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为与丁思的复辟_康有为论文

康有为与丁思的复辟_康有为论文

康有为与丁巳复辟,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康有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917年6月,安徽督军张勋率辫子军进入北京。随后,康有为也从上海赶到北京。7月1日,清废帝溥仪登极,宣布复辟。一般论者均以为:康有为与张勋,一个“文圣”一个“武圣”,是丁巳复辟的主谋,把康与张完全等同起来加以批判,这种论断是值得商榷的。

辛亥革命后出现的复辟逆流中,存在着两个不同的政治派别:一派以张勋为主包括部分军阀及清朝遗老,主张复辟封建帝制(以下简称帝制派);另一派就是康有为,主张“虚君共和”(以下简称虚君派)。要想弄清康有为在丁巳复辟中的作用,就得首先从两派的政治主张谈起。

一 两派的政治主张

帝制派与虚君派的政治主张,既有共同之处,更有意见分歧。

首先看共同之处,主要有两点:

第一,关于时局的看法

辛亥革命推翻了封建帝制,建立了资产阶级共和制,推动了中国历史的进步。但共和制建立后,由于军阀专权,造成社会的极度黑暗。这一点,两派的看法是基本一致的。

帝制派认为,辛亥后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官吏,“皆以党贿为争端,各便私图”,以致“民怨沸腾,内外纷呶……苍黎凋瘵,逃死无门”[①a]。

虚君派认为,辛亥后虽名为共和,而“政权专制,过于帝者”[②a],“赋税日重……刮尽民脂,有司不善,奉行苛暴”,“民无以为生”[③a]。

帝制派认为,总统由选举产生,“权利所在,人怀悻心”,故各地军阀官僚,为了竞选总统,必然会兵戎相向,造成“五年更一总统,则一大乱”,而“一年或数月更一总理,则一小乱。选举无已时,乱亦无已时”[④a]。

虚君派也认为,“总统只一,谁肯下者?”且当时由于“中国各省,兵力既分,雄豪各立”,故在“两党争总统之时,每次各率一万万男子而相战,不知经何年而后定也,不知死几千万人也”[⑤a],必然造成国家的极度混乱。

第二,共和制在中国是行不通的。要想改变中国的混乱状况,唯一的办法就是复辟

帝制派提出“与其袭共和之虚名,取灭亡之实祸,何如屏除党见,改建一巩固帝国”的主张,认为只有把政权“规复君主……拥戴旧君”,实行复辟,才能“拯生灵”于涂炭,“为民生留一分元气”,进而“为国留一息命脉”,这样,才可以挽救危局,“感召天庥”[⑥a]。

虚君派也认为:自共和制建立后,清帝退位,“付予袁世凯以全权,组织民国政府”,但“袁世凯藉托总师,窥窃神器,毒痛四海,危害宗邦,涂炭生民,大削国土,五年三乱,不绝于线。继其后者,府院争权,政不及民,议员扰攘,乱延于国”[⑦a]。康有为“审察国情”,提出了“非复辟不能救中国”的主张,认为只有复辟,才能“上免国本之动摇,下拯生民之惨酷”[⑧a]。

其次,两派的分歧。虽然两派对当时中国社会的危机有类似的看法,也都提出了复辟的主张,但对于复辟的具体方案,则存在着严重的分歧,主要有:

第一,关于体制问题

帝制派认为,中国社会的黑暗,“推委祸始,实以共和为厉阶”[①b]。要想改变这种状况,“非建设巩固帝国,不足以图存”[②b],而唯一的办法就是由“皇上收回政权……为五族子臣之主,定宇内统一之规。”[③b]

从1916年到1917年,张勋召集军阀,先后在徐州召开了四次会议,密谋“藉手规匡,复伸其志而重整清室”[④b]。在此期间,张勋反对惩办袁世凯,大叫“君主民主,主张各有不同,无非各抒己见,罪魁功首,岂能以成败为衡”[⑤b],公开为帝制进行辩护。1917年6月张勋入京后,立刻上奏溥仪,“求皇上悯生灵之愁苦,复亲大政”[⑥b]。到7月1日,则公开宣布由清废帝溥仪“临朝听政,收回大权”[⑦b],并重新恢复清朝官制。

虚君派则不同。康有为认为解决危机的最佳方案,是实行“虚君之共和国”制度,即在中国重新立一个君主,但这一君主,对国家的一切政权,“皆不能参预,不能否决,惟有受命画诺而已”。所以,“虽有君主,不过虚位虚名而已”[⑧b],而“一切百政,皆出于国民会议之权”[⑨b]。好处在于:由于“立一无权无用之君主,人不争之,于是国人只以心力财力运动政党,只以笔墨口舌争总理大臣,而一国可长治久安,无复岁易总统以生争乱之患。”[⑩b]

关于君主的资格,康有为提出:“虚君……不必有才”(11)b],“惟须有超绝四万万人之资格地位,无一人可与比者,然后有定分而不争焉。”(12)b]辛亥后康有为以为具备君主资格之人只有一人,即“孔氏之世袭衍圣公也”(13)b]。到丁巳时,康有为提出,清废帝溥仪“年方冲幼”,不懂政事,可以作为君主人选,这样在中国“议定宪政,行之十年,风俗习成,政体坚固”,等到溥仪长大,“已习而安之,前时之威权尽改,委裘之虚号空存,拱手受成,南面无与”,就可达到“无争政权之患,直成虚君之共和矣”(14)b],何其美哉!

第二,关于国会问题

帝制派把国会看作帝制的最大障碍,因此就首先拿国会开刀。在第一次徐州会议上张勋所提出的三个宗旨中,第一条就是设法“解散国会”(15)b]。随后,张勋“藉口上海土案牵连,连电三次”,“对于司法总长张耀曾,为严重之攻击”,并借此“痛诋国会”(16)b]。在第二次徐州会议上,以张勋为首的督军团发布所谓纲领,指责国会“各怀党见,违反真正民意,不顾国家”,并表示“至不得已时,亦当为正当之干涉”(17)b]。会后,“张勋乃益自负,于是干涉国会,攻讦总长之电,迭发而无所顾忌”,甚至公开要求“解散国会,否则出于横决,亦所不辞”(18)b],表示要用武力强行解散国会。1917年5月底,大总统黎元洪电请张勋协助解决政府危机,张勋则“电大总统,以解散国会为罢兵交换条件”(19)b]。张勋率兵北上“行抵津门,以限期解散国会为最要条件,限至六月十二日晚止”,并威胁说,“如十二日不下解散国会命令,十三日晨,各督军即当自由行动”,最终迫使黎元洪“俯首听从”(20)b],解散国会。

虚君派认为,在共和体制中,人民应该享受民主和参政议政的权利,即“凡国为人民所公有,即当与国民公议”[①c],凡事均应“谋及庶人,应尽全国民之意”[②c]。这就需要建立国会。何为国会?康有为认为:“国会者,国民之所会也”,人民完全可以通过国会来体现其民主权利,参政议政。但由于国家之大,不可能人人都加入国会,即“广土众民,国民不能尽会”[③c],因此,“不得已选举人代达之”[④c],就是通过人民代表——议员来表达他们的意愿。

康有为主张,在中国实行参、众两院制,“众议院选举议员千人,参议院选举议员五百人”[⑤c],“凡隶中国民籍者,汉、满、蒙、回、藏人”、“年二十五岁以上者得预选举权”[⑥c]、“年三十以上……皆许被选举权”[⑦c]。

辛亥后中国虽建立了国会,但由于军阀专权,短短几年间,国会竟两次被解散。因此,康有为呼吁:“亟议召集国会,庶几野无遗贤、奔走偕来”[⑧c],共商国是,共同治理国家。

第三,关于宪法问题

帝制派对具有资产阶级共和宪法性质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以及中华民国约法等一切民国章程、法令,均坚决反对。在第二次徐州会议上,张勋代表督军团声称,现行宪法如有“必不可行之处,当共抒正论”[⑨c],对宪法提出了怀疑、否定。到第三次徐州会议时,张勋则直接提出要“修改约法”[⑩c]。到1917年7月1日,张勋以宣统名义下诏宣布:“民国刑律……应即废除”,代之以“宣统初年颁定现行刑律”(11)c],完全恢复了封建法律。

虚君派认为:宪法是共和制度的基本法律。“宪法为何而立也,为敌人主专制其国而立也,为去人主私有其国而立也,为安国家而官明其职人得其所而立也”(12)c],有了宪法,才能确保共和制度的推行。然而“宪法之宜,可为国利,宪法之误,可为民害。”(13)c]因此,在制定宪法时,应广泛听取意见,真正让人民“发其公意”(16)c]。这是其一。其二,英国“为大地宪法之祖,万国宪法之师,为宪法变化之极,民权过于美、法”(15)c]。所以在制定宪法时,还必须参照英国兼及其余欧美国宪法,“而加损益”(16)c]。这样,“内审中国之情,外察万国之宪”(17)c],最终“别创新中国共和良宪法”(18)c],制定出最为完善的、适合中国实际的资产阶级共和国宪法。宪法制定后一经颁布,君主及“四万万人共有遵循”(19)c],君民共治,国家就会长治久安。

第四,关于国号问题

帝制派认为,既然清废帝复位,重新建立了封建政权,那么,被废除的国号也应恢复。1917年7月1日,张勋拥溥仪登极,同时,宣布“国号恢复大清,年号恢复宣统,中华民国六年七月一日变成了宣统九年五月十三日。”(20)c]

虚君派认为,在共和制度下,“五族一家,同为中华国民……应定国名为中华帝国”(21)c],或者“称为中华共和帝国”(22)c],简称“中华,或称中国”,而“有清为朝号,截至……摄政王退位止”(23)c]。

第五,关于拜跪问题

“张勋是喜欢磕响头的”(24)c]。1917年6月中旬张勋入京后,立刻去拜见溥仪,当时溥仪“坐在宝座上”,张勋则“跪在”溥仪“面前磕了头”(25)c]。以后张勋每次去见溥仪,都要磕头请安。尤其是7月2日那天“早七时,张勋等率领在京文武大小官员三百余进神武门,至传心殿陛见宣统帝,行一跪三叩礼。”[①d]

虚君派则认为:在共和政体中,臣民与君主同为共和国国民,地位均应平等。东西洋各国君主与国民之间行礼,“皆鞠躬肃立,或握手并坐”,中国应效法“环球之礼俗,其坐立而不拜”。所以康有为主张:在中国“臣工”对君主“行礼,其免拜跪”[②d]。

从以上内容可以看出,虽然虚君派、帝制派都大谈复辟,但是两派的意见分歧是多方面的:虚君派主张虚君共和制度、建立国会、制定资产阶级共和宪法、定中华帝国之名、免拜跪;帝制派则主张完全恢复封建君主专制、解散国会、废除共和宪法推行封建法律、恢复大清国号及拜跪礼。虚君派是要借复辟之名行共和之实;帝制派则是要恢复封建君主专制,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辟。

二 复辟经过与康有为

丁巳复辟的主谋是张勋。康有为是不是主谋?下面把整个复辟过程划分为两个阶段,从中来看看康有为的活动以及所起的作用。

第一阶段:从第一次徐州会议到张勋入京

1916年6月,张勋邀请南京会议的督军代表,在徐州召开了第一次会议,随后又于同年9月、次年1月和5月连续召开了第二次、第三次和第四次徐州会议,并具体“商定了复辟的计划……第一步是解散国会,第二步是逼迫总统退位,第三步是宣布复辟”[③d]。接着,张勋即借调停中央与地方的争端为名,于6月7日率辫子军离徐州北上,次日抵达天津。在强迫黎元洪解散国会之后,张勋又于14日进入北京。

从上可知,密谋复辟的四次徐州会议,康有为均未参加。但这是前台。康有为是否在后台操纵?下面来看看这阶段的康有为:

“康有为自辛亥以后,……平居持论亦主复辟,诸君子以此多与往还”[④d]。张勋在徐州密谋复辟期间,“康有为也时常被邀请来徐,为座上客。”[⑤d]第二次徐州会议后,“康有为应张勋之邀,从济南到徐州”[⑥d],并由张勋安排,在“徐州城外张勋所建之庙内开讲演会,演说孝悌忠信大旨”,“张勋亦亲临听讲,大有感动之状。”[⑦d]离开徐州后,康有为致函张勋,“主张复辟说”,奉劝张勋“举兵勤王”[⑧d]。从此以后,康有为与张勋之间经常“互通声气,往还甚密”[⑨d]。第四次徐州会议后,“当张勋自徐州率兵北上的前夕,曾请教于康有为”,征求实行复辟的具体方案。康有为向张勋提出了包括“行虚君共和制”、“政权当归内阁”、“自身不宜包揽政权”[⑩d]在内的六条建议,其宗旨是虚君共和制。这与帝制派复辟封建帝制的主张,不仅是不同的,而且是持反对意见的。这使张勋改变了对康有为的态度,而把康一脚踢开了。对康有为提出的建议,张勋当然也就置之不理了。

张勋抵达天津后,徘徊不前。康有为专门致书张勋,督促他:“从来非常之事,同盟既定,发于旦夕,令人措手不及,不得不服,若久则变生,则支离蔓滋,不可收拾矣”(11)d]。随后,康有为又致电张勋,提醒他:只有效法英国“行君主共和之政体”,中国才能“国本安固”,虽立君主,但必须“不预政事,仍行责任内阁”,还要“开国民大会,以议宪法。再召集国会而举议员”(12)d]。康有为虽然不厌其烦,但张勋则全然不予理睬。

第二阶段:从康有为进京到复辟失败

康有为是应沈曾植之邀进京的。张勋进京后,对于复辟一事一直摇摆不定,这很快被远在上海的帝制坚决捍卫者沈曾植获悉。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急促康有为与他们一道北上,参加复辟。沈曾植的目的,是利用康有为的名声制造复辟舆论[①e]。康有为愉快地接受了邀请,并立刻登车北上。“初九日”,即27日,康有为在沈曾植、王乃徵的陪同下“到津”,随后又与陈曾寿“同入都”[②e]。

康有为一行抵京后,“张(勋)派员接待,设行馆于法华寺中,唯康居于张宅”。虽然表面上张勋对康有为“相待礼貌极优”,但“正事概不与商。虽居张宅,实同赘疣耳”[③e]。

早在张勋率辫子军入京时,康有为就曾表示:如果由他来主持政局,“一星期内可措国家于磐石之安”[④e]。康有为这次北来,希望能一展抱负。不可否认,这次“康倒是的确想大做文章。事先就拟就了一大套诏书,有‘复辟登极诏’、‘保护各教诏’、‘免拜跪诏’、‘免避讳诏’……等等”,但是他带来的这“一套施政要略”,因为“内无奥援,外无应和,一条也没被采用”。康有为在北京只是“坐了十几天的冷板凳”[⑤e]。康有为入京后,帝制派所进行的一次又一次复辟策划,康有为连一次也没能参与。6月28日,即康有为进京的第二天,张勋召集遗老及军阀在“南河沿公馆,举行最高级会议……会谈下来,决定七月一日宣布复辟”[⑥e]。30日晚,张勋又召集军阀在南河沿布置复辟的具体行动方案[⑦e],康有为均没能参加。尤其是7月1日张勋拥溥仪登极宣布复辟时,康有为没有到场[⑧e]。到底是帝制派不准康参加,还是康不愿去,或者其它缘故,但至少可以说明:康有为不是奏请复辟的一员。

至于康有为被任命为弼德院副院长,与徐世昌被任命为弼德院院长、冯国璋被任命为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詹天佑被任命为邮传部尚书等等一样[⑨e],完全是帝制派的意思,根本没经过这些人的同意。

当时在北京,张勋“一手遮天”,而张的参谋长“万绳栻亦大权独揽,而所谓当今赫赫有名之文圣人者,则反退于无权地位”,整天“无所事事,亦仅吃饭睡觉而已”[⑩e]。难怪以后康有为愤愤不平:“吾一切未得与闻”[(11)e]了。

三 几点结论

第一,辛亥以后在中国出现的复辟逆流中,存在着两个政治主张不同的派别。

帝制派密谋解散国会、废除资产阶级共和宪法,故而大造舆论,企图利用军阀混战、政治黑暗之机,摧毁资产阶级共和国,开历史的倒车,把中国重新拉回到封建社会,恢复“大清”朝。这是一股黑暗复辟势力。

康有为虽然也大讲复辟,但他的复辟与帝制派的复辟是不同的。在康有为看来,中国是一个“积四千年君主之俗”的国家,若君主“一旦废之”,必“起争乱”(12)e],竞选总统时必定会互相残杀,所以“君主之俗”不可废。与此同时,康有为又竭力主张推行西方的资产阶级共和制度,认为在中国必须设立国会,制定出适合中国实际的共和宪法,跟上世界资本主义发展潮流。康有为还“深信君主独裁之制不适于今日,法美共和之制又与吾国情不合,运用不灵,适以长乱”(13)e]。这就出现了两对矛盾:一是保留君主与不能实行君主专制的矛盾;二是实行共和制度与西方共和制不合中国国情的矛盾。康有为解决这两对矛盾的办法,是把中国的君主传统与西方的共和制度结合起来,设计了一个两者兼而有之的新方案——“虚君之共和国”。具体办法是在中国“迎一土木偶”之类的人物充当君主,全国上下都视之“为神而敬奉之”[①f],而政权则完全由国会掌握。这样既可以弭乱,又可使共和制度在中国真正推行。

康有为的“虚君共和”思想,其宗旨是资产阶级共和制,与帝制派的封建帝制复辟思想比较起来,有着积极的成分。两者是不能不加以区别的。

第二,康有为的“虚君之共和国”思想,最早是在辛亥年所著《救亡论》中提出来的。在此文中,康有为把西方的资产阶级共和制度与中国的实情进行对比研究,并预测:中国如果把西方的共和制度全盘照搬过来,那么军阀官僚在竞选总统时,“必出兵而争之”,结果“必出大战乱”,这既“非安民之法”,也“非定国之方”[②f]。辛亥后数年间,军阀混战,你争我夺,内忧外患,接踵而至,这些恰恰证实了康有为的预测。康有为“审察国情”,认为“非复辟不能救中国”,这促使他去寻找时机,来实行其“虚君共和”主张[③f],但其赤手空拳,没有抢炮,只得设法去借他人之力。

张勋为首的帝制派在这时期蠢蠢欲动,力主复辟,而康有为也讲复辟。两种复辟主张在表面上的统一,使两派产生了共鸣。“康有为自辛亥以后,当局屡招致不肯出”[④f]。而这时康有为却认为,帝制派的活动为他实现政治抱负创造了最佳历史机缘,于是积极拉拢帝制派,并为之出谋划策。但两派复辟主张的统一只是表面上的。掩盖在复辟外壳下的宗旨则是直接对立的。这使帝制派在封建复辟活动中,不得不把康有为踢开,只是在表面上对他表示尊敬,称他为“文圣”而已。

在整个丁巳复辟过程中,主角是张勋。如果把康有为看作配角的话,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配角而已。康有为想唱主角,但张勋不准。康有为“内无奥援,外无应和”,是完全孤立的。康有为“到京三日”,帝制派即拥溥仪复辟,而康有为却“无所事事……不预问政治”[⑤f],真是自讨没趣。万般无奈,康有为只得“移出张宅,暂居于圣人府”[⑥f],打算离帝制派而去,另寻他途了。

第三,虽然康有为在丁巳复辟中没起什么作用,然而他希望借助于帝制派封建复辟势力,来实现其“虚君共和”的政治抱负,这是完全错误的。辛亥革命推翻了封建帝制,建立了资产阶级共和国。实行共和是近代中国人民的迫切愿望,代表了历史发展的方向。帝制派密谋推翻共和,复辟封建帝制,倒行逆施,必然要遭到全国人民的一致反对,失败是必然的。

康有为一向对帝制派抱以莫大的希望,积极主动参与、支持其复辟活动。尤其是在张勋进京后即将宣布复辟之际,康有为从上海赶到北京,这个行动本身就是对帝制派的支持。虽然两派的政治主张存在着意见分歧,但康有为厕身于封建复辟逆流之中,为复辟派推波助澜,甘愿与封建复辟黑势力同流合污。只要参与、支持复辟,不论其程度如何、作用大小,都是反对共和、逆历史潮流的,应该受到历史的惩罚。丁巳复辟失败后,大总统在下令严拿谋叛分子张勋的同时,又下令通缉“此次同谋造乱之康有为,交法庭尽法惩办”[⑦f]。就连康有为的门徒唐蟒也认为:“复辟之举,背逆潮流”,而康有为竟参与“此死灰复燃之举”[⑧f],成为民国罪人,理应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注释:

①a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中华民国六年》,第490页。

②a③a⑤a 《康有为政论集》下册,第933、935、672页。

④a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中华民国六年》,第493页。

⑥a 《东方杂志》第14卷,第8号。

⑦a 《康有为遗稿·戊戌变法前后》,第257——258页。

⑧a 《康有为政论集》下册,第994 ——995页。

①b②b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中华民国六年》,第493、490页。

③b 《内阁官报》第二号。

④b 《散原精舍文集》、《张忠介公墓志铭》。

⑤b 《南京国民党政府史馆档案》,存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

⑥b 《丁巳复辟记》,《近代史资料》总18号,第112页。

⑦b 《东方杂志》,第14卷,第8号。

⑧b⑨b⑩b 《康有为政论集》下册,第677、1001、675页。

(11)b(12)b(13)b(14)b 《康有为政论集》下册,第685、691、691、1003页。

(15)b 《丁巳复辟记》,《近代史资料》总18号,第111页。

(16)b 《新青年》2卷,3号。

(17)b 《晨钟报》,1916年9月25日。

(18)b 《护国军纪事》第5期,《张勋私开会议记》。

(19)b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中华民国六年》第407页。

(20)b 《新青年》3卷,6号。

①c 《康有为遗稿·戊戌变法前后》第261页。

②c 《康有为与保皇会》第496页。

③c④c⑤c⑥c⑦c 《康有为与保皇会》第520、496、520、526、529页。

⑧c 《康有为遗稿·戊戌变法前后》第261页。

⑨c 《晨钟报》1916年9月25日。

⑩c 《申报》1917年1月14日。

(11)c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中华民国六年》第491页。

(12)c(13)c(14)c(15)c 《康有为政论集》下册,第830、834、834、839页。

(16)c 《康有为遗稿·戊戌变法前后》第260页。

(17)c(18)c 《康有为政论集》下册,第834页。

(19)c 《康有为遗稿·戊戌变法前后》第260页。

(20)c 《清末民初云烟录》,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118页。

(21)c(22)c 《康有为遗稿·戊戌变法前后》第264、653页。

(23)c 《康有为政论集》下册,第994页。

(24)c 李剑农:《戊戌以后三十年中国政治史》,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268页。

(25)c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中华民国六年》第498页。

①d 《近代稗海》第四辑,第105页。

②d 《康有为遗稿·戊戌变法前后》第265页。

③d 《清末民初云烟录》第96页。

④d 《丁巳复辟记》,《近代史资料》第18号,第113页。

⑤d 曹毓隽:《忆语随笔》,《文史资料选辑》第四十一辑,第220页。

⑥d 转引自张宪文:《中华民国史纲》,河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25页。

⑦d⑧d 《顺天时报》五年十月六日、五年十月十二日。

⑨d 《北洋军阀》第三卷,武汉出版社1990年版,第212页。

⑩d 转见胡平生:《民国初期的复辟派》,台北学生书局,第219页。

(11)d 蒋贵麟:《万木草堂遗稿外编》下,第626页。

(12)d 《康南海先生遗著汇刊》第13册,第3页。

①e 《沈曾植函稿》,《近代史资料》总35号,第88页。

②e③e 《近代史资料》总18号,第113页。

④e 王益知:《康南海史料商榷》,《文史资料选辑》第三十一辑,第248页。

⑤e⑥e⑦e 《清末民初云烟录》第117页。

⑧e 1917年7月1日参加拥立溥仪登极的人员名单,见《近代史资料》总18号,第113—114页。

⑨e 《东方杂志》,第14卷,第8号。

⑩e 天忏生:《复辟之黑幕》,《近代稗海》第四辑,第254页。

(11)e 《康有为遗稿·戊戌变法前后》第483页。

(12)e 《康有为政论集》下册,第675页。

(13)e 沈云龙:《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二辑,第139页。

①f 《康有为政论集》下册,第672页。

②f 《康有为政论集》下册,第672页。

③f 《康有为政论集》下册,第1010页。

④f 《近代史资料》总18号,第113页。

⑤f 《康有为遗稿·戊戌变法前后》,第483页。

⑥f⑧f 许指严:《复辟半月记》,《近代稗海》第四辑,第158、165页。

⑦f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中华民国六年》第5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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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有为与丁思的复辟_康有为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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