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音同形字“口角”辨析及补义
赵小芳
(辽宁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大连 116081)
摘 要： 以2018年《咬文嚼字》所发布的位居本年度十大语文差错榜首的“发生口角”的“角”为例，从CCL现代汉语语料库中“口角”在现汉中的分布情况为启示，探求其异同，以更好地规范二者的用法。在进一步梳理词义的时候发现“口角(jiǎo)”义项短缺，随作补充。
关键词： 口角(jiǎo)；口角(jué)；辨析；补义
汉字的形、音、义关系复杂，吕叔湘指出，其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种情况：一字多形——异体字，如“柏、栢”就是一个字的两种写法；一字多音——异读字，如在“降落”中“降”读jiàng，“投降”中“降”读xiáng；一音多字——同音字，同音字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意义不相关的，如“共、工、宫、攻”等；一类是意义相关的同音字，如“崖”“涯”在古时候就是同音的，“座”“坐”在古时候只是音近，后来便完全相同了；一字多义——多义字，如表重量的“克”跟“克服”的“克”毫无联系[1]10。班吉庆补充一类“一形多字”，即几个字形体相同，但读音和意义都不同，严格地讲，应当叫做“异音同形词”，如“利害”读作“lì hai”时，表示难以对付或忍受；过分、凶猛等意思；读作“lì hài”时，则指利益和损害或利弊。这类字兼有吕叔湘提及的异读字和多义字的特点，增加了人们学习和使用汉语的难度[2]102。
一、“口角”在现代汉语中的分布情况
在《现代汉语词典》(第七版)(下文简称《现汉》)中，“角”属于现代汉语中常见的异读字，读jiǎo时，多指牛羊等动物头顶上的尖长的骨状突起物；读jué时，常表示较量、竞争的意思。在《现代汉语词典》(第七版)中，“口角(jiǎo)”属于名词，表示嘴边的意思；“口角(jué)”属于动词，表示争吵的意思。笔者在北大CCL现代汉语语料库中对“口角”一词的使用情况进行检索，共检测到用例508条，返回文本核查，发现15条无效信息，仅将剩余的493条检索结果作为本项研究的语料。为了直观地反映现代汉语中“口角”的使用情况，现将其使用情况进行统计，见表1。
To find ou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female,the author applied AntConc to work out a wordlist of FC.The top 10 frequently spoken words are：“I”,“you”,“it”,“the”,“s”,“and”,“to”,“a”,“oh”and“t”.applying Brown as the reference corpus,the author got the keyword list of FC.
表1 CCL现代汉语语料库中“口角”使用情况
同形异读字是历史发展的结果，但却在文字学习方面增加了不少困难。多数汉字只有一个读音，这是符合语言使用规律的。少数汉字有几个读音，如果都是常用的，使用频率不分上下方能并存，若同形词的某一义项不常用，则其对应的读音出现的频率自然相对较低，必然会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人们的使用习惯，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由表一可知，“口角(jiǎo)”的分布面较窄，在所有用例中仅占26%，而“口角(jué)”的使用分布高达70%。从统计数据看，两词的使用分布极不平衡，如果出现读音辨别不清的情况，那么很可能其中的一个词的读音会被另外一个词的读音吞并。因此，及时辨析二者在使用方面的异同是尤为重要的。
二、“口角(jiǎo)”的使用情况
“口角(jiǎo)”在现代汉语中指嘴边，属于名词，其语言色彩偏向书面语。由表1的统计结果可知，在“口角”的493条用例中表嘴边义的“口角(jiǎo)”有128条，仅占总用例的26%，由此可知，“口角(jiǎo)”的分布相对较窄，与当下所呈现的高频率使用相反，进而得知该词的误读情况较为普遍。
在语义搭配方面，“口角(jiǎo)”的用例中有近一半的用例出现在医学现象相关的表达中，较为典型的是“口角(jiǎo)”后常伴有“炎”“溃疡”“流涎”等医学类词汇，或用来描述医学现象，如“口角流涎”“口角下垂”等。具体用例如下：
(1)冬季气候干燥，易发生唇炎、口角炎和皮肤干燥，因此冬令进食富含维生素B2 的食物如猪肝、蛋类、……(选自《吃对不生病》)
(2)第五步：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指腹，由下颌至耳垂，再由口角至耳中，最后由鼻翼至太阳穴，各做 5次滑动按摩。(选自《女人养颜经》)
(3)子痫一症，以其证忽然颠仆抽搐，角弓反张，[口角]流涎，不省人事，须臾乃醒，良久复作，与痫证最合，故以子痫名之也……(选自《历代古方验案按》)
(15)场内外明显划分出电视、摄影、文字、混合区不说，保安、志愿人员也个个如临大敌，不得越雷池半步，稍有不慎，便可能招致不愉快的口角。(新华社2004年8月份新闻报道)
(4)缺乏维生素B2，可引起口腔溃疡、口角炎、皮炎、结膜炎，首当其冲的五官之容必定受损。(选自《养生与健美方法100例》)
两组患者均进行常规术前检查和准备。A组：取患者截石位，头部稍低，在脐周下方作小切口，并穿刺Trocar，作为腹腔镜通道，并进行人工二氧化碳气腹，压力控制在15 mmHg。再在右锁骨中线至两髂前上棘连线脚垫做切口放置12 mm Trocar操作孔，并在左右锁骨中线平脐水平分别作切口放置5 mm Trocar操作孔，其中左侧孔取标本。在腹腔镜下将肠段、系膜游离，并对系膜血管根淋巴结清扫干净。进行肠吻合手术的患者要在腹壁做一个小切口，在体外切除右半结肠/乙状结肠，并回结肠吻合。进行直肠切除手术的患者于肛门处以吻合器进行直肠吻合。
(5)4年后，小蒙蒙变得两眼无神，表情呆滞，口角流涎，显然是一个大脑发育不全的孩子。可是一闻到酒味，便手舞足蹈……(选自作家文摘，文章标题《亚当夏娃的疯狂绝唱》)
而苏瓦韦是意大利最知名的白葡萄酒产区之一，盛产知名的白葡萄酒苏瓦韦酒。主要由葡萄品种卡尔卡耐卡（Garganega）酿造（比例最少要达到70%）。主要特点是清爽芬芳，质地清新柔润。杏仁味和花香味比较突出。此外，在苏瓦韦，干白、起泡酒和甜白等类型的葡萄酒都有生产。
按照国家电网公司供电区域划分标准[3]及要求：四川省内D类供电区主要指以农业生产为主的农村地区；E类供电区主要指四川省内藏区的高原农牧区；同时定义平均负荷密度<1 MW/ km2的地区为低密度负荷区。因此，四川省低密度负荷区应包括D类供电区的部分乡镇和全部E类供电区。
在词义搭配方面，“口角(jué)”表争吵，因此须有争吵双方来与之搭配，通常出现的结构有“同/和/与……口角”“夫妻/情侣口角”等；也可以搭配副词，描述争吵的程度或状态，如“口角不断/不休/起来”“继续/经常/偶尔口角”“公开口角”等等，这都是“口角(jué)”一词的使用特点，具体用例如下：
(8)干渴的口角里，立刻觉得甜酸酸的，涎沫不住地从两边流下来。(选自《行军散记》)
综上可知，“口角(jiǎo)”一词在当下的语言环境中多用于描述现象类的表达；在词性搭配方面非常灵活，形式多样；从句法功能上看，“口角(jiǎo)”在句中主要作主语或宾语，总体使用频率不高，且涉及方面较为狭窄。
三、“口角(jué)”的使用情况
(21)较之正史，野史类固有其未足征信之面，然其所载所录却多为亲历者，则又具口角亲切，不拘一格之优。(选自《读书》)
1.4.1 镇痛效果 观察两组患者术后6、12、24、48 h的疼痛视觉模拟评分（VAS）。VAS评分范围为0～10分，0分为无痛，1～3分为轻度疼痛，4～6分为中度疼痛，7～10分为重度疼痛[9]。
名词通常指人或物，动词通常表示动作行为，具有名词化特征的动词一般会产生名词的特性，用来指人或事。“口角(jué)”表争吵这一动作，因此应在句中作谓语动词。但通过对其用例的深入分析，发现“口角(jué)”在当下的使用中，名词化倾向尤为明显，多数用例中体现为主语或宾语的句法成分。现对该词在343条用例中所作的句法成分进行统计，结果见表2。
表2 “口角( jué)”的句法成分统计
由表2可知，在“口角(jué)”的343条用例中，在句子中充当谓语动词的用例仅占18%。由此可以得知，该动词在句中充当谓语成分的分布较窄。
(7)笑是最流动、最迅速的表情，从眼睛里泛到口角边。(选自《说笑》)
(9)1975年9月3日初诊：素患高血压病，半月前与人口角后，头晕头痛，烦躁易怒，有时感到左上肢抽动，唇战。(选自《历代古方验案按》)
(10)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儿就和人家口角起来(选自《现汉词典》)
(11)“上海海底皇宫娱乐总汇”使用“立得胶”施工，因两民工口角，点燃“立得胶”斗气，结果该2人及另9人被无法控制的大火烧死。(选自1994年报刊精选)
通过建立弹炮耦合动力学有限元模型，数值计算了高温膛压、低温膛压和磨损身管高温膛压加载下的弹丸全弹道发射过程中的弹丸速度、加速度和弹丸前定心部受力规律等相关参量，研究结果表明：高温和低温膛压发射弹丸时，弹丸在身管内的径向和横向速度较大，而在磨损身管内，弹丸运动径向和横向速度较小，但是变化幅度较大；此外，在磨损身管中，弹丸在身管内的径向和横向加速度值较大，且在全弹道内变化幅度也较大是未磨损身管的数倍。
在“口角(jué)”的343条用例中，作主语或宾语成分的用例共计284条，占用例总数的82%。在这些用例中，仅“发生口角”就共计219例，结构相当固化。由于当下“口角(jué)”的使用多发生名词化，因而在句中也被赋予了名词的特性，如表示否定前加“没有”或“无”，如“没有口角”“有过口角”；与谓语动词组合，在句中充当谓语成分，如“争了口角”“发生口角”；还可以与形容词搭配作主语或宾语，如“不愉快的口角”；可以前加量词，构成量词短语作主语或宾语，如“一场口角”“一回口角”“第一遭口角”等，具体用例如下：
从南丰县旬气象要素与柑橘产量的分析结果表明，柑橘产量与影响产量形成的关键气象要素显著相关。热量、降水量显著正相关，与日照显著负相关。3月下旬最低温度决定花芽的质量、6—9月期间温度影响果实膨大速度，且6月是柑橘稳果的关键期，当温度过高，阳光过强，会引起日灼。这与李振轮等［8］、邓秀新等［12］得出柑橘生殖过程中的温度胁迫（高温与低温）导致落花、落果，对最终柑橘产量有重要影响是一致的。
(13)父母们在普普通通的假日里，安安静静轻轻松松地与孩子共同度过没有口角、没有烦恼、没有误解、没有吵闹的美好时光，一起享受生活的快乐……(选自《说服孩子的对话：这样说孩子最能接受》)
(14)一名20多岁的男子酒后和人发生口角，旁边1人上前劝架遭到拒绝后竟然朝被害人头部开枪。(新华社2001年12月份新闻报道)
在句法功能方面，“口角(jiǎo)”常与名词、动词、形容词、代词搭配作主语、谓语或宾语，如“口角炎”“口角溃疡”“口角流涎”“干渴的口角”“他的口角”等；“口角(jiǎo)”前后通常可以加方位名词，如“口角上”“口角里”等，用于更细致的表述，特指是某一部位，用例如下：
(16)他怀着恐惧在内心深处寻找而未能找到那因触怒他父亲而懊悔的心情，他亦未能找到因和他有生以来第一遭口角的父亲离别而遗憾的心情。(选自《战争与和平》)
(17)然而，马郁来台的第二周起，夫妻俩便开始争执，口角由小变大，吵架的原因，不外乎生活不习惯，个性不合，观念不同……(选自《“两岸”姻缘亮红灯——鲁直、马郁“和不了，分不掉”》)
在语用方面，词义除了反映客观事物的固有特征外，还表达了人们对事物的爱憎评价。“口角(jué)”在所有用例中的感情色彩全部呈现贬义，同时“口角(jué)”的书面语色彩尤为明显。“口角(jué)”一词的用法灵活，名词化现象尤为明显，因此在词性搭配方面，“口角(jué)”更为丰富多样，可以与各类词性搭配，组成不同的短语，在句中承担相应对的句法成分。从句法功能上看，“口角(jué)”可以在句中作谓语动词，也可以与形容词、量词等组合作主语或宾语。
四、“口角(jiǎo)”的补义
在进一步梳理词义时发现，《现汉》中的“口角(jiǎo)”义项较为单一，无法满足其使用中的诸多语境，如“令人作呕的口角”“口角亲切”“鄙薄的口角”等，在这些语境中，用以上两种释义中的任何一种都说不通。因此，在《现汉》中“口角(jiǎo)”义项存在短缺的现象。
在“口角”的所有用例中用“嘴边”“争吵”解释不通的共计20条，返回文本核查，均读为“口角(jiǎo)”，去掉重复用例，分别如下：
(18)相比之下，文言传奇小说中有关女性美的写意传神之笔反而显得空洞、苍白，话本小说中半文半白的简短对话也让人觉得比较呆板，而在这部新型的长篇小说中，西门庆身边众妇人嘴里的淫声浪语，她们互相拈酸吃醋的口角，全都写得精力弥满，读起来简直就像偷听了她们平日的闲言碎语一般。(选自《读书》)
(19)现在四面严冷的脸色，鄙薄的口角，嫉视的眼光，简直凝成了一座冰窖，把她陷在里面了。(选自《棘心》)
(20)但霸陵尉不过口角尖俏些，止广夜行毕竟是他执法守职应尽的责任。(选自《读书》)
在“口角(jué)”在现代汉语中指争吵，属于动词，其语言色彩偏向书面语。由表1可知，在“口角”的493条用例中表争吵义的“口角(jué)”用例共计343条，占用例总数的70%，而这一词语的误读直接影响句义的正确解读。
(22)那时他还剃着青亮的头皮，穿了一身土黄布的学生装，举止虽然处处露着聪明，可是口角到底嫩稚，还是个未经世的后生娃仔。(选自《一把青》)
(23)而一些资深的老听客更喜欢品味其熔铸精炼、形容绝倒的语言，隽妙风趣的谈吐，巧俏机敏的口角。(1994年人民日报第三季度)
动物实验表明，CTLA-4基因敲除的小鼠会迅速发展为淋巴细胞浸润性心肌炎，进一步导致严重的多器官衰竭[44-45]。小鼠心肌炎模型中CTLA-4(-/-)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比CTLA-4(+/+)更易使小鼠罹患心肌炎[46]。因此，CTLA-4单抗引起心脏毒性的机制可能是其降低了心脏中T细胞特异性自身抗原活性的阈值。心脏毒性已经与其他免疫疗法如自身抗MAGE-A3 T淋巴细胞与心肌细胞的免疫反应导致细胞死亡相关联。
(24)“一定是奴的前夫名叫蒋兴哥。奴不才败门风丑名难遮，善心夫口角严谨积下了大德……”(选自中国传统相声大全)
(6)我即到总理床边，他依然宁静地仰卧在床上，只见他的口角在微微地翕动，口唇有轻微紫绀，数了一下呼吸，为每分钟三十多次……(选自作家文摘，文章标题《周恩来的最后日子》)
需要注意的是，采用机械育秧播种时，要提前准备好一定数量的硬塑盘作为托盘周转。播种前要反复调试，确认好播种机的状态，将托盘内的底土厚度稳定在2.0-2.5 cm；精确调整好育秧播种的种子数量，使其维持在合适的范围内；上层的覆盖用土的厚度一般维持在0.3-0.5 cm，实际情况中，以看不见芽谷为宜等。
(25)小公子牙牙学语，笑得甚是烂漫无邪，那眼梢口角乖巧无比。(选自《源氏物语》)
(12)五、六十年代北京市民[口角]时有指对方为“欠学习”“你该去好好学习学习”者，虽反映了对学习含义的误解，但与现今[口角]时的用语相较，仍然呈现出一种文雅与全民处在学习高潮中的兴旺。(选自《读书》)
需要补充的是，我们这里谈论的AI所指代的是运转于图灵机之上的AI程序，亦即当下提到人工智能时默认的预设，而没有完全排除其他某种形式的“人工”智能体成为艺术家的可能性。量子力学理论本身容纳了意识所具有的整一性和不确定性特征，这就给用量子力学框架解释意识和自由意志留出了理论空间。那么我们就有理由期待基于量子力学原理制造的量子计算机有朝一日成为具有自由意志的人工智能体的载体，而本文讨论涉及的AI并不涉及量子人工智能。
(26)“这是什么话，”她母亲不服气，“沈国武，你来听听你女儿的口角。”(选自《七姐妹》)
对图2所示区域进行多次不同目标、不同负荷情况下的电动汽车最优出行路径规划结果进行对比。由于区域比较小，取电动汽车总容量为较小的16kWh，
(27)《红楼梦》写到王熙凤的许多章节，许多地方，脂砚斋和畸笏叟就批：像极的是阿凤，有的地方说，的是阿凤口角，就是说话，确实是阿凤的口角；有的地方说的是阿凤身段，身段也是生活当中阿凤的；的是阿凤做法。(选自百家讲坛《是是非非王熙凤》)
(28)后来在夜总会越来越出名，什么话不会说？最擅长说荤笑话，口角生风。(选自网络语料)
(29)本来堂子里，倌人不是靠一个客人，客人也不是做一个倌人，高兴多走走，不高兴少走走，并没这些枝节的。但小红的娘姨阿珠口角春风，从还债一路说起，把两名说客驳得哑口无言，走了，留下王莲生面对小红一家子。(选自《最好的时光》侯孝贤电影记录)
(30)胡广勤麾下不乏公关人才，他们口角春风；打躬作揖，软磨硬缠，施尽了浑身解数，但火热的愿望得到的却是冰冷的回报，这个年产3 000吨的全军规模最大葡萄糖生产厂家，订货只有30多吨，只等于全厂三天半的产量。(1994年报刊精选)
(31)1960年，批判19世纪西方资产阶级文学中的人道主义，戴厚英又是炮手。我作为受教育的旁听者，与有荣矣，在上海作协的一楼大厅，亲眼目睹了她挥臂发言的批判风采：能言善辩，锐不可当，口角寒风，令人颤栗。我虽不是受批判者，也觉得针芒在背。(选自作家文摘)
综上，在例(18)～(25)的用例中，分别用“吃醋的”“严谨”“亲切”“乖巧”等形容词修饰“口角(jiǎo)”，显然这里用嘴边解释不通。通过返回文本对其上下文的语境进行解读发现，这里的“口角(jiǎo)”指的是说话的口气、风格，解释为“语气”更为妥当，如此的话，吃醋的语气，亲切的语气、稚嫩的语气等便可以解释得通了。
例(26)～(27)的用例中，用人称代词修饰“口角(jiǎo)”，用“嘴边”在句义上是行不通的，通过对其上下文的解读，发现这里的“口角”属于名词，指的是某人的说话风格，如例中所说的“你女儿的口角”“阿凤的口角”均是在说二人的说话风格或口吻，而非两人的嘴边。
例(28)～(31)均为固定搭配，《中华成语大词典》中将“口角生风”被释为“比喻说话流利、能说会道”；“口角春风”释为“原指言语评论如春风之能生长万物，后比喻替人吹嘘或说好话”，其中将“口角”释为嘴边。从词义来看，“口角春风”指的人说话的一种方式技巧，而非人的发声器官本身。它们所指的都是说话技巧带来的结果，“生风”“春风”均表示一个好的“口角”带来的结果，如同春风，吹拂万物，“口角寒风”亦是如此。因此这里释为“嘴边”有些欠妥，应释为语言技巧或风格。
陈荣岚指出，词的引申方式有多，新的意义如何从原来的意义发展出来的是有一定规律的。一般是按照思维中的联想规律，这里主要是文中的“物行接近”，由指称事物引申为指称同该事物有关的行为动作[3]61-67。这里的补义显然是从本义“嘴边”引申而来的，即由指称言语器官的嘴边，引申到言语的内容、动作，即说话的风格、技巧。
浅谈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中 ArcGis 的应用（焦元冰等） ...............................................................................4-43
盈利915万元！这是西达里亚油田今年前三季度的利润，对很多油田来说可能只是“九牛一毛”。但这个西北油田最老的油田居然能盈利，还是让很多人感到意外。
结 语
“口角”作为一组典型的异音同形字，在意义与用法上存在较大差异，二者都属于书面语。“口角(jiǎo)”使用频率偏低，多用于医学用语或描述类的表达中，在句中主要承担主语或谓语的句法成分，在词义方面，“口角(jiǎo)”的义项较为单一，应增加“说话的风格”这一义项，以更好的服务于诸多语言环境；“口角(jué)”一词在现代汉语中使用较多，语言色彩呈贬义，在使用中结构相对固化，与动词组合在句中作谓语成分，或单独作谓语动词。从句法功能上看，“口角(jué)”常发生名词化现象，与其他词类组合作主语或宾语。
异音同形字得到公认的原因主要在于符合汉字的经济原则以及它表义明晰，不易混淆[2]104。就“口角”来说，表部位的“口角(jiǎo”)因其语言环境较为简单，没有使用错误。“口角(jué)”一词的语言环境较为复杂，在很多语境下具有名词的性质，在句中的位置不固定，容易与“口角(jiǎo”)混同。在今后异音同形字的学习中，应着重加强对汉语词汇基础知识的巩固，理解字义，溯其字源，结合句子识别记忆同形字。
参考文献：
[1]吕叔湘.谈形、音、义(上)(《语文常谈》之三)[J].文字改革,1964(3):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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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朱德熙.语法答问[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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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rimination and Supplementary of the Word “K ǒu ji ǎo (ju é)”in Heterophonic Homonym
Zhao Xiaofang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Liao Ning 116081, China)
Abstract : Taking the “ jiǎo(jué)” of the “kǒu jiǎo(jué)” on the top ten language errors of this year published in the 2018 as the example, this paper attempts to explore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from the distribution of “kǒu jiǎo(jué)”in the modern Chinese corpus of CCL in order to better standardize the usage of the two.When further sorting out the meaning of the word, we find that there is a shortage of the meaning of “kǒu jiǎo”, and supplement it.
Key words : kǒu jiǎo;kǒu jué; discrimination; supplementary
中图分类号： H0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7991(2019)03-0088-04
DOI: 10.3969/j.issn.1672-7991.2019.03.015
收稿日期： 2019-05-13; 修回日期： 2019-07-18
作者简介： 赵小芳(1994- )，女，山西省临汾市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汉语言文字。
(责任编辑：杨燕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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