过程中的思维方式。黑格尔对这个前进运动描述道:它从一些简单的规定性开始,而在这些规定性之后的规定性就愈来愈丰富,愈来愈具体。(注:列宁:《哲学笔记》第249页。)因为结果包含着自己的开端,而开端的运动又用某种新的规定性丰富了它,像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大并形成倒立的螺旋体结构模型。黑格尔关于思维扬弃上升的法则已经不是什么假说,而为现代科学既高度分化又高度综合的发展趋势所证实,是对人类认识既向两极扩展又深入紧凑的发展规律的科学洞见。实际上扬弃上升的方法就是建构世界观体系的科学方法,黑格尔把运用方法建构体系谓之“方法扩展为体系”,且继起的体系又把先行的体系作为环节以被扬弃形式包含于自身。

二、辩证逻辑对哲学诸对立的扬弃和超越

以上表明,辩证逻辑作为方法论是对逻辑诸对立的扬弃和超越,而它作为世界观则是对哲学诸对立的扬弃和超越,即对形而上学和思辨哲学诸对立的扬弃和超越。但是世界观的根本分野并不在于是否拥有诸成对范畴,而在哲学思维的方法不同,从而遵循的形式规则不同,这是由基础与派生的基本关系所决定的。恩格斯说形而上学是“在绝对不相容的对立中思维”的,(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第61页。)也就是按照形式逻辑的方法和规则思维的,确切地说按照形式逻辑的矛盾排中律进行思维。矛盾排中律规定对立的思想不具有同一性,说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除此以外都是鬼话”,“是与否”或“同与异”等处于绝对对立中即坚持“同异分立”的原则。但是,恩格斯又说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在相当广泛的各依对象的性质而大小不同的领域中,是正当的甚至是必要的。(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第61页。)说明问题在于指出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适用范围,我们认为在“异中同”或“同中异”不占主导地位的情况下,分别坚持矛盾排中和抽象同一的原则是正当的甚至是必要的。但是黑格尔说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过程,即由对立面排斥到它们的同一是一个发展转化过程,因为形式逻辑没有“转化”概念难免由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相反的辩证法则按照辩证逻辑的对立面统一和转化规律进行思维,它使形而上学的两极端在中间阶段融为一体并达到对立面统一,以此形成和形而上学截然不同的宇宙观或发展观。即如列宁所说辩证法对发展问题的看法是:发展是对立面的斗争而是渐进过程的中断,是飞跃式的剧变和革命或由量到质的转变;发展又是对立面的统一或积累的渐进过程,表明新事物不是徒然出现而和旧事物有联系,因此发展就是联系和非联系的统一。(注:列宁:《哲学笔记》第408页。)正如辩证法对运动的看法那样,运动就是物体在同一瞬间既在此又不在此,因此运动就是连续性和非连续性的统一。列宁说辩证法是把发展原则和(联系)统一原则结合起来,而不是像形而上学那样把它们割裂开来,所谓割裂开来就是讲联系时不讲发展,反之亦然。例如庸俗进化论就认为发展只是数量的增减而无性质变化,本世纪中期的法兰克福学派则认为发展是所谓绝对的否定性或者说是“灾变”,它和庸俗进化论正好是形而上学的两极端。列宁针对形而上学指出:“辩证法的特征和本质的东西并不是单纯的否定……而是作为联系环节、作为发展环节的否定,是保持肯定东西的、即没有任何动摇、没有任何* 衷的否定。”(注:列宁:《哲学笔记》第244页。)就是说,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区别不在于是否承认联系和发展,而是把诸成为范畴降低为环节以被扬弃形式包含在哲学规律中,即包含在对立面统一、量转化为质和否定之否定等规律中。列宁总结说:这就是辩证法这一内容更丰富的(比通常的)发展学说的几个特点。(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9页。)

但是哲学对立不仅是指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对立,而且是指“劳动创世”和“思辨创世”的两种历史观的对立,并表现为马克思《资本论》的逻辑和黑格尔思辨逻辑的对立。青年马克思同黑格尔“思辨创世”的历史观分道扬镳,是从写作《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及其《导言》开始的,在那里他确立了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和自己的原则立场。同时表明马克思已经掌握唯物辩证法作为“批判的武器”,在方法论和世界观上都发生了历史性转变,剩下的问题是把自己的哲学同黑格尔哲学的联系和区别阐述出来。并于1844年写作了自己的《经济学哲学手稿》,在《手稿》中他制定了唯物辩证法和确立了“劳动创世”的历史观,指出了黑格尔哲学的真正秘密是在《现象学》中。因为正是在《现象学》中黑格尔哲学把正确和谬误掺杂着,例如他把劳动看做人本质的异化和扬弃异化占为己有的过程,就是主张有收回自己对象世界的正当权利。(注:《马恩列斯论德国古典哲学》第118页。)或者说他正确地道出了劳动的本质是人类自己生产自己的过程,是人本质的外在化和外在化地扬弃并重新占有自己本质的进程,提供了理解人类劳动这个外化内化交互作用的动作公式。但是黑格尔所唯一知道的劳动只是抽象的精神劳动,他不理解革命的实践批判活动的意义,因而只是抽象地发展了主观能动的方面。他把全部外化及其扬弃都看成是在思辨头脑中发生的事情,他以为在他的头脑中把外部世界的非人化扬弃了就是把这个世界征服了,因而“扬弃”概念就在黑格尔哲学中扮演了唐·吉诃德的角色。马克思针对指出,辩证法作为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8页。)这就提出了“劳动创世”的历史观以和黑格尔的“思辨创世”相抗衡。黑格尔的历史观作为“思辨创世”的历史观是颠倒的历史观,是对所谓超世界造物主的信仰的虚幻残余,实质上是把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关系颠倒看待。这倒不是说黑格尔提出的“扬弃”方法是错误的,而是说他不理解物质的实践批判扬弃活动的意义,不知道精神劳动是以物质劳动为基础为前提的。因此唯物史观和唯心史观的根本区别,就是把被黑格尔颠倒了的基础与派生的关系再颠倒过来,并把物质劳动看做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自然历史前提。当然黑格尔的“思辨创世”也包含着“劳动创世”的合理思想,只不过他把人类劳动的各环节降低为思辨思维的各环节,并以被扬弃形式包含在他的“思辨创世”的历史观中。劳动过程无疑是人

本质的对象化或对立化或设置对立面,然后又把同人对立的诸异己物加以扬弃以达到对立面的和解,这就提出了对立面互为中介及扬弃中介的哲学规律。马克思因此说,即使无神论和共产主义也要以宗教和私有财产等对立面为中介,它们乃是扬弃了中介的人本主义底生成,而在扬弃了中介之后那从自身开始的积极的人本主义方始生成。(注:《马恩列斯论德国古典哲学》第130页。)然而无神论和共产主义决不是人类所生产的本质力量的遁走、抽象或丧失,决不是退回到自然原始的未发展的单纯状态中的贫穷化,毋宁正好是人类本质作为现实本质向人类现实的生成。(注:《马恩列斯论德国古典哲学》第130页。)而且人类现实地把他的族类本质力量统统发挥出来,也只有通过人类总活动和历史总结果并在异化的形式下才有可能,(注:《马恩列斯论德国古典哲学》第119页。)因而劳动的异化及异化的扬弃将伴随人类的全部历史。

所谓异化是指人本质的对象化并显得他有一个对象化的本质,而异化的扬弃则指重新占有自己的本质并显得他有一个主体性本质,人只有在劳动过程中才显得他有二重化的本质力量。人既有自相矛盾自我分裂的异己本质,又有征服世界并将外物占为己有的利己本质。这种二重化本质正好结成一种本质间的关系。因而人既是所谓类本质又是本质之间的相互关系,而在其现实性上乃是全部社会关系的总和。(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18页。)而且人不仅具有二重化的本质力量,又是在劳动过程中将自己的本质力量二重化了的,既将主体的本质力量对象化又将对象东西自我化。马克思在《手稿》中关于人本质的二重化论述,究竟何为第一性本质何为第二性本质是明摆着的,决定和反决定相互作用的历史唯物主义原理是清楚的。恩格斯因此说我们不能追溯到比对这个相互作用更远的认识了,因为它就是实体自身原因即世界终极因的确立,(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第552页。)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等相互作用构成的矛盾运动是世界历史的终极原因,认识和实践交互作用构成的矛盾运动则是达到客观真理的必然途径。因此相互作用的历史(辩证)唯物主义原理有如普照的光,它统摄存在和思维以及二者关系的全部领域,是对哲学重大基本问题的根本解决。黑格尔在《现象学》中首次提出了基础与派生的关系问题,恩格斯和列宁则把它归结为思维和存在“孰先后”、“能否同”和“怎样同”等三个问题。黑格尔因为颠倒基础与派生的关系而未能根本解决哲学问题,但他提供了解决哲学基本问题的方法和途径,即要求把哲学诸对立作为环节以被扬弃形式包含在关于对立面统一的学说中。相互作用原理不仅满足了辩证法的这个要求,且把思维和存在的两极对立摆在基础与派生的关系位置上,并把哲学诸对立以被杨弃形式包含在世界终极因的原理中。这个原理既然涵盖思维和存在以及二者关系等三个领域,那就是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观历史观的确立,又强调意识对存在的反作用而是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确立。马克思把实践范畴引入认识论和历史观,在认识论上是对直观和思辨对立的扬弃和超越,在历史观上是对唯物论和唯灵论对立的扬弃和超越。本体论是对世界本原“是什么”问题的哲学回答,马克思的劳动二重说证明世界上的事物都具有二重性,因此相互作用原理是对费尔巴哈“物本论”和“人本论”对立的扬弃和超越,在自然观上是对“神创论”和“物活论”对立的扬弃和超越。有的论者竟然武断地说马克思故意回避* 体论问题,这种看法无非是制造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自相对立,难道关于终极因的原理还不是对本体论问题的科学回答吗?

三、辩证逻辑对自身诸对立的扬弃和超越

辩证逻辑作为方法论和世界观的逻辑表达就是哲学逻辑,是对形而上学和思辨哲学诸对立的扬弃和超越。辩证逻辑按其本质本性就存在自身矛盾或自身对立。但我们决不会因此说存在着“两个黑格尔”或“两个马克思”,因为辩证逻辑同时就是对自身诸对立的扬弃和超越。例如黑格尔的逻辑学就存在着方法和体系的尖锐对立,因为按其方法认为真理是过程不可能被黑格尔所穷尽,而按其体系则在他的《逻辑学》中达到了所谓绝对真理。但我们决不会因此说存在着两个自相反对的黑格尔,因为黑格尔有理由说《逻辑学》作为真理的体系必须以绝对真理来结束,这就是预悬结果于它的开端以增强对于真理的信念。同时也为了满足人的精神克服矛盾的永恒的需要,说明真理就在此岸而不必像康德那样谦卑以为不可企及,至于达到真理的途径可以诉诸扬弃上升的方法。看来黑格尔以绝对真理来结束其体系完全是针对康德,康德既然把绝对缩小为相对那他就有权力把相对夸大为绝对,表明黑格尔辩证法有着颠倒相对与绝对关系的颠倒本性。例如扬弃上升的方法遵循对立面统一的形式规则,就要求把相对与绝对的对立以被扬弃形式包含在此规则中,这是以逻辑标准来代替实践检验并颠倒了认识和实践的关系。因此解开黑格尔体系之谜的钥匙是在产生扬弃上升方法的《现象学》中,在那里他把人类劳动的各环节贬低为思辨思维的各环节,并以被扬弃形式包含在他的“思辨创世”的历史观中。这就颠倒了哲学家的思辨劳动和人类历史实践的关系,进而又在《逻辑学》中颠倒了逻辑标准和实践检验的关系,有着怎样颠倒的历史观就有着怎样颠倒的认识论。黑格尔逻辑学只是对他的历史观所作的逻辑表述,写作《逻辑学》和写作《现象学》都是同一个黑格尔,两个体系都是同样的头足倒置而不自相矛盾。但是头足倒置的辩证法必须再倒过来才能理解这个方法的实质,它就是哲学家的头脑思辨地理论地掌握世界的方式,而头脑思辨地掌握世界显然不能代替实践——精神地掌握。用马克思的话来说,黑格尔逻辑学是把自己关闭在思辨头脑中旋转的圆环,(注:《马恩列斯论德国古典哲学》第131页。)并不走到思想外面去而是离开实践来谈思维的真理性,它不能解决封闭的体系和方法的矛盾而留给了《资本论》的逻辑。

《资本论》的逻辑是马克思早已准备好的方法,即理论批判和实践批判相结合的方法在一门实证科学中的应用,是马克思哲学方法论原理的实证化和体系化。同时这个体系也是对唯物史观所作的逻辑表达,或者说世界观的三种哲学形式都包含在《资本论》的逻辑中,列宁说它是唯物主义辩证法和认识论相一致的逻辑体系。表明方法论原理和世界观的哲学形式是一致的,写作《手稿》和写作《资本论》的马克思完全是一致的,正如写作《现象学》和写作《逻辑学》的黑格尔是一致的那样。但是《资本论》的逻辑又和黑格尔逻辑学截然不同,因为它处处把逻辑证明和事实即和实践检验结合起来,它所证明的是“劳动创世”的历史观而不是“思辨创世”的历史观。《资本论》的逻辑起点是作为二重化存在的商品概念,是对《手稿》中关于劳动二重说的进一步发挥,其逻辑终点是作为资本总过程的总体概念而不是绝对概念。就是说,《资本论》的逻辑起点和逻辑终点以及扬弃上升的全过程,都剔除了黑格尔逻辑学中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的糟粕,唯独保留了扬弃上升运动的辩证法这个“合理内核”。因此《资本论》的逻辑仅仅表明了两种辩证逻辑的联系和区别,或者说表明了两种方法论和历史观的联系和区别,同时表明《资本论》的逻辑只是《手稿》中方法论和历史观的逻辑展开。它只是完成了对黑格尔逻辑学的扬弃和超越,而对自身的扬弃和超越是通过列宁的《帝国主义论》来完成的,因而辩证逻辑按其本质本性就是不断地扬弃和超越自身。这倒不是说《资本论》的逻辑不存在任何的矛盾和对立,例如存在着资本主义的丧钟就要敲响和它目前尚未全面敲响的矛盾,但是这种矛盾只有通过全人类的历史实践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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