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唐月序考_阴阳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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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K0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504(2002)05-0105-06

先秦时期的明堂制度,是古今聚讼不已的老问题。如据礼书所载,“或言明堂祭五帝,或言明堂为祭文王之庙。或言朝诸侯于明堂,或言明堂亦名辟雍,或言明堂亦即寝庙。”[1](P183)是关于明堂的记载虽多,但零散不集中,且各言其是。清代惠栋作《明堂大道录》,试图对历代关于明堂的研究作一总结。他认为明堂是兼具多种功能于一体的古代庙堂建筑。他说:“明堂为天子太庙,禘祭、宗祀、朝觐、耕耤、养老、尊贤、飨射、献俘、治历、望气、告朔、行政皆行于其中,故为大教之宫。”[2](P801)惠栋之说虽更细密,但大体未出汉儒以明堂、清庙、辟雍、灵台“异名同事,其实一也”之说[3](P902)。其后阮元作《明堂论》,提出“明堂者,天子所居之初名也。是故祀上帝则于是,祭先祖则于是,朝诸侯则于是,养老尊贤教国子则于是,飨射献俘馘则于是,治天文告朔则于是,抑且天子寝食恒于是,此古之明堂也。”是后宫室制度渐备,于是分化出路寝、圜丘、宗庙、朝廷、辟雍学校等。为示不忘本和存古制,又于王城近郊东南别建明堂,“藏古帝治法册典于此,或礼五帝,布时令,朝四方诸侯,非常典礼乃于此行之,以继古帝王之迹”,这是后世的明堂[4](P57-58)。阮元较惠栋说法的可贵之处,是他能用发展进化的历史观点理解明堂制度,影响亦较大。是后孙诒让在《周礼正义》中提出明堂与宗庙、路寝、大学不同,宗庙、路寝在王宫之中,大学与明堂在南效,但大学、明堂异宫,明堂乃祭五帝及听朔布政、会同诸侯之所[5]。孙说与阮说之间的联系很显然。现代学者顾颉刚指出:明堂在“古代只是一个朝南的大礼堂,是集众开会之所,本不神秘,但经汉儒鼓吹,则与辟雍、灵台合而为一,为帝王所专有。”[6](P99)又说:“至《月令》式之明堂,乃阴阳家言之集中表现与其最后成就,全出理想,不必以事实求之者也。”[7](P149)所言已超出清儒视角,富有启发性,评说明堂的起源及其性质,是现代关于明堂认识中有代表性的认识之一。当然,关于明堂研究是十分复杂的问题,至今并未完全解决。本文所欲论者并非直接剖析明堂,而是结合相关的明堂月令问题为入手凭借来加以讨论。明堂月令问题之重要,一方面因为其在文化上乃至制度上对后世留下不容忽视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明堂问题之引起后世关注,也主要因明堂月令的传布所引致,故对于明堂月令的探讨,对明堂问题之解决亦有助益。

明堂月令乃旧中国末期阴阳家提出的一个概念。《汉书·艺文志》著录《明堂阴阳》三十三篇,《明堂阴阳说》五篇。《汉书·魏相传》“数表采《易阴阳》及《明堂月令》奏之”。郑玄《三礼目录》谓《礼记·月令》于“《别录》属明堂阴阳记”[8]。据以上所引几则记载,则阴阳家中自有明堂阴阳一派,明堂月令应属于明堂阴阳家之说的范畴。今考《大戴礼记·明堂》已见“明堂月令”一词,则明堂月令已被采入儒家礼书。许慎于《说文》中屡引“明堂月令”,细按其文即《礼记·月令》,故段玉裁曰:“许称《月令》皆去‘明堂月令’。”(注:段玉裁:《说文解字注》“骴”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第166页。其他如、僟、舫、、乳、蠲、虹、耐等字说解亦引“明堂月令”,内容亦与《月令》合。)蔡邕《明堂月令论》及《后汉书》本传所上封事引《明堂月令》,内容基本同于《月令》。故所谓明堂月令者,借《礼记·月令》可窥其大概。

所谓明堂月令主要利用明堂作为布政之宫的性质,提出一套在天人感应理念指导下法天施治、顺时发政的政教合一主张,是具有浓厚阴阳五行色彩的政治理想模式。古今关于明堂之异说虽多,但明堂月令则由于其乃典型的阴阳五行理论,故其特点亦较为明显。同时借助其传布,明堂制度也成为战国秦汉之际的议论热点。阴阳家思想中的明堂特征,大致亦借上面所言之天人感应、法天施治、顺时发政以及政教合一诸理念之贯彻而表现出来。下选择一些有代表性的记载说明之。

《黄图》:“明堂者,明天道之堂也。”

桓谭《新论》:“王者造明堂辟雍,所以承天行化也。”

《礼记·明堂阴阳录》:“明堂阴阳,王者之所以应天也。明堂之制,周旋以水,水行左旋以象天,内有太室象紫宫,南出明堂象太微,西出总章象五潢,北出玄堂象营室,东出青阳象天市。上帝四时,各治其宫,王者承天统物,亦于其方以听国事。”[9]

以上几则记载指明明堂月令效法天道的性质,其指导理念即天人感应、法天施治和奉天行化。又如,

《礼含文嘉》:“明堂所以通神灵,感天地,正四时。”据下附郑玄注,明堂乃天子颁十二月政之地[9]。

《五经释例》:“告朔行政,谓之明堂。”

《黄图》:“所以顺四时,行月令,宗祀先王,祭五帝,故谓之明堂。”[10]

以上几则记载反映出阴阳家关于明堂顺时发政及政教合一的性质。此外蔡邕在《月令篇名》中有一段很值得注意的议论:“因天时,制人事,天子发号施令,祀神受职,每月异礼,故谓之《月令》。所以顺阴阳,奉四时,效气物,行王政也。成法备具,各从时月,藏之明堂,所以示承祖考神明,明不敢泄渎之义,故以明堂冠月令,以名其篇。”[11](P903)虽然所言乃是对《月令》篇名的解释,但据之可较全面地认识明堂的性质功能,且与上文所言大体相符。明堂月令实为阴阳五行家的政治理论模式。具体讲,一方面出于对天地阴阳、四时五行的自然崇拜为信念根基,这主要表现为对相关神灵的蔡祀;另一方面则根据四时气物的运行法则颁布政法教令,以顺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之律,用以合和天人,承天统物,顺时行化,协调自然与社会的关系,最终为达到构设理想世界秩序的目的。阴阳家明堂月令的性质如此,其明堂形制则有五室与九室二说,《三礼图》曰:“明堂者,布政之宫,周制五室……秦为九室。”[9]所谓五室或九室并非周制与秦制不同所导致的制度之异,根本原因是由于阴阳家理论中的时令划分有四时与八节之异。若循此进一步分析,则会发现无论五室还是九室,全是以阴阳五行思想为据而设计的明堂制度,且明显代表着明堂月令的思想倾向。

阴阳家的时令划分主要为四时、八节、十二月及二十四气,所有阴阳时令大体不出此范围。当然亦非没有例外,如《管子·五行》所代表的五行时令异于上述时令体系。此为阴阳五行说形成后在时令书体系上引致的最大变化。其特点是一年按五行分为五时,每时72日。由于其时令直接与五行配合,与四时自然不甚相合,很难实行,故对后世影响不大,仍以四时时令为主。明堂五室说出于《考工记》,郑玄注曰:“堂上为五室,象五行也……木室为东北,火室于东南,金室于西南,水室于西北……土室于中央”。其说虽以明堂五室与五行相配,但其实际根据是以四时配四方。五室说如《礼记·月令》,乃是把一年时令四分和十二分,即以四时为总纲、十二月为细目的时令体制。其中以春夏秋冬四时与木火金水相配,又于季夏之后虚置“中央土”一项。“中央土”仅是为使四时能与五行相配而拼凑的项目,于自然时令及四时节候的运移并无实质妨碍。朱熹认为《月令》明堂“当有九室,如井田之制……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遗意,此恐是也。”[12](P2237-2238)朱熹据井田制推测明堂九室之说不合《月令》本义。《月令》明堂有四堂八个,中为太室,其主旨乃以四时配四方五行,又以五帝配五行,所以实际是以四堂连同太室合于五室之制。北魏袁翻曾论明堂五室之制曰:“案《周官》、《考工记》……是知明堂五室,三代同焉,配帝象行,义则明矣。及《淮南》、《吕氏》、《月令》同文,虽布政班时,有堂个之别,然推其体例,则无九室之证……明堂九室,著自《戴礼》,探绪求源,罔知所出,而汉氏因之……汉为九室,略可知矣。”[13](P1537)袁翻明确指出《月令》为五室明堂,九室说乃出《大戴礼记》,为汉代所行。汉代之所以盛行明堂九室说,乃太一九宫说影响所致。九室说出于《大戴礼记·明堂》,其文曰:“明堂者,古有之也。凡九室,一室而有四户八牖,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茅盖屋,上圆下方……明堂月令,赤缀户也,白缀牖也,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按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乃明堂九室取法之数,王聘珍说以五行生成之数曰:“此五行生成之数,明堂九室所取法也。”[14](P150)按以五行生成之数说九室之数本无不可,因为明堂九室确与五行相关,但这还要加以证明。

首先,明堂九室之数与九宫之数相关。九宫之数为:

九宫之数与方位相关。因为按《灵枢·九宫八风》之说,二在西南,七在西方,六在西北,九在南方,五在中央,一在北方,四在东南,三在东方,八在东北。因此方位关系,故九宫之数只能排列为上述形式不能动。九宫之数的最大特点是纵横相加之和皆为十五,此十五乃易数。《易纬·乾凿度》曰:“故阳以七,阴以八为彖,易一阴一阳,合而为十五之谓道。阳变七之九,阴变八之六,亦合于十五,则彖变之数若一。阳动而进,变七之九,象其气之息也。阴动而退,变八之六,象其气之消也。故太一以其数,以行九宫,四正四维,皆合于十五。”[15](P31-32)“按四正四维皆合于十五”即九宫之数纵横相加之和皆为十五。十五本为易数,据上《乾凿度》所言乃七八九六卦爻之数合成,故九宫与易卦体系相关。明堂九室之数亦可分列三层:

如把左右之数互倒,适与九宫之数形式相同,纵横相加之和皆为十五亦与九宫之数合。故《大戴礼》明堂概念与九宫相通,或者说,“明堂九室,为同一九宫”[16](P229)。明堂九室既合于九宫,而九宫与八风相关。《灵枢·九宫八风》:“太一常以冬之日居叶蛰之宫四十六日,明日居天留四十六日,明日居仓门四十六日,明日居阴洛四十五日,明日居上天四十六日,明日居玄委四十六日,明日居仓果四十六日,明日居新洛四十五日,明日复居叶蛰之宫,曰冬至矣。”按太一所游九宫,中央为招摇,北宫叶蛰,东北天留,东宫仓门,东南阴洛,南宫上天,西南玄委,西宫仓果,西北新洛。太一游行九宫,由冬至日始,复至冬至日止,周期一年。当太一移宫之日必应以风雨,四正四维八宫应以八风,可据太一之变及八风方向占断吉凶。故九宫八风本为数术占验的一种,又见于九宫式盘之上。如安徽阜阳双古堆一号墓所出九宫式盘便如此。式盘边缘上有八处文字,可以连接起来读如下:“冬至汁蛰四十六日废,明日立春。立春天溜四十六日废,明日春分。春分苍门四十六日废,明日立夏。立夏阴洛四十五日,明日夏至。夏至上天四十六日废,明日立秋。立秋玄委四十六日废,日明(应作“明日”)秋分。秋分仓果四十五日,明日立冬。立冬新洛四十五日,明日冬至。”[17](P238-239)太一移宫之日即冬至、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等所谓八节,这在九宫式盘上的文字得到证明。八节又称分至启闭,即二分二至及春夏秋冬四立。八节又适与八风相应。在其他记载中,如《淮南子·天文》亦有所谓八风,即冬至起各为四十五日的条风、明庶风、清明风、景风、凉风、阊阖风、不周风、广莫风等,此八风亦与八节相对应。以八节为本的时令书是《管子·轻重己》,如其中有曰:“以冬日至始数四十六日,冬尽而春始……以冬日至始数九十二日,谓之春至……以春日至始数四十六日,春尽而夏始……以春日至始数九十二日,谓之夏至……以夏日至始数四十六日,夏尽而秋始……以夏日至始数九十二日,谓之秋至……以秋日至始数四十六日,秋尽而冬始……以秋日至始数九十二日”。此八节时令划分在《尚书大传·洪范五行传》中亦可见其大概,如谓:“自冬日至数四十六日迎春于东堂……自春分数四十六日迎夏于南堂……自夏日至数四十六日迎秋于西堂……自秋分数四十六日迎冬于北堂”。在《淮南子》中亦可见八节大概,如其《天文》论十五日一节而生二十四时之变,其中有曰:“距日冬至四十六日而立春……故曰有四十六日而立夏……故曰有四十六日而夏至……故曰有四十六日而立秋……故曰有四十六日而立冬”。实际亦是八节时令体系。据上文所述,可知八节时令体系在战国秦汉之际有相当影响,这恰是阴阳说最盛的时代。明堂九室说的流行,也与八节时令体系有相当密切的关系,这在后文要谈。四时与八节相通,因而如四时配四方一样,八节亦与八方相配。前文已言九宫与易卦相关,易卦亦与八方相关,如后天八卦方位即是,而后天八卦又与八节相应,如《汉书·律历志上》所言:“时月以建分至启闭之分,易八卦之位也。”历来以后天八卦与五行相配,由此可推出九宫与五行的关系。

有学者曾对与式盘相关的“式图空间结构”加以分解,指出应包括四方、五位、八位、九宫、十二度等,其中五位之重要是在其配合五行;一个五位图,若像二绳四维作十字交叉,可得一九宫图。按《淮南子·天文》,二绳指子午、卯西二绳,相交成四正;四维即报德之维、常羊之维、背阳之维、蹄通之维,分值东北、东南、西南、西北等所谓四隅,又称四维。若五位图像二绳与四维相交适成八位、八方,就相当于构成一个中宫重迭、八宫环列的九宫图,图示如下。

这是利用图位变化关系证明五位与九宫相合,因而九宫与五行相关。那么前引王聘珍以五行生成之数说明堂九室之数亦无不可。“式图”中的四方、五位、八位、九宫、十二度等可分为两个系统,一个是四分、八分和十二分的系统,一个是五分和九分的系统[18](P120-125)。按此分法,五位与九宫归为一类,而如上文所言,二者相关应与它们都与五行有共同的联系。如再从图位关系上对后天八卦与五行加以分析,九宫与五行的关系会再一次得到证明。

所谓后天八卦见于《易·说卦》,历来相承说以五行之象,即震、巽为木,离为火,坤为土,乾、兑为金,坎为水,艮为土,其配数正应为生数和成数。按《尚书大传·洪范五行传》曰:“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地六成水,天七成火,地八成木,天九成金,天五生土。”是一二三四五为五行生数,六七八九十为五行成数。此生数、成数与八卦的关系,也可以用分别象征天地的两个五位图示意如下:

震、巽居东,坎、离居南北,乾、兑居西,坤、艮居中,合于木火金水土配东南西北中之序。此二图重迭即为河图(注:宋儒有九图十书说与十图九书说之辨,今从朱熹以十数图为河图、九数图为洛书之说。见《易学启蒙》,苏勇校注《周易本义》,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207-208。),即上为二、七之数,下为一、六之数,右三、八,左四、九,中间为五、十。两五位图交午即为一九宫图:

图稍加变易,即左旋使二离合并于南,二坎合并于北,兑移至正西,震移至正东,乾移至西北,巽移至东南,以中宫艮、坤代替被合并的坎、离而分居于东北、西南、可得一后天图:

中坎离震兑为四正卦,又称四时卦,与冬至、夏至、春分、秋分相应;艮巽坤乾为四隅卦,与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相应。此图为八卦九宫结合成的八卦九宫图,其中八卦与八节相应。从上述可以得出以下几点认识,其一,由于八卦、九宫都与五行有潜在的联系,那么明堂九室与五行的关系也再一次得到说明。其二,明堂五室与九室的区别在于,一以四方配四时为主,如《月令》所述为是;一以八方配八节为主,此八卦九宫图可证。但二者都要设置中宫,于是明堂五室与明堂九室都被纳入五行的体系之内。前引以五位与九宫划归一个系统的说法,由此可得解释。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因为阴阳家理论中的四时、八节都与五行相应,因此决定了以四时、八节为构拟基础的明堂五室与九室同属五行的范畴。其三,在上述图位变化关系中,河图及九宫八卦图等都是以五位图为基础变换得出,而如前文所言,五位之重要是因为它与五行相应。再从配数关系上讲,河图十数备具五行生数成数的全体,九宫九数似缺十而实隐含于中宫五之中,后天八卦则二、七和一、六分别相兼。按五与十乃土的生成之数,故可相含;二与七乃火的生成之数,一与六乃水的生成之数,故可分别相兼。所以天地生成之数乃河图及九宫八卦的配数根据。五行生成之数不仅见于《尚书大传·洪范五行传》,《月令》以七八九六五与四时五行相配已见其端倪。如胡渭曾有曰:“按《月令》吕不韦作也,而东木之数八,南火之数七、中土之数五,西金之数九,北水之数六,则似战国时已有以天地之数附会于《洪范》而为五行生成之说者矣”[19](P235)。总之,天地生成之数亦即五行之数及其与时间、空间的对应配合关系,乃是阴阳五行说构设世界秩序及万物关系的基本理论模式之一。上文的分析不难看出,明堂五室及九室说显然是从这个理论模式中推出的产物。此外,四分、八分、十二分的系统与此五分、九分系统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未与五行相结合,因而纯乎是原始的阴阳说体系。至于五位、九宫皆与五行相关,因而是阴阳五行说体系形成后的说法。我曾指出,阴阳说与五行说的结合经历了一个过程,最初在春秋以来是阴阳说的影响明显大于五行,后来阴阳家出于更完满解释事物变化的需要,乃采纳五行于阴阳说之内,并在战国中后期发展起阴阳五行说体系[25](P200)。按此观点,虽然明堂五室与九室二说表面有异,但由于二者与五行有共同的联系,故应同为阴阳五行体系形成后的产物,可断无疑。它反映了战国后期阴阳五行观念对明堂制度的渗透。而且由于明堂五室或九室在结构上与五行观念相通,因此成为王者居中发布五行之政的外在宫室制度象征。古人往往把思想观念的内核外化为形式上的具象,这由其时的思维习惯所决定。如明堂制度又被描述为上圆下方,就是为效法天圆地方,与此是一个道理。

总之,明堂制度出现可能很早,但根据对五室或九室的明堂结构的分析,可以发现阴阳五行说对它的渗透影响之大,因而明堂月令说的产生时间不会早于战国后期。它主要利用明堂本为布政之宫的性质,提出一套天人感应以及法天施治、顺天行政的阴阳五行化政教合一理想。由于明堂月令说用阴阳五行化的理想模式重塑了明堂概念,故今日在研究古代明堂制度时,在以之为借鉴的同时,如何成功地剥离其概念上的阴阳五行化包装,就是十分关键的问题。

收稿日期:2002-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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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唐月序考_阴阳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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