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川参赞集团与曹操政权_曹操论文

颍川谋士群体与曹操政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谋士论文,政权论文,群体论文,颍川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曹操一生的最大功业是削平群雄,统一北方,从而为魏代汉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自然有曹操个人政治才干、军事才能的重要因素,但他那个庞大的谋士集团在许多关键时刻的运筹帷幄之功,也是十分重要的。而在这个谋士集团之中,颍川谋士群体由于各种原因,更是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于曹操统一北方的事业具有特殊的意义。本文试就颍川谋士群体的结构、特征、作用、地位,作一粗浅探讨,以就教于方家。

有学者作过统计,仅作为曹操掾属的各色人等就有85人之多(张大可《三国史研究》第187页,甘肃人民出版社),曹操统一北方之后,不仅三分天下有其二,而且天下人才也有其二了。足以说明人才优势是曹氏事业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但检索文献,披阅史籍,我们不难发现,曹操智囊团的骨干力量是颍川郡谋士,主要有荀茣彧、荀攸、郭嘉、戏志才、钟繇、枣祗、辛毗、陈群、杜袭、赵俨10人,他们对曹操事业的贡献非同一般。

曹氏政权何以形成了以颍川士人为骨干的谋士集团?曹操本人曾说过“汝、颍固多奇士”(《三国志·魏书·郭嘉传》)。但这至多是从现象上涉及了这一问题,要深入探讨其所以然,我们有必要从颍川谋士群体的形成方式、结构特征等方面去作解释。为讨论方便,现将曹操时代以荀彧为首的十名颍川谋士的基本情况作简表如下:

(*名人传记均来自《三国志·魏书》,表中不再一一列出。)

分析上表,我们发现颍川谋士群体有如下特点:

(一)荀彧、荀攸、钟繇、陈群,都是东汉以来著名的颍川大姓。荀彧祖父荀淑,曾为东汉朗陵令,早在顺、桓之间,即已“知名当世”,父辈兄弟八人,号称“八龙”。 彧父绲为济南相,叔父爽,官至司空,其家族声望可想而知。荀攸为彧从子。钟繇为长社钟氏。曾祖钟皓“温良笃慎、博学诗律”、“教授门人千有余人”(《三国志·魏书·钟繇传》注引《先贤行状》)。钟繇祖父,从祖父都是东汉党人。其家族在当时社会上有相当大的影响。陈群祖父陈寔名高天下,与其子陈纪、陈湛,世称“三君”,“豫州百姓皆图画寔、纪、湛之形象”(《三国志·魏书·陈繇传》注引《先贤行状》)。陈寔死葬,“天下致吊,会其葬者三万人”(《三国志·魏书·陈群传》注引《傅子》)。

荀、钟、陈三大家族,皆为颍川东汉以来的名门望族,他们世代交往,或姻亲,或师承,或长吏,关系密切深厚。他们在社会上互相褒扬激励,在政治上则相互提携荐晋,故而成为声望远播、名冠天下的三大士族,“时郡中先辈为海内所归者,苍梧太守定陵陈雅叔,故黎阳令颍阴荀淑及皓”(《三国志·魏书·钟繇传》注引《先贤行状》),因此,他们自然也就是颍川政治的中心,社会舆论权威了。

辛毗、杜袭、赵俨与陈群知名当时,有“辛陈杜赵”之称。三人家世虽不及荀、陈、钟氏显赫,但也是颇具影响的颍川大姓。

辛毗,颍川阳翟(今禹州市)人,祖籍陇西,但在东汉初即已徙居颍川。此前,宗族支属至二千石者就有十余人(《汉书·辛无忌传》)。王莽执政时,辛氏家族罹遭家难,东汉初自陇西东迁颍川,直到魏晋仍“世称冠族”(《晋书·辛谧传》)。杜袭,颍川定陵(今舞阳县北)人,曾祖安,祖父根。安“年十岁,名称乡党,至十三,入太学,号曰神童,既名知人,清高绝俗”,官历宛令、巴郡太守,“州郡贤之”(《三国志·魏书·杜袭传》注引《先贤行状》)。根,东汉安帝朝著名的忠贞之士,因反对外戚几致死难,后任济阴太守(同前)。赵俨,颍川阳翟人。《三国志·魏书》本传记载:俨“避乱荆州,与杜袭,繁钦通财共计,合为一家”,其先人行状虽不见史籍,但赵俨本人能与杜袭、繁钦“通财共计”,可见也并非寒门庶族。同时,《魏书·荀彧传》注引《荀彧别传》称赵俨“当世知名”,更说明赵俨之出身也是地方大姓。

郭嘉、枣祗二人先世无考,有关的史料零星缺略,十分有限,但通过考证分析,仍可窥探二人家世之一斑。《三国志·魏书·郭嘉传》注引《傅子》曰:“嘉少有远量。汉末天下将乱,自弱冠匿名迹,密交结英俊,不与俗接……”这段话告诉我们,如果没有一定的文化素养,没有家学传统的熏陶濡染,郭嘉不可能“少有远量”;也不可能产生匡扶乱世,廓清天下的雄心壮志。另外,他若是一般的农民子弟,本来就是默默无闻的凡夫俗子,有何名可匿?岂能“不与俗接”?这段记载,显然是一位大家子弟的作为。枣祗,祖籍不明。《三国志·魏书·任峻传》注引《文士传》说他“本姓棘,先人避难,易为枣”。易姓避难,很明显是一场政治原因造成的灭族之灾,而遭受这样的政治家难,想必不是一般的家庭。枣祗本人就曾做过东汉陈留太守,孙据,仕晋为冀州刺史,据子嵩,散骑常侍,“并有才名,多所著述”,嵩兄腆“襄阳太守,亦有文采”(同上)。枣祗先世虽无明载,但由上可知,他的出身也是地方上的望族,颍川十大谋士之中,唯有戏志才,史书只说他是曹操的“筹画之士”,颍川人,具体的里籍,家世无考,我们不能妄断。但总括来说,颍川谋士多为大族出身,当不为谬。

(二)荐举是颍川谋士入仕的基本途径。荀彧是曹操谋士集团的核心人物,也是颍川士人名副其实的领袖人物。他对曹操的突出贡献之一就是物色人才,引进人才,选用人才。得人才者得天下,曹操能“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是“因荀彧名重天下,相与举人,海内英俊才咸宗焉”。应该引起我们注意的是,上表包括荀彧本人在内的颍川十大谋士,除枣祗一人属自效曹操入幕为仕之外,其余8人都受到了荀彧的推崇举荐。《三国志·魏书·荀彧传》注引《彧别传》记载:彧前后所举,仅“命世大才,邦邑则荀攸、钟繇、陈群,海内则司马宣王,及引致当世知名郗虑、华歆、王朗、荀悦、杜袭、辛毗、赵俨之俦,终为卿相,以十数人”。郭嘉、戏志才等颍川风流皆在荀彧荐举之列。

(三)颍川谋士家族之间保持各种密切的关系。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姻亲关系。表中10人,有姻亲关系记载者即有5例。1.荀彧子荀恽尚曹操女儿,这就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荀彧同曹氏不是一般的幕僚关系,反映了荀彧在曹氏政权中的特殊地位,也显示出荀彧在颍川士人心目中的位置。2.荀攸姑母适辛氏。《三国志·荀攸传》注引《魏书》曰:“攸姑子辛韬曾问攸说太祖取冀州时事。攸曰‘佐治为袁乞除,王师自往平之,吾何知焉?’”(笔者按:佐治乃辛毗字,为谭乞降事见《三国志·魏书·辛毗传》)从这段话不难推知,攸之姑母所适辛氏该是与辛毗同族的著姓。辛毗是为袁谭乞降、曹操平冀州的当事人,而辛毗对这件事如此挂怀,两人当是宗族关系。另外,荀攸姑母作为名冠天下的大家之女,也决不会嫁给一般的平民百姓。3.钟氏与襄城李氏的双重婚姻关系。东汉襄城大名士、党人领袖李膺的姑母,是钟繇从曾祖母,而李膺之妹又为钟繇之从祖母。4.陈群娶荀彧女为妻,陈、荀二氏本为乡谊世交,又成翁婿关系,双方关系自然更加密切牢固。5.辛毗女儿宪英为泰山羊耽妻,羊氏世吏二千石,至羊耽“八世并以清德闻”自然是当世的名门大姓了。二是门生故吏关系。陈群祖父陈寔,遭党锢之祸,隐居荆山,“远近宗师之”,陈寔亡故,“司空荀爽,太仆令韩融并制缌麻,执子孙礼”;钟繇曾祖钟皓曾“教授门徒千有余人”;鲁国孔融“先与纪友,后与群交”(《三国志·魏书·陈群传》)。

综上所述,曹操时代的颍川谋士以荀彧为中心,通过乡里、姻亲、门生故旧等各种关系,编织了一个根深蒂固,纵横交错的社会、政治关系网,从而成为曹操谋士集团的中坚力量。这个组织严密的谋士群体,在历史为他们提供的政治大舞台上,在曹操匡扶天下的大业中充分地施展他们的智慧和才华。以他们绚丽多彩的政治、军事谋士生涯,在我国历史上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地域人文现象。

在曹操几十年的征战讨伐之中,无论是政治上的大政方针,还是经济上的重要举措,或是军事上的关键决策,都充分显示了颍川士人的战略眼光和决定性作用,说明了颍川谋士群体在曹操智囊集团中的骨干作用和核心地位。

其一,颍川谋士的政治方略。在曹操所有的政治措施里边,最重要者莫过于迎献帝都许,“挟天下以令不臣”。早在初平三年(192),毛玠向曹操提出过“宜奉天子以令不臣”的主张,囿于当时形势,这个政治主张未被曹操重视而搁置起来。它最终成为现实,是荀彧发挥了作用。

建安元年(196),汉献帝自长安逃回洛阳,“迎帝都许”再次被提上曹操的议事日程,但许多人提出异议。有人认为:“山东未平,韩暹、杨奉新将天子到洛阳,北连张扬,未可率制”(《三国志·魏书·荀彧传》)。下属意见不一,曹操犹豫不决,这项事关全局的关键性策略,能否实施,仍在两可之间。在此之际,荀彧力主曹操奉天子都许。他首先以“晋文纳周襄王,诸侯景从;高祖东伐,为义帝缟素,天下归心”的史实,说明奉天子都许的重大意义,又审时度势,明察人心所向,说明奉天子都许的必要性。他认为:“义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旧而增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顺也……”(同上)。最后,他再三告诫:天下虽有逆节,必不为所累,“若不时定,四方生心,后虽虑之,无及”(同上)。荀彧精当的分析,中肯的见解,是符合当时客观形势的,终于打消了曹操的疑虑,使他迈出了事业成功的关键一步。

在中国古代,皇帝是神不是人,他是国家的象征,人们心目中的偶像,其维系作用和威慑力量尽在不言之中。在时局动荡,军阀混战,竞相问鼎的东汉末年,“求诸侯莫如勤王”,皇帝自然要成为有识者竞相争夺的一张王牌。袁绍谋士沮授也曾积极怂恿迎天子都邺,袁绍没有采纳。“会天子都许,收河南地,关中皆附”之时,袁绍悔恨交加,幻想让曹操徙天子都鄄城,他好就近染指。由此可见,事情的关键在于“权不失机,功在速捷”。倘若没有荀彧的坚决主张,竭力敦促,赢得时间上的主动权,奉天子必为他人抢行,而望洋兴叹后悔莫及者就不是袁绍,而只能是曹操了。

正确的用人方针是曹操霸业成功的又一重要原因,而这一方针要产生积极的意义,并非曹氏三发“唯才是举令”便可以成就,它需要忠实积极的贯彻执行者。荀彧知人善任,善于发现、利用人才,前已引述,他前后所荐的各类人才中,仅所谓的“命世大才”就有“十数人”之多。陈群先后推荐广陵陈矫、丹阳戴乾等人,“世以群为知人”(《三国志·魏书·陈群传》)。曹操平定冀州之后,辟召青,冀、幽,并诸地的一大批“知名之士”以为省事掾属。“皆(郭)嘉之谋也。”(《三国志·魏书·郭嘉传》注引《傅子》)这些人在曹操周围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人才集团,成为曹氏事业赖以成功的组织基干,他们或为忠贞死义之士,或为进贤纳良之臣,居中则匡正救失,出镇则宁抚一方,在不同位置上发挥了不同的作用。荀彧还善于在战争、治世的实践中培养选拔人才。当时的河东地区,披山带河,四邻多变,地理、战略位置都与曹操势力的存亡攸攸相关。曹操要求只有才智匹敌萧何、寇恂的人,才能镇守此地。荀彧当即推荐了“简傲少文”的杜畿担当此任,相信他能不负众望。杜畿上任,智勇兼施,很快就平定了战乱,他治策宽惠,清静无为,注重发展农业生产,并设馆开学,亲自执经教授。他治理河东十六年,政绩“常为天下最”(《三国志·魏书·杜畿传》)。

曹操引用大批名士为掾属,这些人多为一方之望族,在地方上颇有感召力量,他们中间的许多人都任过州牧或守令,对安抚吏民、治理地方,巩固地盘都发挥了重要作用。颍川谋士中,杜袭、钟繇、陈群、赵俨、枣祗等人都曾是治绩卓著的地方首长。

曹操迎献帝都许之后,杜袭由长沙逃归乡里,被曹操命为西鄂长。其时锋戈不息,社会混乱,西鄂又地处南境,地方官吏敛民保城,农业荒废,野困民饥,仓廪空虚。杜袭从须战须守的实际出发,“自知恩结于民,乃遣老弱中各散从事农耕,令留丁壮守战”,使西鄂“吏民欢悦”,“慕而从之如归”(《三国志·杜袭传》)。杜袭后又留督汉中军事,“绥怀开导,百姓自乐出徙洛、邺者,八百余口”(同上)。故而深得曹操膺服和信赖。当曹氏西征东还之际,要选留府长史,镇守长安,主其事者所提人选皆不理想,曹操当机立断,下令说:“释骐骥而不乘,焉皇皇而更索?”遂让袭当此重任,驻守关中。

钟繇持节驻守长安,督关中诸军,妥善地安抚了马腾、韩遂,并治理有方,关中经济有大的发展。在官渡之战袁强曹弱的相持阶段,钟繇在关中给曹军送马两千匹,深得曹操高度评价:“关右平定,朝廷无西顾之忧,足下之勋也。昔萧何镇守关中,足食成军,亦适当尔”(《三国志·魏书·钟繇传》)。“自刘备叛后,东南多变”,曹操以陈群为酂令,何夔为城父令,“诸县皆用名士以镇抚之,其后吏民稍定”。

赵俨先后出任朗陵长、章陵太守、扶风太守等地方职掌。都治绩卓然。赵俨为人善解人意,善协调,善合作,“诸将任气,多共不协,使俨并参三军,每事训喻,遂相亲睦”。因此,曹操曾让他都护七军之将。枣祗曾任东阿令,吕布之乱,兖州皆叛,“唯范、东阿完在”,后曹军粮乏,“幸得东阿以继”。

其二,颍川谋士的经济方略。人所周知,深根固本和屯田耕植是曹氏政权最基本的战略决策。实践证明,这项战略决策的实施,成了曹氏征战南北,统一北方的重要基础。而这项事关曹操事业成败的重大决策正来自颍川谋士荀彧、枣祗的高瞻远瞩。

东汉未年,战事频仍,人民离乱,加之自然灾害的侵袭,社会经济遭到严重破坏,人口锐减,土地荒芜,各地军队或“仰食桑椹”,或“取给蒲蠃”(《三国志·魏书·武帝纪》)。曹操军中将士竟“杂以人脯”充饥(同上《程昱传》)。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生存大计,首先在于粮食问题的解决。兴平元年(194),针对曹操两次征讨徐州,滥杀无辜的严重问题,荀彧首先提出了经略兖州、深根固本的战略决策。他认为“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将军本以兖州首事,平山东之难,百姓无不归心悦服。且河济,天下之要地也,今虽残坏,犹易以自保,是以将军之关中、河内也,不可以不定”(《三国志·魏书·荀彧传》)。这种建立巩固的根据地的主张,虽无明确其经济措施,但必然包括经济思想在内,无疑对曹操此后的经济举措发生了深刻的影响。曹操多次移民充实关中、陇右和洛阳,重视人民,招抚流亡,显然都是深根固本思想的具体体现。

屯田作为解决军事危机、发展社会经济的重要措施,魏、蜀、吴三国都给予高度重视,而在三国之中,屯田最早,成效最著者当属曹氏政权,而颍川谋士枣祗则是曹操兴屯田的首功之臣。建安元年曹操接受枣祗的建议,“募民屯田许下得谷百万斛,于是州郡列置田官,所在积谷,征伐四方,无运粮之劳,遂兼灭群雄,克平天下”。(《三国志·魏书·武帝纪》)史称“军国之饶,起于枣祗”(同上《任峻传》)。直到建安六年,枣祗已经故去,曹操发布《加枣祗子处中封爵并祀祗令》,还念念不忘祗的兴屯田之功,加封祗子“以祀祗为不朽之事”(《三国志·魏书·任峻传》注引《魏武故事》)。可见枣祗对曹操政权经济建设贡献的意义远大。

其三,颍川谋士的军事谋略。曹操的军旅生涯三十余年,构成了他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军事上的成就,是曹操一生的闪光之处,他能征善战,出奇制胜。不愧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家。在几十年的征战之中,曹操之所以能屡屡取胜力挫群雄,除了他本人卓越的军事才能之外,另有一重要因素,即得益于谋士们的善谋良策,确切地说,曹操凡重大的军事胜利,几乎都离不开颍川谋士们劳神忧思,筹计划策。

根据其主要活动而论,曹操军事上的骨干谋士共8人,他们分别是军司马、尚书令荀彧;军司马、尚书程昱(东阿人);军师荀攸;军师祭酒郭嘉;军谋祭酒董昭(定陶人);司空参军事贾诩(姑臧人);司空仓曹转随军主簿刘晔(淮南人);军师、侍中、司隶校尉督镇关中钟繇。上述8名谋士之中,颍川士人就占了4名,其余4人虽系别籍,但与颍川谋士的军事活动都有密切的关系。史实证明,无论是留守居中,还是随军行动,不管是制定战略方针,还是临阵应变,颍川谋士都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兴平元年,曹操起事山东,尚立足未稳,荀彧伙同程昱巧妙妥善地处理了陈宫、张邈的突然事变,不仅使兖州的鄄城、范县、东阿三城化险为夷,更重要的是避免了曹操军事上受吕布、陶谦夹击的灭顶之灾。

建安二年,曹操力量尚在艰难险峻之中:北畏袁绍,东忧吕布,而南拒张绣又败于宛,正当危难之际,袁绍又致书曹操,“其辞悖漫”,不可一世。面对这种恶劣的局势,曹操“出入动静变于常”,陷入一筹莫展的境地。荀彧、郭嘉知己知彼,沉着冷静地分析了敌我形势。荀彧从“度”、“谋”、“武”、“德”四个方面论证了曹操的优势,袁绍的缺陷,使曹操树立了以弱胜强的信心。针对曹操四面受敌,“独以兖豫抗天下六分之五”的严重局势,荀彧提出了远交近攻,各个击破的方针。他认为“不先取吕布,河北亦未易图也”(《三国志·魏书·荀彧传》)。郭嘉也提出:“不先取布,若绍为寇,布为之援,此深害也”(《三国志·魏书·郭嘉传》注引《傅子》)。其后,曹操进攻张绣,灭除吕布,破灭袁术,派钟繇镇抚关中,最后集中力量对付袁绍,实际都是在远交近攻,各个击破这一战略方针指导下取得的胜利。

建安三年冬十月,曹操用荀攸、郭嘉之计,决泗、沂水灌城,攻占下邳,擒杀吕布、陈宫(《三国志·魏书·武帝纪》)。

建安五年的官渡之战是我国历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著名战例,是曹操剪灭群雄、统一北方的战略大决战。这场大战,荀彧、荀攸等人出谋划策,使曹军出奇不意,赢得了战略上的主动权。当时在军事力量对比上,袁强曹弱,悬殊太大,加之曹操军粮将尽,战斗残酷,人心畏惧,曹军面临着崩溃覆灭的危机,曹操看败局已定,急忙致书荀彧,“议欲还许”。危急关头,荀彧当机立断,强调指出:“公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是天下之大机也”,他竭力主张“此用奇之时,不可失也”(《三国志·魏书》《武帝纪》、《荀彧传》)。曹操遂出奇兵,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取得了官渡之战的最后胜利。其间,袁绍之主要谋士许攸“怒而叛绍”,“田丰以谏见诛”,大将“颜良、文丑临阵授首”,都在荀彧的预料之中。

官渡之战以后,曹操及诸将准备乘胜出击,南征刘表,以壮大力量。荀彧郭嘉否定了这一决策,提出了先扫清河北而后南下的方针。荀彧指出:“今绍败,其众离心,宜乘其困,遂定之;而背兖、豫,远师江、汉,若绍收其余烬,承乘虚以出击人后,则公事去矣”。曹操遂改变战略,挥师北上,征战河朔,平定了乌丸,无南下之忧。

曹军将征袁尚及三郡乌丸,将士多惧刘表遣刘备偷袭其后,郭嘉分析:刘表才不及刘备,也就没有本领驾御刘备,曹操虽虚国远行,不必忧虑。曹操帅军出击,并接受郭嘉建议,兵贵神速,轻装兼道,出其不意,取得了胜利。

曹操起事山东,征战强敌于包围之中,后以兖豫之地以抗衡六分之五天下,终于克灭群强,统一北方,实赖以颍川士人为主的高级谋士之功。曹操本人就多次给这些人以高度评价,充分肯定了他们的功绩。他表彰荀彧之功说:“谋殊功异,臣所不及”,“君密谋安众,光显于孤者以百数乎?”“彧之功业,臣由以济,用披浮云,显光日月”(《三国志·荀彧传》注引《荀彧别传》)。荀攸“前后凡画策十二”,“自初佐臣,无征不从,前后克敌,攸之谋也”(同上《荀攸传》)。郭嘉英年早逝,曹操追慕其功,深情地说:“自从征战,十有一年,每有大议,临敌制变,臣策未决,嘉辄成之。平定天下,谋功为高”。赤壁战败,曹操无限感慨:“郭奉孝(嘉字)在,不使孤至此”(《三国志·魏书·郭嘉传》),连连痛呼:“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同上注引《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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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川参赞集团与曹操政权_曹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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