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之不尽的“功夫”_周星驰论文

取之不尽的“功夫”_周星驰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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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驰从成名的第一天起就注定是个有争议的人物,他的新片《功夫》更是引发了新 一轮的口水大战,观众对此片的评价也形成了两个极端,“拥星派”和“倒星派”为此 甚至在网上打起了嘴仗,唾沫星子四处飞溅,那架势丝毫不亚于在街头手拿板砖斗殴。 我始终坚信眼见为实,同许多观众一样,带着“这《功夫》究竟是不是真功夫”的疑问 ,我走进了电影院。

首先声明,本人不是周星驰的追捧者,因此没有像狂热的星迷一样如同等待一睹佛祖 尊容般的虔诚与焦急期待着《功夫》的新鲜出炉,如果不是在电影学院上学的朋友请我 过去看,我绝对不会自己买票去电影院。作为一个七十年代中期出生的人,本人对于周 星驰电影的认识过程或许具有另一种意义上的普遍性。遥想当年,全国上下尤其是和我 年龄差不多的大学生近乎癫狂地迷恋《大话西游》时,我始终无动于衷,每当看到正规 书店和街头书摊上琳琅满目的有关《大话》的“宝典”时,都会更加痛苦,痛苦的根源 在于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喜欢,而我就是不喜欢,甚至在别人大谈周星驰而自己插 不上话时竟会在内心深处暗暗地带有谴责意味地质问自己:“为什么别人都喜欢而你不 喜欢?!为什么你不理解无厘头风格?!”直到有一天,在饭桌上无意间看到电视上的一个 电影栏目正在放唐僧在刑场上跟两个妖怪谈心的那场戏剧,唐僧一本正经地、充满关切 地询问两个妖怪:“你妈贵姓啊?”这时我忽然如醒醐灌顶般地体味到了无厘头风格的 幽默之处,以至于险些笑得喷出饭来,这才算了了一份心愿,因为多年来读不懂周星驰 已经成了我心头一块不大不小的疙瘩。

《功夫》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30年代的上海,街头混混阿星对困顿的生活充满了迷 茫,对前途的憧憬使之成为了残忍无情的黑社会斧头帮成员。无所事事、终日游荡的阿 星偶然来到贫民窟“猪笼城寨”,试图进行敲诈勒索,随之引发的黑帮争斗让阿星不得 不面对正邪两个世界的对话,面对残酷现实和纯真情感之间的抉择。正是这个看似年久 失修,破败不堪的社区和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改变了阿星的一生。

其实香港电影(特别是周星驰的电影)看多了的人应该清楚,对于香港电影,永远不要 期待有太深的思想意义、哲学内涵,千万别把香港电影特别是周星驰的电影与那样动辄 花上十几分钟表现人物大谈人生理念的法国电影相提并论,否则你的期待一定会落空。 说白了,观众对周星驰的期待无外乎两类因素:一是夸张的搞笑,一是另类但又感人至 深的情感。《功夫》一片依然延续了周星驰一贯的搞笑与情感因素。乍看起来,搞笑和 情感这两种因素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因为若表现真挚的情感,最恰当的形式莫过于 正剧。喜剧,特别是极度夸张搞笑喜剧一般来说不适合表现严肃的情感,而周星驰却能 将这两者结合得天衣无缝,搞笑、煽情两不误,这也是他最被人称道的根本原因。在《 功夫》中,周星驰的搞笑手段依旧炉火纯青,而“无厘头”仍旧是他出奇制胜的法宝。 关于“无厘头”的解释目前最多的是:没有来由、无目的、无中心、无逻辑、让人难以 理解。一种说法是:“无厘头”原是广东佛山等地的一句俗话,意思是一个人做事、说 话都令人难以理解,无中心,其语言和行为没有明确的目的,粗俗随意,乱发牢骚,但 并非没有道理。“无厘头”作为广东地区的一句土话,原本使用频率并不高,但因为有 了周星驰,“无厘头喜剧”便成了一种喜剧风格,周星驰也成为了“无厘头”的同义语 。周星驰式的“无厘头”是指说话和思路不依常规。违反常规是“无厘头”搞笑的一个 鲜明的特点,也是与传统喜剧的重要区别之一。在《功夫》里,经常露出半个屁股、有 点变态的剃头师傅那具有跳跃性思维特点的不着边际但又搞笑十足的语言,经常为自己 的行为找到一个看似有理实则无理的理由、熟谙阿Q精神胜利法的阿星,无疑都像《大 话》中的唐僧一样,具有无厘头的喜剧风格。具有后现代意味的戏仿也是本片搞笑的一 个重要因素。所有的戏仿无非是两个目的:一个是调侃、甚至嘲讽所谓的“经典”,一 个是向真正的经典致敬,在《功夫》里,这两种用法兼而有之。影片的第一场戏就是对 美国经典西部片的一次游戏性模仿:一身牛仔装束的鳄鱼帮老大冯小刚大闹警察局,具 有浓重西部片特色的黄昏的街道上,斧头帮与冯小刚狭路相逢;片中多次提到的“降龙 十八掌”、“神雕侠侣”以及最后帮助阿星见到如来的那只大雕无疑以一种顽童式的调 皮向武侠小说宗师金庸致敬;而片中一身黑衣打扮的斧头帮成员、以及他们奇特的舞蹈 式的出场及杀人方式,都是对《黑客帝国》、《红磨房》等影片的模仿;而阿星被毒蛇 咬伤后迅速肿起的大厚嘴唇也是对好友刘镇伟《东成西就》一片中张学友饰演的洪七形 象的照搬……如此模仿,不胜枚举。但《功夫》对经典的模仿并非单纯地照搬,而是对 经典的形象进行了改写,片中所有的经典人物和经典场景几乎都是经过导演重新诠释过 的。如,在人们眼里不可一世的上海滩昔日一霸——“斧头帮”老大在片中成了外强中 干的代名词,而本应足智多谋的“斧头帮”军师也摇身一变成了形象猥琐、胆小如鼠、 经常出馊主意的大草包;经典好莱坞西部片中的牛仔都是约翰·韦恩、伊斯特伍德式的 大帅哥,可在片中却成了色厉内荏、长相怪异的冯小刚。

片中的情感部分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那些武林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还有就是阿 星与卖冰淇淋的哑女之间的情感纠葛。如果说,裁缝、油炸鬼、苦力强这几位侠客间的 惺惺相惜的情感因素因为人物的喜剧效果而有所削弱的话,那么作为影片情感主线的哑 女在片中却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符号,出场时间超不过5分钟,有关她如何认出阿星就是 童年时代从恶棍手里将她救出的那个小男孩,以及她如何用一只棒棒糖就挽救了一个即 将坠入罪恶深渊的灵魂,影片都做得过于牵强,削弱了本应具有的情感力量。

综观周星驰的影片,大多塑造了具有古典英雄气质的小人物,《功夫》也不例外,通 过阿星这样一个小人物不靠苦心钻营,而是靠无心插柳柳成荫而成功的例子,再一次弘 扬了香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草根精神”。其实,熟悉周星驰的人都清楚,他的成长历 程也是一个典型的小人物成功的故事,在翁美玲版的《射雕英雄传》里,今天这个声明 赫赫的“星爷”饰演的不过是一个金兵——被练功的梅超风一把抓死的跑龙套的小角色 ,而周星驰自己也不讳言《功夫》一片中有他自己的影子。以往,人们总是把周星驰当 作“反英雄”和“小人物”的代表,其实就在所谓的小人物身上也大多具有古典“英雄 ”的特质。在《功夫》里,阿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物,他从小就遭人欺凌、与父母 分离,长大后想成为武功盖世的帮派人物,但始终不能如愿。但他却具有超乎常人的本 领,而这超人本领正是最后正义战胜邪恶的关键。

影片虽然打着喜剧旗号,但内里却是传统武侠片的内核:即宣扬惩恶扬善、弃恶从善 ,功夫本身不是目的,而是匡扶正义的手段,当功夫沦为目的、沦为追名逐利的工具时 ,大侠们宁可退隐江湖,如片中的包租公夫妇、裁缝等三个大侠以及最后拥有超人功夫 的阿星,都是如此。最后,卖棒棒糖的阿星在糖果店外再次遇到哑女的动人场面,让人 不禁想起《卧虎藏龙》中为了向善而纵身跳下万丈深渊的玉蛟龙。而不甘默默无闻、一 心想以功夫雄霸天下的火云邪神最终以失败告终,片中唯一没有功夫的胖子最后也过上 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生活。

影片受到一些星迷指责的原因是电脑特技过多,而周星驰式纯粹表演的成分少了。但 这些星迷们忽略了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想象力是艺术翱翔的翅膀,没有周氏天马行空 的想象力,再好的电脑特技都不能发挥其效力,片中让人叫好声不断的特技场面再一次 证明想象力是艺术创作、尤其是电影这门视听艺术的源泉。影片中充满特技的动作场面 就像是迪斯尼式的卡通片,夸张、浓烈,人物动作弹性十足,如阿星与包租婆赛跑的一 场戏,两人的腿都变成了风驰电掣的风火轮;再如阿星大战火云邪神一场戏,火云邪神 运用蛤蟆功,一脚把阿星踢到半空中,阿星踩到大鸟背上,见到云端的如来,最终成就 如来神掌,将地面和大楼打出巨掌形状的坑洞……这些经典场面都让人想起米老鼠、唐 老鸭、汤姆和杰瑞等迪斯尼卡通片中的经典形象。同时,整部影片充满着浓烈的游戏性 ,如同当今流行的电子游戏,观众观看影片时仿佛能够化身成为片中的人物,有一种参 与感、满足感,所有的动作场景都仿佛是电子游戏,卡通化的夸张搞笑和游戏感使得影 片中的危险和死亡都失去了原有的沉重色彩,消解了现实感和真实性,留下的只有搞笑 ,与影片整体的虚幻性满足和替代性宣泄保持了一致。

周星驰带着《功夫》在今年的平安夜杀人了大陆电影市场,北京的单日票房达240万元 ,超过了《泰坦尼克号》、《英雄》最高单日票房,创下北京日票房新高;据不完全统 计,《功夫》首日在全国的票房已经冲破2000万大关,突破了由《英雄》保持的单日票 房1800万的最高纪录。就连此前定于元旦档上映的美国大片《雷鸟神击队》也为躲避周 星驰旋风而临时撤档。在近几年来国产片逐渐走出低谷的艰难旅程中,人们几乎达成了 这样的共识:票房才是硬道理,因此,无论人们如何看待《功夫》,十几年来,周星驰 电影以其独特的搞笑风格,为生活在法制森严的香港社会的大众生产了无数的快感,同 时也造就了一个香港商业电影的神话。而此时此刻,《功夫》更是在与其它国产片及美 国大片的擂台赛中荣登霸主地位,让人不得不承认,此《功夫》乃真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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