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实权学派的哲学思想(1925/1949)_戴季陶论文

国民党实权学派的哲学思想(1925/1949)_戴季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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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实权派,是相对于国民党内胡汉民派、汪精卫派、阎锡山派等其他派别而言,指以蒋介石为首的掌握国民党实际统治权力的一派。国民党内派别林立,争斗激烈。蒋介石派能在其中取得实际控制权,并能统治中国社会达22年之久,除了他有一定的军事、经济实力外,还在于他有一套政治理论和哲学思想。

该派的哲学思想,主要有戴季陶的“民生哲学”、蒋介石的“力行哲学”和陈立夫的“唯生论”。本文旨在通过对此三种思想及其相互启承关系的剖析,从整体上了解该派的哲学思想。

戴季陶的“民生哲学”产生于20年代,代表作是他于1925年七、八月份撰写的《孙文主义之哲学的基础》和《国民革命与中国国民党》。

“民生哲学”的主要观点,是所谓“民生是历史的重心,仁爱是民生的基础”。所谓民生是历史的重心,是说:人类的历史是一部求生的历史。”生存是人类原始的目的,同时也是人类终极的目的”[①a];“人要生存,要发展生存,才有经济的要求;要满足经济的要求,才有政治的要求。生存的欲望,为人生一切欲望基础”[②a],“一切国家和社会文化,都是以人类的生存为目的”[③a]。所谓仁爱是民生的基础,是说:仁民爱物、互助互爱,是人的天性,社会的常态。人类社会中“阶级的差别,并不是绝对能消灭人类的仁爱性的”[④a],社会虽有变动,人的仁爱本性却只有发扬光大,“而没有根本的变动”[⑤a]等等。综其所说,所谓民生哲学,即认为社会历史发展的动力,在于人类的求生欲望和仁爱本性。这种思想,不以人类基本的物质生活、生产为重,并离开具体的社会、国家谈论人类的“求生欲”、“仁爱性”及其对社会历史的作用,明显地是一种唯心主义历史观。

戴季陶自称他的“民生哲学”,就是孙中山三民主义的“思想基础”和“原理”。实际上是否是这样呢?

不错,孙中山曾经提出,民生是历史的重心,是社会进化的原动力。这种笼统的提法,的确有浓厚的唯心主义色彩。但是,孙中山曾解释说:所谓“民生”问题,就是“人民的生活,社会的生存,国民的生计,群众的生命”,即他看到,要促进社会的发展,首先要解决人民大众的衣食住等基本生活问题。孙中山把“民生主义”,即解决土地问题,作为其革命、建国纲领的重要内容之一,其思想基础也就在这里。因此,孙中山的“民生史观”是含有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观点的。戴季陶把孙中山关于社会历史观上的“民生”论,集约为人类的“求生欲”,这就埋没了其中所含的积极成份,夸大了其消极成份。至于所谓仁爱是民生的基础,更与孙中山的“民生史观”不相干系。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孙中山曾经有人类的进化“以互助为原则”[①b]的提法。但是,他的用意在于否定当时盛行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是对帝国主义侵略政策的一种批判,并没有戴季陶所谓仁爱是民生的基础的涵义。因此,戴季陶的“民生哲学”,实际上是把孙中山的“民生史观”,推到了唯心主义历史观的极致;与其说是解释孙中山的思想,不如说是借用了孙中山的名义。

戴季陶借孙中山的思想构筑其民生哲学,其方法是强行把孙中山的思想与中国传统的思想相提并论。他一再强调,“中山先生的思想,完全是中国的正统思想;就是继承尧舜以至孔孟而中绝的仁义道德的思想”[②b]。又说:“孔子的思想,注意全在民生”,其理论“一部是中庸,是他的原理论;一部是大学,是他的方法论”,“他这一个民生哲学的理论,就是二千数百年后创造中华民国的孙中山先生所继承的理论”[③b]。

孙中山做为一个中国人,其思想不可能不受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影响。但是,其思想基础,毫无疑问是近代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理论和思想。戴季陶无视这一点,不加分析和区别,就把孙中山的“民生”观念等同于传统儒家的仁义道德思想,这就必然使他所宣传的孙中山的思想“走样”。

不仅如此,戴季陶还列出了一个“民生哲学系统表”,把中国儒家的有关概念或词汇,诸如“诚”、“智、仁、勇”、“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等等,与孙中山三民主义思想中的概念,同等并列,混为一谈。如其所谓“天下之达道三,民族也,民权也,民生也。所以行之者三,智仁勇也。智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一者何,诚也。诚也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④b]。由此,戴季陶实际上把孙中山的全部思想纳入了传统儒家的思想体系。只不过他主要注解了孙中山的民生观念,其他还没有一一展开而已。他的这种做法,为以后国民党实权派的思想理论建设,启开了思路,铺奠了基础。

蒋介石的“力行哲学”产生于30年代,其代表作是1932年发表的《自述研究革命哲学经过的阶段》和1939年发表的《行的道理》。另外,他在1939年发表的《三民主义之体系及其实行程序》、1943年发表的《中国之命运》,乃至在各种场合的讲演,也多有涉及。

“力行哲学”的主要内容,包括“行”的涵义,“行”的原动力,知行关系以及“行”的内容和目的等等。

什么是“行”?蒋介石指出:它包括天体的运行,人类的全部生活,并说:“行”“是天地间自然之理,是人生本然的天性”[⑤b]。人之所以“行”,就是“实行良知”,就是把人的本性发扬、落实,不使之被埋没。“宇宙人类所以能永远生存,能不断进步,全赖于此”[⑥b]。这里的“行”,无所不包,无所不能。它是宇宙本体,被看作是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

但是,蒋介石又提出,“行”离不开原动力“诚”。他说:“力行的起点在于‘诚’”,“这一个诚字,就是力行的精髓”[⑦b]。“诚就是无伪无妄,精益求精的力行”,“诚是行的原动力”。“诚是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呢?”“能公必能诚”。“有了诚,就只知有公,不知有私”[⑧b]。这里所说的“诚”,比“行”更玄妙,它可以主宰“行”。然而,它又可以和大公无私的观念相对等。

关于知行关系,蒋介石提出:“能知必能行”、“不知亦能行”、“不行不能知”[①c]。其意是说:对事物有了了解和认识,更便于行;不知不识者,也可按别人的指点去行;“必须实行而后始有真理,也唯有能行而后能知”[②c]。但是,蒋介石又强调说:“知的本源在于人类的天性,不必外求”[③c]。这里所说的“行”,看来是认识论上的“行”,指的是“实践”。认识论是探究知识来源问题的,可蒋介石对此含混莫解。他既承认知来源于后天的实践,同时又强调知是先天的,不必外求。

关于“行”的内容和目的,蒋介石说:就是一个“仁”字,“我们所行的就是在行仁”[④c];“行之极致,就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这就是我们力行的本义。这样力行,就是革命”[⑤c]。在这里,蒋介石道出了“力行”的本义,这就是要人们不顾身家性命,去行“仁”,去“革命”。至于这个“仁”、“革命”,值不值得为之拼命,似乎无须考究。由此表明,蒋介石之所以讲“行”的道理,之所以把“行”上升到本体论的高度,并不在于要人们从中得到正确认识事物的方法、道理,而在于要人们盲目的去“行”。实际上就是要人们对他所领导的“革命”,看作是绝对正确的“仁”,并无需质疑地去为之效力。

象戴季陶一样,蒋介石的“力行哲学”也是对孙中山思想的进一步解说,即他自己所说的:是对孙中山“知难行易”说的“发挥引申”[⑥c]。言外之意“力行哲学”的基本思想是与孙中山的“知难行易”说相一致的。事实上并非如此。

其一,孙中山的“知难行易”说,是关于认识的内容,其中的“行”就是人的实践。而“力行哲学”不仅是认识论,它还是本体论;“行”不仅指实践,而且还是宇宙本体的概念。

其二,孙中山在认识论上基本倾向是唯物主义反映论。他在其论说中,曾列举饮食、用钱、作文、建屋、造船、筑城、开河、电学、化学、进化等大量的社会实践活动及其成果,以详细解释“不知亦能行”、“行先知后”的道理。这充分说明,孙中山所说的“行”是“后天”的,并且肯定“行”是“知”的基础和来源。而蒋介石,一方面承认“不行不能知”、“行能致知”;一方面又说“行是人类本然的天性”、“是与生俱来的良知良能”[⑦c],并强调“知的本源在于人类的本性,不必外求”[⑧c]。这表明,蒋介石在认识论上,基本倾向是先验论的。

其三,孙中山“知难行易”说中,没有“诚”、“仁”的概念。而蒋介石“力行哲学”中,认为“诚”是“行”的原动力;“行”就是行“仁”等等。正因为如此,蒋介石“力行哲学”中,“诚”、“公”概念及其与“行”之间的逻辑混乱关系,也是孙中山“知难行易”说中所没有的。

总之,无论从形式上看,还是从内容、性质上看,蒋介石的“力行哲学”都已远远离开了孙中山的“知难行易”说。

很明显,蒋介石的“力行哲学”远离了孙中山的思想,而更靠近了中国传统思想。比如就思想模式看,蒋介石的“力行哲学”就充分体现了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的思维模式。“行”在孙中山“知难行易”说中,概念很明确,就是指人的社会实践。而蒋介石却规定它,既是人的活动,又是天体的运行;既是自然之理,又是人的天性。他甚至直截了当地说:宇宙人类之所以能永远生存、发展,“全赖于此”。

再就“诚”来说。“诚”在传统儒家思想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它是天的最高意志,也是人的最高道德规范,是天与人、自然与社会的精神总主宰。在蒋介石的“力行哲学”中,“诚”同样至高无上。“行”已经被拔高得不能再高了,“诚”又凌驾于它之上,所谓“诚”是行的原动力,“诚”是行的精髓等等。

此外,蒋介石把“行”视为“与生俱来的良知良能”,又说“知的本源在于人类的本性,不必外求”,也正是对王阳明“致良知”、“天理在人心”、“心外无学”等说法的因袭。

蒋介石这种做法,显然与戴季陶如出一辙,即把孙中山的思想与中国传统的思想相提并论,从而提出号为孙中山的思想的思想。

实际上,蒋介石构制“力行哲学”,也正是要在戴季陶所勾勒的思想框架上,对有关方面的填补或引申。戴季陶的“民生哲学系统表”曾依次列为:诚——知仁勇——三民主义。其意在表明“诚”、“知仁勇”等思想观念,是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相通的,前者是后者的思想基础。但他展开说明的仅只是“民生”思想,也即“民生”社会历史观,而没有宇宙观和自然观方面的内容。认识论方面,也仅在“知仁勇”的“知”一项后,列有“行之匪艰、知之维艰”、“先知先觉”、“后知后觉”、“不知不觉”等命题和概念,并没有具体论说。蒋介石“力行哲学”的内容,就是根据这一思想框架提出的。他把“行”提到宇宙本体的位置,大有填充戴季陶在宇宙观所留空白的趋势。但蒋也只有立论,没有较具体的内容。只是在论述知行关系方面,蒋介石不仅与戴季陶的思想体系相一致,而且内容较多。因此,蒋介石的“力行哲学”,可为该派在认识论方面的代表作。

陈立夫的“唯生论”产生于30年代,成熟于40年代,其代表作分别是1934年发表的《唯生论》和1944年发表的《生之原理》。

唯生论的内容共分三大部分,即“宇宙论”、“人生论”和“民生论”。

“宇宙论”即“本体论”。陈立夫认为,宇宙本体既非唯物质,也非唯精神,而是孙中山所说的“生元”。“生元”具有精神和物质两种性能和作用。精神主动,物质主静,它们不断地同时发挥作用,不断地生化出各种现象;各种现象之间又相互交感、补足与创新,从而就构成了宇宙生生不息、变动不居的生命大流。宇宙生命大流中的每一现象,都是一个生命过程;每一生命过程,都以“诚”为起点。“诚”是宇宙生命的起点,又是宇宙生命的原动力。宇宙靠它来集中、统一“生元”发出的精神能力。等等。

“人生论”也即道德论。陈立夫认为,人是宇宙进化的顶点。人出现后,宇宙本体“生元”的好生之德和宇宙之“诚”的功用,就主要体现在人身上。因此,人生的最高价值,就是求人类的共生共存共进化,以完成其参赞天地之化育的使命。所谓宇宙“生元”、“诚”体现在了人身上,就是说人天生就具备了求人类共生共存共进化的“善”性。人在后天顺此而行,就是行“道”;行道有得,就是“德”。人要扩充、发扬先天的善性,就要加强道德修养,去掉自私自利之欲为大公无私之情,以使自己具备以“仁”为核心的智仁勇“三达德”,和能够择善而固执的“诚”。道德修养的过程,即《大学》里所说格物、致知、诚心、正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中庸之道”是人类实现人生最高价值的最好方法,“五伦之教”是“中庸”在日常生活中的具体方法、准则。遵循“五伦之教”,是实现人类最高价值的基本实践内容。

“民生论”是谈社会历史观的。陈立夫认为,社会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即孙中山所说的“民生”。因为“民生”指的是人类整体的生存、发展,所以又可以说:人类求共生共存共进化,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动力。人类生存、发展的需求,既有物质,又有精神,因而人类所创造的经济、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文化的各个方面,是互相影响、决定的,没有哪一个的变动能绝对影响或决定其他方面的变动。随着人类社会学术、文化的不断发展、进步,人与人的连带关系就越加密切,普遍的人类意识就更加增强,人类就越加向共生共存共进化的方向走;向这个方向走,就是向着共信愈坚、凝统集中(“诚”)的方向走,以进于世界大同。因此又可以说,“诚”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原动力。等等。

与戴季陶“民生哲学”、蒋介石“力行哲学”相比,陈立夫的“唯生论”是分门别类的,而且比较全面,不仅有社会历史论,还有宇宙论和人生论,是一个相对完备的哲学思想体系。但是在方法上和思想性质上,他们都是一样的。

陈立夫曾称他所谈论的东西,是孙中山“最高远最紧要的哲学思想”[①d]。其实,他所谈论的关于孙中山的思想,多是一些名词,其思想内容、精神实质,已不是孙中山的原意。如“生元”这一概念,在《孙文学说》中,它指的是“细胞”[②d],是宇宙经过一定进化,即“物质聚而成地球”[③d]后,生物出现时的最初形式。这表明孙中山的“生元”说,是其物质进化宇宙观的一个组成部分;所谓“生元”,是宇宙物质进化的一种状态或表现形式。而陈立夫所说的“生元”,是宇宙的本体,并规定它既含有物质,又含有精神。这实际上是把《易经》里的有关说法,不加分析、批判地附加在了孙中山的“生元”说里。

另外,陈立夫既承认“生元”是宇宙的本源,又提出“生元”之上还有一个“诚”,“诚”能够聚集、统一“生元”之精神方面所散发的力量。这种概念上的混乱和冲突,也是孙中山“生元”说所没有的。而“诚”在唯生论中的含意和地位,也即它在中国儒家思想中的含意和地位,即宇宙、社会、人生的最高精神主宰。

所有这些都说明,陈立夫的唯生论,虽然采用了现代学术分门别类的论说方法,而其思想路线和性质,都与戴、蒋一脉相承,并更全面地体现了该派的思想体系。因此,陈立夫的唯生论,称得上该派哲学思想的集大成。

综上所述,国民党实权派在宇宙观或自然观上,是物质与精神二元论,其实质则是精神一元论。因为他们各自的思想中,都有一个最高的精神范畴——“诚”。

在人生、社会历史观上,他们认为,良好的社会道德,来自人类先天的“善”性和后天的道德修养;历史的发展动力,则在于人类的求生欲和共生共存共进化的要求。即普遍的人类精神、欲望和意志,是社会道德和历史发展的决定力量。

在认识论上,以“力行哲学”为代表,他们既承认“行先知后”、“行能致知”,又强调“知”的本源在于心,不必外求。

这是一个具有浓厚的精神、意识色彩的唯心主义思想体系。这一思想体系得以形成,与构制者把孙中山的思想与中国传统的思想相提并论密不可分。孙中山的思想,有消极成份,更有积极的、合乎时代要求的基本内容;中国传统的东西,有糟粕,更有能被改造和更新为时代所用的精华。不加区别、分析,惯于照搬后者以解释前者,就难免集其两者的消极或糟粕。

尽管如此,国民党实权派的哲学思想,毕竟是与孙中山的名子和中国传统的文化连在一起的。孙中山一代伟人的盛誉,中国传统文化悠久的历史魅力,都为其增添了诱人的光环和深厚的底蕴。国民党实权派能从其派系纷争中脱颖而出、统摄中国政局20余年之久,其思想“威力”,也许就在于此。

注释:

①a 戴季陶:《国民革命与中国国民党》,《中国现代政治思想史资料选辑》上册,四川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441页。

②a③a④a⑤a 戴季陶:《孙文主义之哲学的基础》,《中国现代政治思想史资料选辑》上册,四川人民出版社1983年出版,第399—433页。

①b 《心理建设(孙文学说)》,《孙中山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141页。

②b③b④b 戴季陶:《孙文主义之哲学的基础》。

⑤b⑥b 蒋介石:《行的道理》,《先总统蒋公全集》第一册,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1984年出版,第1242—1248页。

⑦b 蒋介石:《三民主义之体系及其实行程序》,《先总统蒋公全集》第一册,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1984年出版,第1277—1286页。

⑧b 蒋介石:《中国之命运》,《先总统蒋公全集》第一册,第126—182页。

①c②c⑦c 蒋介石:《行的道理》。

③c⑤c⑧c 蒋介石:《中国之命运》。

④c⑥c 蒋介石:《三民主义之体系及其实行程序》。

①d 陈立夫:《唯生论》,正中书局1934年出版,第5页。

②d③d 《心理建设(孙文学说)》,《孙中山选集》上卷,第110、1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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