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柴歌”中纪宇的审美价值_俳句论文

论“柴歌”中纪宇的审美价值_俳句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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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113/7〔文献标识码〕113/7〔文章编号〕1000—7326(2000)05—0118—04

日本俳句中的季语,是指与“春夏秋冬四季的变迁有关的自然现象、景物;传统节日、纪念日和与之有关的仪式活动”。(注:《漫话季语——兼谈俳句的欣赏》刘有德:《日语学习与研究》1996.7。)其题材和范围是极为广泛的。作为艺术表现手段的“季语”,历来为文学家所重视。早在平安时代(794—1192年), 日本歌人就开始以某种词来表现季节了。到了江户时代(1600—1867年),俳谐出现,季语更是被重视,记载季语的“季寄世”、“岁时记”之类的书籍也纷纷出笼。明治维新以后,“岁时记”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增添新的季语。但俳人大须贺乙字却认为,“翻开‘岁时记’,人们看到上面排列的那些与季节和节日等有关的词都是‘题目’,因此它们应称为‘季题’。”评论家山木健吉则指出“季题”和“季语”两者不能混同。他们都从审美意义上对“季题”与“季语”作了考察。俳句的改革者正同规子对“季语”的审美特征也揭示道:人们看到“季语”,便会引起对季节的联想。例如看到“蝴蝶”这个季语不仅会联想到春暖花开,群蝶飞舞的情景,而且会联想到草木萌芽,麦黄菜绿,青年男女三三两两嬉游于其间的情景。有这些联想,才能对17个音的天地产生无限兴趣。他把季语与美感特征联系起来考察,揭示了俳句的美感作用与艺术思维的联系,认为有“联想”才能对俳句产生兴趣。但是,这些文论家们对季语只是从艺术表现手段的审美特征加以阐释和界定,而对季语在创作中的审美作用和审美效果缺乏较深刻的认识。本文将从这些方面进行探讨。

季语的语意指向

俳句是日本韵文学的一种传统形式,它往往是即兴创作,俳人触景生情来抒发一时之情愫。它不仅是世界文学中最短的格律诗,还是日本文学独有的诗体。传统的俳句除了必须有一个季语外,还要求由17个音节组成。例如加货千代的俳句:“一夜”牵牛缠“吊桶,清晨打水乞邻家”(朝颜ヤつゐべとうれてキりど水。)(注:《漫话季语——兼谈俳句的欣赏》刘有德:《日语学习与研究》1996.7。)在这首俳句中,季语便是“朝颜”(牵牛花)。因为牵牛花在秋天开放,所以它是秋天的季语。要欣赏这首俳句,或使这17个音节为读者理解,就必须有一种能使人产生共鸣的东西,才能达到心心相印的目的。这种共鸣就是季节感。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岛国,花开花落,四季分明,日本人对季节的转换非常敏感,对大自然的观察格外细腻,并对其孕育的山川风物怀有特殊的感情。正是对大自然的敏锐而深入的感受,以及对这种感受的独特的艺术表现,构成了日本文学中俳句的独特审美氛围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也正因有这种感受,日本民族自古就有“以自然景物感悟人生、体察人情的思维传统”。(注:《“川端文学”的自然观》韩贞全、吴舜立:《日语学习与研究》1989.2。)有人把这一传统归纳为民族的美学理想:“自然万物之情思”。在对自然的感触中,俳句以其细腻而敏锐的笔触,不仅描写了自然与人情,自然与人情;而且还展现了俳人对人生复杂而深邃的精神感受,体现了日本人的精神实质。怪不得日本一位文学家说,“即使在一片叶或一只蝴蝶上面,如果能从中找到自己心灵的寄托,那就是俳句。”所谓“一片叶、一只蝴蝶”,就是人们所共有的季节感受,反映在俳句中就是季语。它能使人感到大自然中焕发出的勃勃生机和灵气。所以,季语在俳人的创作中,不仅仅是丰富其内涵的需要,而且是联系读者与俳人情感的纽带。具有以下特殊的审美作用。

借景语以引其情。著名俳人向井去来这样说:“风雅存在于大自然中。”在日本人看来,自然景色的千变万化,纤细差别,更是大自然灵性的体现,是大自然所展示的美,是大自然和人的对话、交谈。因而,俳人主张要抒发和描绘自然景色的变化,甚至不超过自然景色因时,因地、因人而异的细微差别。在俳句中,景物给人的鲜明的“四季感”,以及对具体自然物瞬间变化美的凝定,均说明了这一点。请看著名俳人高浜虚子的俳句:“大寺周围树,嫩绿新芽急先出,出时似人呼。”(大寺ぁ包みてわめく木の芽かな。)(注:迟军:《名俳赏阅》,《日语知识》1998.1。)这是一首描写春天到来的俳句。俳句中“木の 芽”(暗示春天)这一鲜明的季语不仅告诉读者春天来了,而且还把读者带到了俳人描绘的春天的景象之中,似乎看到了、听到了寺院周围大树上的嫩芽、绿叶、新枝都在争先恐后地叫喊着春天来了。这样细腻的拟人手法,把万物争春、生机盎然和强大的生命力表现得栩栩如生,也传达出俳人抑制不住的喜悦心情和跃跃欲试的冲动。类似这种用触发自己感情的景物的季语来寄托思想感情的俳句也有很多。例如,古代“俳圣”松尾芭蕉的千古名句:“若叶して御目霞ぬぐはばや”。俳句说的是,“在初夏季节,俳人来到奈良的唐招提寺,环顾四周,满目清翠,而唐代高僧鉴真和尚的漆像,令人肃然起敬”。鉴真和尚曾多次东渡日本失败,终于在第六次东渡成功,然而却双目失明。但他在奈良建立的唐招提寺不仅传播了佛教的戒律,还为日本文化的发展作出了贡献。作者仰望鉴真像,似乎感到鉴真那双失明的眼睛流出了泪水,于是产生了想摘一片“若叶”(嫩叶)为他试去泪水的冲动。俳句闲静而幽雅的季语不仅突出了作者的崇敬之情,还使读者产生共鸣:多想让鉴真和尚重见光明!季语“若叶”和整首俳句融为一体,构成了一个完整的艺术境界,自然、含蓄而有余韵。

借物语寓其意。综观日本传统俳句,其主流是歌咏大自然,然写物以附意的俳句也为数不少。俳人通过季语来激起欣赏者的美感。例如:高浜虚子的另一首俳句《白牡丹》:“莫说白牡丹,纯结无瑕皆白色,细观亦泛赤。”(白牡丹とぃふとぃへも红ほのか。)(注:迟军:《名俳赏阅》,《日语知识》1998.1。)诗中季语是“白牡丹”。白牡丹素以洁白无杂色,纯洁高雅而深受人的喜爱,但由于作者对事物观察细腻,所以白牡丹在他眼里“亦泛赤”。显然,作者基于对生活的体验而启示读者:世上没有绝对纯的事物,高雅圣洁的白牡丹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种在艺术形象中所寄寓的审美理想情趣以及对生活的独特审美体验等内蕴,来自作品中的季语,其根本所在是意与物,情与形,主观与客观,内容与形式的有机结合。再看另一首俳句:“吾虽年纪大,但要学习梧桐花,淡淡把妆化。”(桐の花ろす化し老ぃんかな。 )(注:迟军:《名俳赏阅》,《日语知识》1998.1。)这首俳句是作者在丈夫逝世一年后创作的。当时她已年迈体弱,但决定继承丈夫遗志,主办俳志《鹿火星》。作者借梧桐开花的淡紫色,淡雅而美丽不俗,非常形象、生动地表达了作者人老心不老要干一番事业的可贵精神,利用季语大大增强了俳句的形象性和艺术性。

这类季语的应用,把被喻体的形象和特征表现得非常鲜明突出,一方面使艺术境界得到深化和丰富,另一方面美感作用更加强烈。

季语的审美机制

联想是理解俳句的重要因素,而季语具有发人联想的特征。季语具有将创作主体的主观情意与创作客体的情境互相联结的艺术功能,具有作者触物生情到创造艺术形象以寄托情思的特点。季语是联结情感和形象表现的桥梁。

关于季语的艺术思维问题,虽然日本文论家们没有太多的论述,但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大须贺乙字认为:只有在作品中活用了“季题”,才可称为“季语”。这种“活用”理论,可以说是日本形象思维理论的萌芽,他看到了在艺术构思和想象中的作用。而对于形象思维的特征,正冈规子揭示得更直接:“不理解四季的联想者,终究无法理解俳句”。这“联想”反映了形象思维的基本规律。联想与想象密切相关,所以,季语虽是个艺术表现技巧,但实际上它蕴含着艺术思维的本质特征,季语与“想象”在本质上有一致之处,是形象思维的具体化。

俳句与其它文学体裁不同,容量小,只适宜于表达一瞬的感怀,或体现某一内容。但它也是人生世相的反映,是俳人对生活进行的审美把握,是艺术思维创造出具体、完整而富有审美意义的艺术形象,或者说是用形象表达俳人对生活的感受、理解和审美评价。季语作为与艺术思维活动密不可分的艺术表现手段,在俳句的艺术形象创造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由于季语本身所具有的审美特征,也必然产生相应的审美效果。

在俳句中,历代俳人运用季语这个艺术手段展开联想,创造出许多具有较高审美价值的意境。它们正如中国古人所说:“即景生情,因情生景”。如前所述“俳圣”芭蕉的名句中,由“若叶”而产生了崇敬之情,因为鉴真拭去泪水的冲动而想到“若叶”,就是“情怡能称景,景也怡能传情”的例子。这种情景相生而且契合无间的意境就是俳句诗人所追求的境界。所谓意即情,是俳人的思想感情,即主观感受。所谓即景,就是被描写的对象,客观事物。情景交融,主观感受与客观对象溶化在一起,才构成一种意境。再看高滨虚子的《白牡丹》,作者在白牡丹“亦泛赤”这一感性形象中寓以事物是绝对与相对的统一,万事不能求其全的哲理。正是所谓:“想象以为事,幽渺以为理”,“有理趣而无理障”。这种主观感受与客观对象溶化在一起的境界,往往会由于作者思想的渗入而使被描写的对象显出独特的光彩,作者的思想感情也在客观对象中透露出来变得具体可感。这种主客互渗的辩证关系,说明了俳句的创作不是对外界事物的冷漠复制,而是经过俳人情感的提炼而创造出饱含着情感的艺术形象。这正如诺贝尔奖得主川端康成说的,“就是发现存在的美,感受已经发现的美,创造所感受的美。”但是,这种“美”的最终实现还要读者的参与,必须在艺术形象与欣赏者的结合中才能完成。季语在审美接受中,又起着联结情感和形象表现的作用。

“季语”与意境的产生。每一首俳句都有一种意境,在读者心领神会时,都会有一幅画境很新鲜生动地突现在眼前,使读者神魂为之勾摄,若惊若喜,霎时无暇旁顾,仿佛这小天地中有自足之乐。这种意境在艺术形象中寄予了作者的审美理想、情趣以及对现实生活的独特审美体验等内蕴,所以能激起欣赏者的美感。这种意境是意与物、情与形、主观与客观、内容与形式的有机整合。对于这种有机整合,正冈规子、大须贺乙字都在不同程度上看到了。在正冈规子那里,把季语与联想紧密联系,反映在俳句上就是通过用季语作比喻、象征、暗示与作者要寄寓的思想感情联系在一起。这时,季语就不单纯是一种形象比喻的手法了,而是使事物与俳人所要表达的情景相一致的艺术手法。季语便成为作品意境生成的不可缺的因素。

季语与欣赏的过程。作品的“意境”为艺术欣赏提供了必要的前提,也就是为审美价值的最终实现提供了可能,但是艺术魅力的真正实现,必须经历欣赏者的欣赏过程。它是实现艺术的审美价值和社会作用的中介环节。作品的客观价值通过欣赏活动才能最终实现。

欣赏与创造有共通之处。在俳句中,俳人通过季语创造艺术形象去感染、吸引、激发读者的欣赏欲望和阅读兴趣,满足读者的审美要求。欣赏俳句时,读者通过季语(欣赏对象)而引起艺术思维活动,结合自己的直接或间接的生活经验,充分地想象,去感受、认识、补充,进行再创造,从而在头脑中创造出自己的意象。这种意象远比作品形象来得丰富和灵活。

季语的美学价值及其意义。虽说对季节和自然景物的感受并非日本民族独有,中国古人早有较深入的论述,正如梁代钟嵘在《诗品总论》中所说:“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夏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这说的是诗文学与季感是相联的。不过,“由于日本大自然的美丽和四季变化明显,使得日本民族对季节的变迁和自然现象格外敏感、细腻。因而产生了丰富的季语,而这丰富的季语反过来又使日本人产生了对大自然和季节变换的异常细腻敏感的情感和心态”。(注:《漫话季语——兼谈俳句的欣赏》刘有德:《日语学习与研究》1996.7。)所以,俳句中的季语成了日本风土培养出来的日本人的审美意识的反映。有人说,季语在俳句中所起的作用,外国人是很难理解的。这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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