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比伦到巴格达--两河流域的辉煌与不幸_两河流域论文

从巴比伦到巴格达--两河流域的辉煌与不幸_两河流域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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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伊拉克,历史上是一个既拥有高度发达文明又争夺激烈战乱频仍的地方。上古时代的两河流域不是沙漠,而是名副其实的“新月沃地”。这里出现了最早的城市,开始积累财富和确立等级制度。文字是供治理这个比较复杂的新世界的有效工具,战争则是用来在这个新世界掠夺同胞兄弟财产的残酷手段。

两河流域美索不达米亚幸运的基础也是人类共同走向文明的道路。因为从公元前10000年左右起,生活在这里的人就开始逐渐学习播种和收获,将野马或野牛驯养成家畜,从而愈益脱离曾经长达10万年之久的狩猎和采集生活。发明文字是人类文化史上具有重大意义的一次飞跃。这里第一次形成了拥有疆域固定的领土主权及其下属权力机构的国家,开始有了政治活动,包括用文字缔结的书面协定和成文的法律,同时也开始以维护国家利益的名义对邻国进行战争。石器时代宣告结束,但用来制造武器的金属还不是铁,而是青铜。

汉谟拉比

公元前3000年至前1000年之间,不断交替统治两河流域的部落为苏美尔人、阿摩利人、胡利人或喀西特人。这些部落的人都只拥有姓氏。他们的历史和他们领袖的历史至今大半不为人们确切了解,见诸文字记载的史料过于零星分散。

第一位引人注意的人物是公元前1800年左右古巴比伦王国国王汉谟拉比,有一个石头雕塑的他的头像为证。他给我们留下了全世界最早法律文集之一的《汉谟拉比法典》。这部法典的基本思想是主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凡弄瞎他人儿子的眼睛者,必须将其眼睛弄瞎抵罪。凡打断他人一根骨头者,必须打断其骨头抵罪。”条例是残酷的,但确保了以法治国,尽管并非适用于一切人,因为对奴隶或半自由人不是平等相待。奴隶或半自由人身体受到残害,法律允许用罚款的办法给予补偿。如果一个男子打伤怀孕妇女或使她因伤致死,不是惩罚男子本人,而是将他的一个女儿处死抵罪。在古代巴比伦生命安全最无保障的要数医生。虽然他们给人医治好眼病、骨折或腱劳损能获得固定的银币报酬,但如果病人眼睛失明或死去,便要将医生的手砍断。此外,在汉谟拉比统治时期规定饮食店一概由妇女经营,酒柜女服务员也必须特别小心。如果有顾客投诉她们斟酒时失礼,一经查实,便将她们扔进幼发拉底河淹死。

汉谟拉比的王国占有整个美索不达米亚,无论他自己或他同时代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位公正温和的国君。镌刻在石碑上的他制订的法典开宗明义指出:“我向全国颁布权利和推行公正,使万民欢悦。”法典最后诅咒未来每一个胆敢不以他汉谟拉比为榜样治理国家的国王,声言愿巴比伦所有神明惩罚他,“天降燎原烈火烧死他的侍从”,或者叫他“长毒瘤无药可治”,让他“不得好死,断子绝孙”等等。

亚述人

继巴比伦王国之后统治两河流域的、为我们确切了解的是亚述人。亚述人与巴比伦人同属闪米特人,他们统治两河流域整整700年,恐怖残暴和血雨腥风罄竹难书。他们无休止地进行战争,从北部今天的摩苏尔出发,一步步向南扩张占领整个美索不达米亚。亚述统治者强迫民众向他们交纳大宗贡品,对反抗者格杀勿论,并以此引为骄傲。历代亚述国王指使手下人刻石立碑,夸耀他们的无上权力和自信。国王提格自吹征服了42个部落。他在公元前十二世纪让人刻石竖碑宣布:“我使这些地区变成焦土,横尸遍野,有如被猎杀的兽群。”

亚述人在都城尼尼微塑造的艺术浮雕也颂扬他们的残暴。从浮雕上可以看到不计其数的敌人被斩首或被木桩刺穿身体而死。还有被挖掉眼睛的,被活活给砌在墙身内的,被烧死的或被剥皮抽筋的。一座浮雕上可以看出有专管记下斩获敌人首级数字的统计员。另一座浮雕塑造一位亚述国王和他的妻子躺在田园般风光的原野上,但旁边的树上就挂着一颗俘虏的首级。

亚述国王以“受命于亚述之神的法官”自命,敌对者理应战战兢兢向他们伏地请罪,统治这片当时已知的世界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现在使用的武器已不是用青铜、而是用铁铸就。他们用骑兵、战车和强弓硬弩于公元前七世纪征服巴比伦人,血洗首都,连城墙墙基都予以彻底摧毁。他们击败大国埃及,强迫法老的国家向他们纳贡。但尽管如此亚述国王仍有时间和兴致乘坐战车使用长矛和弓箭猎狮。据今天人们研究认为,这是源出一种宗教仪式性决斗。因为亚述国王代表亚述神,而狮子是一切黑暗势力的象征,非予以战胜不可。一位亚述国王在碑文上夸耀自己猎杀了2000多头狮子。

亚述人制订的法律过分繁琐而且残酷。例如丈夫当场抓获妻子与人通奸,法律规定:“如果丈夫决定杀死妻子,也可一并杀死奸夫。如果决定割掉妻子的鼻子,应将奸夫毁容。但如果对妻子不作处理,则应也将奸夫不加处理释放。”法律规定,凡违反契约的人,应在地上倒一升芥菜籽,令其用舌头一粒粒舔食干净。情节严重者则令其吞食一磅羊毛,然后大量喝水——可能将肠子胀断。如果原告被告双方经法庭审理确证被告无罪,可以判处原告死刑。遇到疑难案件由法院组织“神意裁判”,方法是将被告捆住手脚投入河中,如果没有淹死,即裁决处死原告。

亚述巴尼拔王(前667—前631)是亚述后期最残暴的国王之一。他的文化程度很高,博览群书,将首都尼尼微扩建成当时最雄伟壮观的大都会。他选派手下文书官将所有知道的苏美尔和巴比伦成文著作收集起来,刻制成3000块泥版保存,其中包括记述后来见诸圣经的巴比伦遭受大洪水之灾故事的《吉加美士史诗》集。经过2500年后,这座泥版图书馆于1845年被考古学家挖掘尼尼微废墟时发现,几乎完好无损。

被列为古代世界七大奇观之一的“空中花园”,是尼布甲尼撒王二世为其爱妃塞米拉米丝修建的,建造在王宫屋顶平台上,不知糜费了多少财力人力。关于这位美丽而淫荡充满传奇的女摄政者有不计其数的怪诞绯闻。

亚述人建立的恐怖政权持续了好几个世纪,受其奴役的任何一个部落试图造反都被血腥镇压下去。但每次镇压又激起新的反抗。公元前612年,被压迫者终于强大到使统治者惶惶不可终日。起来造反的巴比伦人联合今天伊朗高原居民攻占了尼尼微。他们用恐怖手段进行报复,尼尼微备受蹂躏,化为火海,居民全被杀光。事过200年后,原先尼尼微所在的地方只剩下沙漠和大片瓦砾。亚述成为一个历史名词,古代最令人可怖的政权已永远消亡了。

新巴比伦王国

取得胜利的巴比伦人在其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统治下又一次占有了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这是1000多年来最后一次,两河流域的闪米特人由一个本乡本土的同为闪米特人的王朝统治。新巴比伦王国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前605—前562)是那波勃来萨的儿子,被基督教圣经毫无道理地说成是反面人物,指责他破坏了民众奋起抗暴的耶路撒冷城,策划了人所共知的“巴比伦囚虏”。实际上他是一位使自己的国家一个时期内繁荣昌盛和民众安乐的伟大国王。他最著名的功绩是建造巴比伦“通天塔”,一座高90米呈阶梯形的宏伟寺院,用来供奉巴比伦的主神太阳神。最上面的一级有用蓝色砖瓦砌成的两层建筑太阳神殿。殿内没有装饰供狂热崇拜的画像,只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每年国王代表太阳神来殿内与太阳神女祭司长举行“神圣婚礼”留宿一夜,以此祈求太阳神降福布祥保佑城市繁荣安宁。

可是就在国王贝尔萨扎在位期间,流亡寓居巴比伦的先知丹尼尔向他提出警告:“神意将把国家送给波斯人。”公元前539年,波斯国王居鲁士二世几乎不费一兵一卒进入巴比伦城。民众热烈欢迎他,他们对贝尔萨扎及其父亲那波奈德的统治极为不满,因为父子俩曾经有意供奉一个巴比伦人陌生的神以取代太阳神。而居鲁士二世待人宽容,不给那波奈德治罪,甚至让他继续担任一个省的总督。波斯国王重申崇拜太阳神,以此赢得普遍好感。他庄严地宣布:“太阳神是伟大的造物主,乐于看到我虔诚勤政。我作为国王崇敬他,他赐福予我。我们颂扬他的万能神性。”居鲁士二世也将被囚禁的犹太人释放回国。他还指派专人清查巴比伦历代国王的宝库,查出有被尼由甲尼撒王从耶路撒冷寺院中劫掠来的珍宝,一概发还给犹太人。

整整200年之久的情况表明几代波斯国王都是有节制的统治者。臣民不再因犯任何一点小过失而被处死,只有当“一个人所犯全部过失超过其所作全部善行时”,国王才下令给予严厉处治。最孚众望的波斯国王大流士一世(前521—前486)让人在石碑上刻文昭示,他的意愿是不许出现不公正,“因为我痛恨说谎”。歪曲篡改法律的法官受到酷刑惩处,将他们的皮剥下来绷在法官坐椅上,以儆效尤。

但尽管如此,波斯统治者最后也变成了狂妄骄横脱离群众的孤家寡人。任何人谒见他们都得以头叩地跪拜。不经召见靠近他们的,被谴责为犯有蔑视君主罪立即处死。大流士一世死后,宫廷中显然连续发生了错综复杂令人难辨真伪的案件。例如一些不顺从的朝臣被挖掉眼睛,或者耳朵里被灌进铁汁。又例如,大流士的妻子指使人将她的一个小姑割去鼻、耳、唇、舌和乳房。古希腊传记作家普鲁塔克(约46-120)写道:“波斯人及其国王的实力因拥有大量黄金、奢侈生活和美女而耗损殆尽。”

亚历山大

公元前336年起,统治着半个希腊的马其顿国王、血气方刚的青年亚历山大(历史上称他为“大帝”)眼看机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公元前334年,亚历山大率兵出征波斯,次年在叙利亚北部伊苏城给予波斯国王大流士三世的军队以毁灭性打击。前331年,大流士调集军队在底格里斯河河畔高加梅拉附近进行决战,再次败北。他像上次在伊苏城一样,乘坐自己的战车逃命,在逃向东部地区途中被手下一名军官杀死。亚历山大率领军队进入巴比伦城,此前还曾勇敢作战抵抗他的波斯总督俯首恭迎他。美索不达米亚再次有了一位新主子,这一次的新主子来自欧洲。

亚历山大在美索不达米亚待了10年,这10年中发生的事情对今天伊拉克居民影响很小。亚历山大袭用波斯人的行政管理模式,只是任命了一位马其顿将军当巴比伦城防司令官,以及一个马其顿人当税务总局局长。他自己把大部分时间用于进一步向东方侵略征服其他地区,直到公元前323年才返回巴比伦,在巴比伦亡故。

这位刚33岁的统治者在返回巴比伦途中即有凶兆伴随。一次乘船行经幼发拉底河上,大风将他头上戴的王冠吹落河中。一个水手跳下河捞起王冠,只是为了挥臂游水方便,将王冠套在自己头上,满船官员随从无不为之骇然。亚历山大赐给水手很大一笔钱,奖励他勇敢,但后来以对君王大不敬的罪名将他处死。另一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前来谒见亚历山大,只是由于冒失地在国王御座上坐了一会儿,也同样被处死。经常陪伴在亚历山大身边的先知们指出,这些任性乖张行为都是不祥之兆。

在计划率领军队出征阿拉伯半岛的前夕,亚历山大像多年来已成习惯的那样拼命喝酒,第二天便发烧。他按自家祖传的方法饮冰镇冷酒退烧,24小时后烧未退,人已极度衰弱,侍从们用担架将他抬回王宫,10天后死去。据新近人们研究认为是死于白血病或疟疾,不过也可能是肝脏有病加速了他的死亡。临终前他摘下手上象征统治权的指环,交给身边一位统帅。统帅问他指环传给谁,他用几乎叫人听不清的声音说:“给最具雄才大略的人。”可是他的部下没有一个是能继承他遗下事业的雄才大略之人,征服者亚历山大的帝国分崩离析,将军们相互大打争夺统治权的战争。他的部将年老的塞琉古乱中得手,占有了帝国的几乎整个亚洲部分,建立起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塞琉古王国,其核心地区便是两河流域。他在巴比伦近旁另建一座城作为王国的新都,起名塞琉西亚。

塞琉古也是马其顿人,欧洲人,但他不愿多同自己王国中的东方人接触,只是把他们视为富有的纳税人。他动员马其顿人和希腊人来两河流域定居。这些移民很快形成了一个人数较少的、不同当地人交往的上层,他们占优势的地区内东方人没有公民权,只有个别例外能进入较高一级政府机关任职。两河流域民众平静地忍受着自己的命运,经过180年之后,塞琉古王国陷入危机,同西方兴起的罗马世界帝国连年争战,累战累败,民穷财尽,再也无力保卫王国东部疆土,抗击入侵的安息骑兵。

安息人

安息人像波斯人一样来自伊朗高原,于公元前139年攻占了包括巴比伦城在内的大部分美索不达米亚地区。但他们同样没有定都巴比伦城,而是在底格里斯河之滨另建自己的都城忒息丰,这座都城存在350年之久。

今天没有人能确切地论证,罗马统帅克拉苏究竟为何执意主张从叙利亚出兵征服安息。他是雄心勃勃,想成为同他的竞争对手恺撒和庞培并驾齐驱的战略家?仅仅是为了劫掠巴比伦、塞琉西亚和忒息丰的财宝,使自己更加富有?或者只是单纯以为,世界强国罗马就是无敌天下,可以为所欲为?

不管怎么说,克拉苏于公元前53年率领他久经战斗考验的军团集结在卡尔莱附近,与安息人以强弓硬弩装备的骑兵对阵。双方都狂妄地自信能稳操胜券。安息军队甚至不是由国王亲自指挥,国王认为御驾亲征有失他的尊严。安息人派出一名使者问克拉苏为何兴兵犯境,克拉苏回答:“等我拿下了你们的都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安息使者左手伸开巴掌,用右手食指点着手心说:“你想看见我国的都城,除非手心里长出胡子来。”

安息骑兵的最初几次攻击罗马步兵总算勉强给挺住了,但飞箭势如疾雨不停地射过来。罗马军队损兵折将,他们终于弄明白了为何敌人的箭老是射不完。安息人显然不是克拉苏以为的头脑简单的野蛮人,他们利用大群骆驼,源源不断将箭运来前线。

克拉苏命令儿子普布利厄斯出马,率领一队处于劣势的骑兵绝望地反击。骑兵们发狂地吼叫,策马飞奔冲入敌阵。掀起漫天尘土,沙尘影里刀剑交锋闪烁,杀声震天。但为时不久,就听见安息人振臂高呼胜利,一个安息骑兵用长矛尖挑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举在手中晃动,那是普布利厄斯的头颅。克拉苏没有垮下来。他还指挥军队抵住了敌人乘胜掩杀过来,并且在夜里组织疲惫不堪的部队秩序井然地撤退。可是他再也没有斗志了,得胜的安息人邀请他谈判,他接受了邀请,尽管已估计其中有诈。他只带很少几个随从骑马前去敌营,在敌营中被杀害。死因至今不为人们所知。

几天后安息宫廷举行晚会,国王奥罗德斯也出席看戏。戏演到一半时,突然一个满身尘土的士兵出场,往观众中扔下一颗无半点血色的死人头——克拉苏的首级。一名演员沉着地拾起首级,朗诵了古希腊悲剧家欧里庇得斯作品中的话:“我们从山上割下新的嫩枝带进宫廷,这是多么美好的物产!”台上台下发出狂叫,古代世界强国罗马兵败美索不达米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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